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傳播的最快,不到半天時間,全市大大小小的幹部都知道沈文林被市紀委的帶走了。
聯想到之前沈文林帶頭阻止九州集團的施工,再到沈文林被抓,很多人覺得這事不簡單。
但不管怎麼說,大家深刻認識到了江一鳴的權勢。
在雲海市, 江一鳴就是權威,哪怕丁楠這個市委書記干預也不行。
「志遠主任,拆遷補償款一事,你的功勞最大,沈文林如今被免職,住建局有許多事情需要做,我準備推薦你兼任住建局局長,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江一鳴詢問道。
他預感到明年他可能就不會在雲海市幹了。
所以,他要把跟著他的周志遠的事情給解決了,但他剛換秘書沒有多久,倘若再重新換一個,他一時難以找到不說,就算找到了還需要適應,所以他就懶得再換,先讓周志遠兼著干。
「謝謝書記,只要能夠繼續留在您的身邊,去哪個部門我都沒有意見。」
周志遠有些激動道。
住建局可是個好單位,江一鳴把他安排在這裡,對他已經很看重了。
「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在哪個崗位上干,一定要對得起良心。」
江一鳴說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負責召集國土局、房管局的負責人開會,要求他們加快為九州集團的辦證速度。同時通知九州集團繼續開工。」
「好的書記,我馬上落實您的指示。」
周志遠剛離開,江一鳴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利鋒,有什麼事嗎?」
江一鳴見是王利峰的電話,隨口問了起來。
「書記,姚秘書長通知,明天上午九點在小會議室召開市委常委會,請您參加,會議議題我傳送給周主任,請您過目。」
「行,我明天準時到達。」
江一鳴隨後給周志遠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陪自己去臨江市參加市委常委會。
他不僅是雲海市的市委書記,還是臨江市委常委,每次常委會召開,除非特殊情況,他還是要參加的。
平時只要議題不涉及到雲海市,他很少表態。
他知道丁楠對他有意見,而雲海市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在臨江市委常委會再起爭端。他把自己的位置定位的很清晰,就是雲海市的市委書記,只是在涉及到利益的分配時,他才偶爾發聲為雲海市爭取一下,其他時間他都不怎麼表態,以免與丁楠發生衝突。
周志遠處理完手上的任務後,拿著明天的市委常委會議題送到了江一鳴的手裡。
「吳市長明天列席?」
江一鳴看到列席人員名單上有吳勇時,有些意外。
這些議題並沒有涉及到雲海市,不知道為何會通知吳勇參加。
他原本想打電話給吳勇,詢問他具體情況的,後來想了想,就沒有打,正常來說,吳勇收到通知後,肯定要第一時間向他這個書記匯報的。
倘若他不匯報,他打電話詢問也是自討沒趣。
到了第二天出發時,吳勇也沒有來找他匯報,江一鳴也就懶得詢問,也沒有與吳勇一同前往臨江市。
八點五十五分,江一鳴走進了會議室,分別與在場的常委們打招呼。
他長期在雲海市工作,只要不是大事,他基本上不回市區,而其他常委不一樣,都在一棟樓上,經常見面。
九點時,丁楠準時到達了會議室。
前面十一個議題,都與雲海市無關,除了少數幾個必須表態時,他才表態支持,其餘的議題他都沒有發表意見。
等十一個議題結束後,丁楠並沒有宣布散會的意思,而這個時候,吳勇走了進來。
「繼續開會。」
丁楠說道:「最近雲海市樓市出現大幅度波動,雲海市的經濟有大幅下滑的危險,雖然臨江市委市政府多次表達過關切,但目前雲海市並沒有採取有效措施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因此,我們在會議的末尾將這一問題提出來,大家探討一下,提出有效解決方案。」
「現在請雲海市吳勇介紹下相關情況。」
「各位領導好,下面由我匯報雲海市樓市的情況。最近一個月內,九州集團突然宣布推出一百套特價房,價格是雲海市目前房價的三分之二。雲海市的房價在金融危機的影響以及雲海市相關政策的影響下,已經處於歷史低位,比周邊的縣區價格還要低,在全市所有縣區房價排名中,處於末尾。在這種情況下,九州集團推出了特價房,進一步擾亂了雲海市樓市,導致雲海市的房價進一步下跌。」
吳勇說道:「丁書記多次關切雲海市的樓市問題,但我市並沒有採取有效措施解決問題。我的匯報完畢。」
「大家也都聽到了,雲海市的經濟體量、人口總數在全市所有縣市區中屬於前三,但房價卻排在了末尾,這正常嘛?肯定不正常。」
丁楠說道:「房價的崩潰會造成爛尾樓、會造成房地產商無法回籠資金,無法償還銀行的貸款,從而引發很多社會問題,比如在建樓房爛尾,購房者無法拿到房子等等問題,他們肯定會上訪。」
「鑑於會出現多個重大問題,我多次給江一鳴同志打電話,但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問題,反而是想解決問題的有關部門的負責人被江一鳴同志以罰站的形式逼迫他休病假。這種事非常的荒唐,也不是領導幹部應該做的事情!」
「鑑於江一鳴同志的種種表現,我們市委常委會要形成一個共識,上報到省委,同時討論出一個方案,解決雲海市樓市的問題。」
「下面請各位同志發表意見。」
在場市委常委都有些訝然,之前他們並沒有收到這個消息,當時他們也對吳勇的列席參加感到好奇,但沒有人解釋,他們也沒有打聽。
如今他們才知道吳勇到來的原因。
他們隨即看向了全場最年輕的市委常委江一鳴,想看看這個市委常委怎麼應對這種問題。
只見江一鳴神色如常的坐在那裡,手中的筆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