孔利官發脾氣了,道:「調查組三令五申,在問話期間,你們縣委領導班子任何一個成員,都不准和外人接觸,包括你們相互之間。可你們兩個為何不聽?這要是讓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他們知道了,你們兩個接觸了,他們豈能善罷甘休?」
黎允橋忙道:「對不起,孔副市長,我們錯了,請您原諒!」
錢坤也趕忙道:「孔副市長,我這就回去。」說完,他灰溜溜地立即朝外快步走去。
等錢坤走了之後,黎允橋看著孔副市長鐵青的臉色嚇壞了,忙動手去給孔副市長沏茶。
孔利官怒聲道:「你不用沏茶了,我不是來喝茶的。你給我過來。」
黎允橋不敢再沏茶了,立即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孔利官面前,提心弔膽地小聲道:「孔副市長,您請坐下!」
孔利官怒目看著他,問道:「你們蒼雲縣委又上報了提拔李初年出任副縣長的方案,你為什麼不立即向我匯報?」
黎允橋頓時一愣,很是吃驚地道:「這是啥時候的事?」
「我問你呢,你還來問我?」
「孔副市長,我不知道這事啊。」
「你不知道?那你是幹什麼吃的?」
啪,惱羞成怒的孔利官抬手就給了黎允橋一記耳光。
黎允橋被打了個趔趄,他抬手捂著臉頰,驚慌失措地看著孔利官。
黎允橋沒有想到孔利官會動手打他,他心裡很是委屈。因為他的確不知道蒼雲縣委又上報了提拔李初年出任副縣長的方案。
「孔副市長,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孔利官余怒未消地問道:「那錢坤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都不知道,那他就更不知道了。」
孔利官打了黎允橋這一記耳光之後,他也有些後悔了。
盛怒之下的孔利官,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孔利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一下心中的怒氣,坐在了沙發上,點燃上一支煙深吸了幾口,這才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平穩了。
黎允橋很是委屈地站在那裡,還用手捂著臉頰。
孔利官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黎允橋無比委屈地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向您匯報的。」
孔利官嘆了口氣,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道:「坐下吧,我錯怪你了。」
黎允橋趕忙誠惶誠恐地坐了下來。
這可是黎允橋的辦公室,但此時此刻,孔利官反倒像是這裡的主人,而黎允橋倒像是來的客人。
這就是官大權大的好處,孔利官來到這裡,那他就是這裡的主人,黎允橋只能被反客為主了。
孔利官道:「那這一次上報提拔李初年出任副縣長的方案,沒有經過縣委常委會議討論,對吧?」
黎允橋一聽,急忙將捂住臉頰的手放了下來,道:「對,這一次的確沒有經過縣委常委會議討論。孔副市長,這又是他們搞山頭主義,排除異己打擊報復的又一罪證。」
說到最後,黎允橋不禁咬牙切齒起來。他現在更加痛恨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他們了。
他恨得牙根痒痒。
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被孔副市長打這一耳光。
孔利官道:「對,允橋,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他們的又一罪證。」
孔利官現在對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他們也是極其痛恨,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動手打黎允橋這一記耳光。
黎允橋是他的鐵桿心腹,他這一耳光下去,說不定黎允橋就會和他離心離德了。
孔利官用溫和愧疚的語氣道:「允橋,是我不對,我不該動手打你。主要是這件事對我衝擊太大,因為這個消息,我還是從楊書記那裡聽到的。楊書記不說,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孔利官這一向黎允橋道歉,黎允橋委屈的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孔副市長,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他們不經過縣委常委會議的研究決定,就擅自再次上報提拔李初年出任副縣長的方案,他們這是故意避開我和錢副縣長。我是縣長,他們真要提拔李初年出任副縣長,也得先經過我這個縣長的同意之後才行。他們這麼做,就是搞山頭主義,就是排除異己打擊報復。」
「允橋,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他們這是自取其辱,怪不得別人。」
黎允橋咬牙切齒地道:「孔副市長,這一次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孔利官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去找孫副書記。」
說完,他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黎允橋也急忙站了起來,道:「孔副市長,絕對不能提拔重用李初年啊。」
就黎允橋的這句話,讓孔利官又想起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他急忙停住步子,扭頭道:「允橋,李初年有沒有參與賴家父子被查的案子?」
黎允橋頓時一愣,他還真不知道李初年有沒有參與賴家父子被查的案子。但他卻咬牙切齒地道:「李初年與童肖媛、魯志東、成國棟、田啟兵他們是一夥的,李初年肯定參與賴家父子被查的案子了,這是鐵板釘釘的事。」
孔利官道:「我要的不是猜測判斷,我要的是真憑實據。允橋,你馬上調查落實一下這個事。如果李初年真的參與賴家父子被查的案子,那他的副縣長就甭想了。」
「是,孔副市長,我馬上落實此事。」
「一有消息,立即向我匯報。」
「是。」
孔利官打開門走了,黎允橋立即來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直接撥通了賴飛的手機。
此時的賴飛,對縣委大院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像賴飛這麼精明的人,他在縣委縣政府多個部門,都有自己的內線。
手機一撥通,電話中就傳來賴飛的聲音:「黎縣長,您好!」
「賴局,李初年有沒有參與你父親和你弟弟被查的案子?」
賴飛被黎允橋這話問得有些發懵,道:「李初年?他有沒有參與我爹和我弟弟被查的案子,我還真不太清楚。黎縣長,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