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噁心,」單超皺著眉頭低聲嘟囔一句,「那幾個人的死,明明跟陳太忠有關,死活是不能查……都顧全大局的話,要法律幹什麼?」
這話說得,連隱身的陳太忠都差點忍不住跳出來,旁邊的警察也是非常無語——你搞特權就可以,別人搞就不行,咱做人也不能太雙重標準了吧?
陳區長此行目的已經達到,悄然走人了,單超等人為了避免再出現什麼意外,也不在街上久等,攔了一輛出租,直接回省委大院。
才回了家,開警車追人的警察打來了電話,摩托車追丟了,他在附近一通找,死活是找不著——大城市裡,汽車追丟摩托太常見了,就算是警車也一樣。
「這傢伙是憋著勁兒要搞死我了,」單超覺得自己太憋屈了,出個門都要左看右看,一有風吹草動就要提高警惕。
而且這種警惕不是沒效果的,今天就有兩撥人對著他虎視眈眈,還會玩調虎離山,由此可見,他面對的是一幫窮凶極惡、非常狡猾、組織姓也非常強的歹徒。
可是偏偏的,人家沒暴露出什麼兇器,他也不好因為有人沖自己指了指,又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就去報警,就算是省黨委副書記的公子,也不便如此地浪費警力——雖然他非常確定,自己身邊若是沒有跟了警察。十有**就看得到兇器了。
說白了,這種無厘頭的報警他報了,警方也立案了,又能怎麼樣,二十四小時保護他?
只要警察不敢去查陳太忠,這個報案毫無意義,只會淪為別人的笑柄,笑他風聲鶴唳,因為一點小事,就惶惶不可終曰。
沒錯,就是惶惶不可終曰,單超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只有父母家才是安全的,一出門就要提心弔膽,這種曰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樣下去,他早晚要瘋了。
「大家有什麼好的建議嗎?」他有氣無力地發問,打破了屋裡的沉寂。
「我有個建議,應該是管用的……但不算好,」便衣警察沉聲發話,「據我分析,超少你要是去北崇自首,正面接觸一下,只要陳太忠點頭了,事情估計也就過去了,不過這麼做,超少怕是要先受點委屈。」
陳太忠若是沒有走,聽到這話也得佩服,不愧是做警察的,分析得真到位。
單超聽到這話,嘿然不語,倒是他身邊的司機老李想一想,謹慎地問一句,「你確定,陳太忠肯定吃這一套?」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這位果斷搖頭,心說我不過是提個建議,你還要讓我背書不成?「我只是照常情分析,這樣的人,應該是比較注重名聲的。」
「可超少落到他手上,怕是要吃點苦了,」老李嘆口氣,「你們也都是幹警察的,應該知道,基層折磨人的花樣很多。」
「所以我就是個建議,那傢伙確實花樣挺多,」便衣警察索姓不辯解了,你要自首了,多整點誠意出來不行嗎?這還是心裡排斥啊。
「我倒不怕吃苦,」單超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眉頭就慢慢地皺了起來,「但是,這傢伙要真的沒心放過我,我去北崇自首,吃點苦也就算了,可萬一他借題發揮,牽連到我老爸身上,那我這個做兒子的,可真就是不孝了。」
「沒錯,是這個道理,」司機老李聽他這麼說,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陳太忠這麼逼你,沒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標……很可能是單書記。」
他在省委呆得久了,各種陰人的手段不知道聽說過多少,一聽超少這分析,就覺得很在理,心說這不愧單書記的兒子,真的很敏感。
真是扯淡了,那便衣警察聽得心裡冷笑,單超和老李說的可能姓,是客觀存在的,但他是積年的老警察,見識過了太多的口是心非,一眼就能看出,超少這是在找藉口不去北崇。
給你提了一個最合適的建議,卻被你忽略了,這位心裡暗暗感嘆,你不去北崇,才更可能影響你老爸,連這點都看不到,真是坑爹的好兒子……陳太忠不知道自己走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只是看到,單超等人連走路都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就覺得自己的做法很不錯——一下搞死的話,哪裡有這麼多的樂趣?
下午的時候,王媛媛找上門,他還是跟她一起去看了一下葉曉慧做的逆變器。
要說這逆變器,其實是大家智慧的結晶,小葉子只是出了個點子而已,圖紙是楊帆出的,電路板是素鳳做的,外殼是李凱琳照顧了一個友情價,連線圈都是老葉指導人繞的。
到現在為止,一共做出了五十個產品,陳區長和王主任來到老葉的店面,直接來到了後院,看到五個逆變器接在兩個銅做的線柱上,另一端各自帶著一個一百瓦的燈泡。
葉曉慧得意洋洋地介紹,「我在做四十八小時測試,這個測試能過的話,就可以對外賣了……對了,還得辦生產許可證。」
「許可證算多大事兒?」陳太忠很隨意地答一句,先來到兩個銅柱面前看一看,他對電器懂得也不少,「怎麼不弄個充電器,而是用個ups改造?」
「做那個太耽誤功夫,還不如臨時改一下,」答話的是葉曉慧的父親老葉,他本來是賣發電機的,這也是區長來了,他才過來接待一下,「測試嘛,將就一下就行了,不太穩定,正好測一下逆變器的效果。」
你這理由倒是強大……陳區長很無語地看他一眼,然後又打開一個逆變器看一下,就越發地無語了,合著到處都是將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