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荊紫菱荊紫菱就發話了,「你不用下車,我叫保安。💢♬ ➅9ⓢ𝓱𝓾Ж.c๏𝓜 👊🎃」
一句話的功夫,四下里就圍過來十幾個女人,手裡拿著棒球桿之類的傢伙,狠狠地砸著車門車窗啥的,嘴裡怒罵著什麼。
「嗯?」陳太忠扭頭看一眼荊紫菱,發現她正拿著手機,不緊不慢地撥號,說不得問一句,「這些人什麼來頭?」
「我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太多了,」荊紫菱一邊回答,一邊將手機放到耳邊,看也不看車外,「跟她們計較得過來嗎?」
「我可沒有這肚量,」陳太忠一聽就惱了,二話不說就推門下車,陳某人眼裡,根本沒有什麼人是不能揍的,區別只在於對方欠揍不欠揍。
他剛下車,一支木棒就砸了下來,「司機滾開,你摻乎不起……」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手上一陣大力傳來,肚子上又捱了重重的一腳,整個人登時就滾了出去。
陳太忠有木棒在手,眨眼間就打倒了四五個女人,緊接著,旁觀的人群里,又衝出來七八個小伙子,不過眨眼之間,就統統被打倒在地。
保安來得真不算慢,可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躺倒了二十幾個,保安頭兒也認識荊紫菱,走上前發問,「荊總,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小荊總淡淡地搖搖頭,在普通人面前,她表現得還是相當穩重的,「進車庫的時候,他們先拿磚砸我的車。」
「你個狐狸精,勾引我男人……你要不要臉?」一個身材略略豐滿的女人躺在地上,眼中滿是怨毒,撕心裂肺地哭號著,「老娘跟你沒完。」
勾引男人?陳太忠狐疑地看一眼荊紫菱,下一刻走上前,衝著那女人的嘴就是狠狠的一腳,「我讓你再滿嘴噴糞!」
「哥,你先別動手,」保安頭馬上上前攔住他,嘴裡叫得很客氣,態度卻是異常堅決,「咱有事說事……行嗎?」
「滾開,要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打,」陳太忠冷冷一笑,目露凶光,「只警告你一次,這事兒你摻乎不起!」
能在燕京建起這樣大廈的,肯定有來頭,但是保安們也知道,易網的背景是老闆都要退避三舍的,而且看這躺了一地的人——估計現場動手,都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保安頭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天才美少女,「荊總,您看……往常我們的反應也都很快的。」
「太忠哥,不要難為他了,」荊紫菱出口相勸,往常的保安確實都做得很不錯,她受益不小,雖然那是保安的職責,但是她也領情。
「她都把你編排成那樣了,你倒度量大得很啊,」陳區長雙手一背,似笑非笑地看著小紫菱,「你能忍我也不能忍。」
「反正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小紫菱微笑著回答,一點都不把這女人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美貌女人是非多,她遇到這種事兒也不是一起兩起了。
陳太忠當然相信她,同時他也相信自己的實力——哥們兒就不信你能找到第二個會做須彌戒的人,如非證據明確,他不願意懷疑自己的任何一個女人,太小家子氣。
可小紫菱說得好聽,眼中卻有一絲隱藏得極深的謔意掠過,陳區長一看就懂了,於是沉著臉搖搖頭,「不行,我今天就吃醋了,一定要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哈,」荊紫菱開心地笑一聲,然後又強行一繃臉來,冷哼一聲——雖然她眼角眉梢的笑意,真是沉都沉不下來,「你少說漂亮話哄我,我在你眼裡,就是沒人要的……放心得很。」
