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長,恐怕你代表不了縣公安局吧,我們縣公安局局長是杜局,要暫停我的職務,你這個副局長還不夠格,而且對我進行紀律調查,也需要局黨委的批准才行!」向若楠冷冷地說道。
「向若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和來書記說的話還不算嗎?來書記是紀委派駐公安局的紀委書記,完全有權利決定對你進行調查。」張才和厲聲喝道。
「我要說的我都說了,我現在就回去向杜局匯報!如果杜局說停我的職,要我接受紀律調查,我無話可說!」向若楠揣著日記本就要朝外走。
「來人!沙永良,我現在命令你立即攔住向若楠,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承擔,還有,我命令你暫時接替向若楠的職務!」張才和喝道。
「張局……」沙永良一下子驚呆了,他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一下子成為了這樣的局面。
「張局長,你好大的威風!」就在沙永良有些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緊接著沙城縣公安局局長杜文彬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赫然是縣委書記羅嫣然。
一看這兩個人走了進來,張才和和來鴻升臉色就是一變,聶聶地說道:「羅、羅書記,杜、杜局,你,你們怎麼來了?」
杜文彬今年五十二歲,但是卻是滿頭白髮,他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在局裡充當好好先生,當然也有明哲保身的意思,也許這也是他這個公安局長一直就沒有被人動過的原因。
杜文彬的本意是想著自己熬到年齡就退居二線,眼不見心不煩,安全著陸就算了。
誰知道這次羅嫣然居然找到了他,而且市委書記余華雲還直接和他通了電話,消退多年的雄心壯志重新又開始恢復起來,於是跟著羅嫣然來到了這裡。
其實,羅嫣然和杜文彬早已經來到了外面,但是他們一直在等著。
這個是羅嫣然的意思,如果只是向若楠和他們在建築公司裡面,那他們就暫時不會露面,但是如果有其他的人進來,他們再根據情況而定。
根據羅嫣然的猜測,既然開始張才和已經介入了,而向若楠又並沒有執行他命令的話,張才和肯定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因為梁金髮是一個關鍵的人物,張才和不可能坐視不管。
其實,從她的內心而言,不就是期待著有更多的人跳出來嗎?既然都已經請動了余華雲給杜文彬打了電話,她希望這次驚動的人越多越好。
有問題總是一次解決最好,要不然每次都要驚動余華雲,恐怕余華雲下次就不一定給面子了。
當然她另一方面也在等著林青雲的到來。
果然沒有過多久,張才和果然親自開車趕了過來,而且還有意外收穫的是縣公安局紀委書記來鴻升居然一起過來了。
等他們進來之後,他們又等了一會兒,這才進來,正好聽到張才和在那裡大耍威風,自己的手下如此的囂張,站在羅嫣然旁邊的杜文彬感覺老臉火辣辣的,於是再也忍不住現身了。
向若楠一看羅嫣然和杜文彬同時出現了,心裡不由一松,趕緊走了過去:「羅書記,杜局,向若楠奉命調查石橋鎮中學十名學生中毒事件,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特來復命!」
說完,她將日記本雙手拿著遞到了杜文彬的面前,說道:「杜局,這個日記本是這次投毒事件的重要物證!」
杜文彬畢竟是縣公安局的局長,所以向若楠直接將日記本遞到了他的面前,這既是程序也是尊重,而且她並沒有說其他的,就說日記本就是投毒事件的重要物證,至於裡面有什麼,領導們又有什麼考究,那就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了的。
其實,向若楠知道梁金髮之所以如此緊張這個筆記本,恐怕裡面有著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杜文彬卻並沒有 伸手去拿日記本,直接說道:「羅書記在這裡,直接將日記本交給羅書記吧!」
杜文彬雖然因為身體原因,處於半退的狀態之中,但是他不用想都知道,既然張才和和來鴻升來到了這個是非之地,必定是是非之人,自己夾在中間,反而不好處理,還不如直接一點,交給羅嫣然去處理。
上層之間的鬥法那就由他們去吧,這次雖然出山了,但是他還不想一出來,就捲入是非之中去。
吳偉強的結果他是知道的,他經歷了什麼他也知道。現在羅嫣然強勢而來,必定是想大幹一番的,而要想實現自己的抱負,就不可避免地要赤裸裸地交鋒。
羅嫣然沒有猶豫,正準備接過日記本的時候,這個時候,梁金髮就像是瘋了一般,猛地一下子掙脫了桂勇平的手,朝著日記本撲了過來。
好在站在一旁的沙永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梁金髮還在拼命地超前沖。
張才和這個時候眼神一閃,從腰間掏出了配槍,衝著梁金髮就是一槍,嘴裡還喊道:「梁金髮,你敢對羅書記不利?」
「砰」的一聲,這一槍正好打在了梁金髮的腦袋上,距離這麼近,所有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其實就算是反應過來,也來不及救援,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撲騰」一聲,梁金髮圓睜著雙眼,都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直接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苦等來的不是救自己的人,而是送自己去死的人。還真被向若楠說中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驚愕於張才和開槍打死梁金髮之際,張才和這邊卻又似乎沒有站穩的樣子,整個人都朝著向若楠撲了過去,不,準確地說是朝著向若楠手中的筆記本撲了過去。
看來這個筆記本裡面絕對藏著對張才和,或者是他想保護的人的秘密,否則他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掏槍打死梁金髮,然後又去搶筆記本,因為這個動作太過於牽強,牽強到無法自然其說。
不過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多於他而言,寧願自己解釋不清,也要講梁金髮打死,將日記本毀掉,這樣死無對證之下,最多就是被批評、記過,或者是 降職,這些他否可以接受,因為這些要比日記本落在羅嫣然的手裡的後果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