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雲最後沒有去黃伯醇那邊,他就在醫院裡呆著,這既是醫生的意見,也是羅嫣然的意見,羅嫣然打電話過來命令他謹遵醫囑,又給冀勇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讓林青雲擅自跑出去,否則唯他是問。
冀勇自然是不敢違抗縣委書記的命令,立即就和蕭偉亮一起守在了病房裡,根本不給他跑出病房去的機會。
林青雲在醫院裡雖然有些焦躁不安,但是卻也沒有辦法,他知道自己的手必須一次性康復,要不然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而且正如羅嫣然所說,這個時候,他能夠躺在醫院裡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他仔細思考了這句話,覺得很有道理,這樣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到,而他有現成的理由不去。
正如去不去黃伯醇那裡一般,去了,自然會更得黃伯醇的欣賞,但是以後他會被人打上黃伯醇的標籤,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因為你太過於明顯,很多人就已經在心裡將你畫圈了。
不去,黃伯醇肯定是不高興的,我叫你來我辦公室你都不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來而不得?
所以說找到合適的理由不去這是最好的。
坦率地講,這場由沙城颳起的風波與林青雲並沒有多大的關係,畢竟他的級別在那裡,一個剛剛上來的副處級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只不過他在恰當的時間充當了一回導火索罷了。
這場風波別看跟多人都將矛頭對準了他,其實是想將他當作一根槓桿而已,其實他這根槓桿能夠起多大的作用,這也是很多人也沒有想清楚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場風波發展到這個時候,其實與林青雲已經沒有了多大的關係,而他能夠有合適 的理由不露面也是最好的選擇,要不然,原本對他印象不錯的人為天生喜歡出風頭,不喜歡的就想拉他來當個墊背的。
其實,此時外面的形勢的確很緊張。
向永成的事情發生之後,雷宏明立即就向余華雲進行了緊急匯報,鑑於向永成擅自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請求將楊秉超先控制起來,然後立即委託南江市公安局對向永成突擊審理。
其實近年來,紀委內部已經陸續收到了很多對楊秉超和向永成的投訴,但是雷宏明從大局出發,暫時都壓了下來,現在既然要動,自然就可以將這些投訴的事情一起來查個清楚明白了。
雷宏明做得更絕的是,對於向永成的審理,他根本就不動用紀委的人,而是委託南江市公安局的人來審訊。
要知道楊秉超和向永成在市紀委這麼多年,尤其是楊秉超一度仗著是市委副書記郭燕來的同學,差點就把自己當成是紀委書記了。
所以要動用紀委的人來審訊向永成,恐怕消息很快就會泄露,而這個時候,不論是余華雲還是雷宏明,都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
至於余華雲正和徐長雲趕往漢南省委書記白鴻升的辦公室。
唐東旭招了之後,由於事關重大,涉及的人又很多,因此在接到了徐長雲的匯報之後,余華雲便果斷地和白鴻升辦公室進行了聯繫,請求到辦公室進行匯報,得到白鴻升的同意之後,他便火速趕往白鴻升的辦公室。
兩個人到了白鴻升的辦公室後,余華雲便要徐長雲介紹相關情況。
徐長雲清了清嗓子,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這還是第一次來到白鴻升的辦公室匯報工作。然後將聽到靳懷仁接受唐東旭邀請,要對沙城縣林青雲下手,以及在向黃伯醇副省長匯報,然後將唐東旭、靳懷仁一舉抓獲,唐東旭招出了很多自己以及父親唐鏡波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白白鴻升聽了之後,猛地一拍沙發扶手,站了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來,一雙眼睛如利刃般看著徐長雲,徐長雲頓時感覺自己有一種無處遁逃的感覺,他也趕覺就站了起來。
其實不要說他,旁邊端 余華雲見白鴻升站了起來,他也趕緊就站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鴻升發這麼大的脾氣。
「林青雲……」白鴻升幾乎是脫口而出:「林青雲同志怎麼樣?沒有受傷吧?」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要知道這個時候白鴻升沒有去理會唐鏡波這些人,反而關心起林青雲來,這就足見林青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一樣。
余華雲和徐長雲也都不是一般人,聽他這麼一說哦,不由心中大駭,怎麼白書記會如此關心林青雲?難道林青雲真正的後台是白書記不成?
尤其是徐長雲心裡大罵林青雲,這個傢伙,都已經是稱兄道弟,而且這次還救了你的命,你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我,還虧我這次救了你的命,看我不找你算帳。
不過他這次真冤枉了林青雲,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白鴻升會這麼看中他。
余華雲在心中也想著,媽的,好在這幾次自己對林青雲的支持都是十分給力的,要不然關於林青雲的一些決議如果沒有通過的話,想必自己在白鴻升的心裡,辦事不力的印象肯定是會要留下的。
嗯,這個林青雲啊,回去之後還是要再加強一些聯繫!這也是很正常的嗎?我是市委書記,他是下面的常務副縣長。
「報告白書記,林青雲同志就是手臂骨折了,不過是剛性骨折,現在在醫院裡!」徐長雲老老實實地說道。
「一個唐東旭,他算是是什麼東西,他又是仗著誰的勢,這件事情是一定要搞清楚的,居然敢對我們國家幹部動手,還有那些公安內部的人,甚至還和他勾連起來,做出了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余華雲同志、徐長雲同志,這件事情不論涉及到誰,一定要一查到底!」
他這樣一句話算是為這件事情定下了調子,這也意味著,唐東旭這個南江第一少的末日已經來臨了。
不!準確一點說是,唐鏡波父子這條線上的人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