「我必須再打她一頓,」陳區長裝模作樣地捋胳膊挽袖子,然後沖保安一瞪眼,「你讓開不讓開。」
保安心裡登時就無語了,尼瑪,你一個人打倒這麼一片,居然還有心情跟女朋友調情——沒錯,這是赤裸裸的打情罵俏,真的太肆無忌憚了。
但是,你們調情,也不用拿我做道具吧?這一刻,保安心裡的悲傷逆流成河。
總算還好,小荊總緊走兩步,拽住了他——撒嬌歸撒嬌,得適可而止。
燕京城的人真的太多了,沒幾分鐘路邊就圍滿了人,不過警察的反應速度也很快,不多時兩輛警車趕到。
這時候,滋事的一幫女人就又吵吵開了,只許警察們維持秩序,「看好這倆人就行了,我們是誰你不用問,一會兒自然有人跟你說話。」
在燕京幹警察,那真是不容易,所謂的「惡貫滿盈附郭京城」,在京城街道辦幹個主任,相當於縣長了,但是除了夾著尾巴做人,還是夾著尾巴做人,警察就更不用提了。
偏偏地,打人的這倆也牛氣,一指警察,「她們先砸了我們的車,調查一下,是誰指使的,不許打馬虎眼。」
被指的警察剛要說話,旁邊有同事一拽他,低聲嘀咕一句,「這女人是易網公司的老闆,嗯,說話客氣一點。」
「統統帶走,」帶隊的警察也火了,既然雙方都有來頭,那就統統帶回去,你們拼後台吧,這也是在燕京做警察唯一的好處,惹得急了,只要秉公執法,誰也不能說什麼——要知道,全國警察的老大,也是在京城。
「紫菱你有事,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陳太忠大喇喇地發話,「人是我打的。」
小警察不敢決定,就看自己的領導,帶隊的這位心裡非常的不爽,你看個毛的看,把打人的帶走就行了,都是有來路的,你摻乎得起嗎?「帶他走。」
京城的警察肯定是文明執法的——在遇到這樣主兒的時候,陳太忠的手機並沒有被沒收,他坐在警車上琢磨一下,給齊晉生打個電話。
他在京城真的是一個警察都不認識,而在他的印象中,齊總這人不是完全走白道的,多少還是有點混社會的味道,想必會認識一些警察。
齊晉生倒是接了電話,但是聽他的聲音,是有點喝得二麻了,「中午參加了個婚禮,喝得多了……太忠你有啥事兒,說!」
「九道橋的警察啊,行了,我知道了,就在跟前,分分鐘就到,我跟老蘇前兩天還喝酒呢,」齊總大著舌頭髮話,「尼瑪……欺負到咱爺們兒頭上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果然是分分鐘就到,警車來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齊晉生已經站在那裡了,淡然地看著前方,身後有兩個跟班,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派頭。
帶隊的警察居然認識他,停下車自己跳下來,嘴巴一努,示意警車開進院子裡,不成想陳太忠也跳了下來,「齊總來得快啊……謝謝了。」
「咱們朋友,說什麼謝?」齊晉生微微一笑,淡淡地發話,依舊是派頭十足異常穩重,不過下一刻,「哏兒」的一聲響,他打一個嗝兒,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哪幫孫子找你的碴兒呢?」
「齊二小你玩大了啊,」一個女人也跳下車來,正是說荊紫菱偷人的那女人,她口鼻冒著鮮血,指著他冷冷一笑,「你周姐的事兒,不干你的事兒,你真的要管?」
「你給我一邊呆著,給誰當姐呢?」齊晉生冷哼一聲,「周瑾,往常我給你三分面子,這個朋友我保定了。」
「你這個朋友,我拆定了,不就是個小區長?」周瑾冷哼一聲,在警車上的時候,陳太忠能打電話,她也能打,自然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拆定了,就憑你那小胳膊小腿?」齊老二不屑地笑一笑,又打一個濃濃的酒嗝。
「咱進去談,行嗎?」帶隊的警察乾笑著發問——雙方既然認識,他的責任就更小了,「停在這兒,阻礙交通不是?」
這兩方誰都不介意阻礙交通,但既然重點不在這裡,誰也無意做那惡人,索姓就進去談了,誰怕誰啊?
女人們的來頭還真的不小,齊老二嘴上說得狠,但是進去之後,扯了陳太忠到一邊低聲嘀咕,「你怎麼惹了這幫人?」
「她們惹不得嗎?」陳太忠微微一皺眉頭。
「那有什麼惹得惹不得的?」齊晉生微微一笑,噴著酒氣發話,「不過東邊這幫小子,總是有事沒事跟咱西邊別一別苗頭。」
「此話怎講?」陳區長再次聽到了東邊和西邊的說法,就禁不住要問一句。
「參謀部在東邊嘛,」齊晉生很鬱悶地解釋,「政治部在西邊,東院西院嘛。」
其實這東西之爭,就是小孩子們的事情,家長們都知道隨時可能換位子,但是孩子們在意,對外的時候,都是部隊的,但是內部計較,這就是死敵。
這個矛盾在建國起就有,文革的時候最厲害……這就不多說了,總之是圈子無所不在,而齊老二算西邊圈子的,許純良和周瑾,可都是東邊的。
正是因為如此,許純良的街坊認不出陳太忠,又知道他在街坊這個圈子裡,就猜他是西邊的,這真的太正常了。
他倆在這裡嘀嘀咕咕,周瑾那幫人也在一邊嘀咕,警察們就當不見了——你們自己先爭出個一二三來,我們才好處理。
3956章躺槍也傳染(下)
就這期間,陳太忠也搞明白周瑾的來路了,開國中將的孫女,她的叔叔目前也中將了,但是……那只是叔叔,而且她兄妹五個,她排老四,相貌平平,在家裡不享受特殊優待。
但是尼瑪……她的老公是誰呢?陳區長最想搞清楚的是這個問題。
「大家進屋說吧,」派出所的人出來勸了,「站在院子裡,都不是很方便。」
進屋之後,依舊是各有各的天地,陳太忠和齊晉生進了一個房間,屋裡很簡陋,只有沙發飲水機之類的,小小的辦公桌上,還有一部電話——其實這就是了不得的優待了,一般人進派出所,哪裡有這樣的待遇?哪怕是在燕京。
兩人又說了幾句,齊晉生有點理解陳太忠的憤怒了,「這是周瑾欺人太甚了,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呢?砸車是小事……關鍵是面子。」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響動,一個聲音在那裡喊著,「哪個朋友,給我姐找難看呢?站出來讓我看一看。」
「尼瑪,就知道找幫手,」齊老二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艹你大爺的,周志俊的兒子,就很大嗎?」
「看你這臉色,他確實有點不含糊,」陳太忠看著他就笑,「不過沒啥,今天咱哥倆,就踩扁他,」開國中將吳近之的兒子他都不怕,還用怕個後來的中將的兒子嗎?
說話間,門就被推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白臉走了進來,年約二十一二歲,他四下掃視一眼——這是氣質,然後盯住了陳太忠,「是你打我姐的?」
「別給自己惹禍,真的,」陳太忠淡淡地看著他,「說句實話……你姐欠揍。」
「嘿,有意思啊,」小白臉並沒有怎麼生氣,而是坐在了門口的沙發處,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她怎麼就欠揍了?你跟我解釋一下……你說得有理,我掉頭就走。」
這話說得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這個表情,實在讓陳太忠有點看不過眼,他微微一笑,「我能跟你解釋,但是我想先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跟你解釋?」
小白臉聽到這話,臉上是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終化作冷冷的一哼,「別的不說,你打了我姐,我就告訴你……周家人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跟我比不講理嗎?陳太忠真的有點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氣,他微微一笑,「周家人不好欺負,我陳家人就是活該被欺負?」
「陳家?」出乎他意料的是,小白臉聽到這個話,居然很認真地沉吟了半分鐘,才哼一聲,「哪個陳家?」
這是要比後台?陳區長略略愣了一下,才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姓陳,你姐姐砸的是我陳家媳婦的車。」
小白臉的表情,越發地怪異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目光卻是很茫然,好半天才微微一笑,「姓陳就可以叫陳家?要我說……」
他略略遲疑一下,似乎是正在籌措措辭,身後卻是快步走過來一個人,在他耳邊嘀咕幾句,又沖坐在陳太忠身邊的齊晉生努一努嘴。
「你是……天南的?」小白臉終於面色一沉,很認真地發問。
「是和不是,關你什麼事兒?」陳太忠不屑地冷笑一聲。
「你要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小白臉不耐煩地一擺手,「你要不是……你就慘了。」
「嚇死我了,你就當我不是,我倒要看看我怎麼慘,」陳太忠釋放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