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誰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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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大的事,必然要請風水先生的,請的是新平縣最有名的,有著『半仙』之稱的風水先生。

  石碑的材質是上好的花崗岩,上面的碑文也是請本地有名的雕刻師雕刻的。

  對方聽說給江縣長的爺爺奶奶寫碑文,堅決不收一分錢。

  此時,石碑用大紅布包裹著,放在一輛貨車上,兩邊各有三名江家子弟守護著。

  根據風水先生的說法,立碑的吉時是十點三十六分。

  江家人準備好後,便朝著江一鳴爺爺奶奶的墳前趕去。

  還沒到達,就遠遠的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守在那裡。

  墳頭前擺滿了各種貢品。

  周邊更是擺放著如小山般的煙花炮竹。

  一條寬闊的大路上,此時各種轎車一輛接著一輛的停放,宛若車展現場。

  看到眼前一幕,江家眾人都非常的震撼和欣喜。

  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驕傲。

  他們都知道,這些人之所以到來,都是衝著江一鳴而來。

  此時的江一鳴,臉色漆黑不已。

  他不反對給爺爺奶奶修墳立碑,但卻不希望事情複雜化。

  然而,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期。

  來的不僅人多,而且多到嚇人。

  農林水這條線上的,從局長、副局長到下面的科員,幾乎都到齊了。

  各個鄉鎮也都來了不少人。

  其他縣直單位,甚至政府辦、縣委辦都有人前來。

  更別說企業了,工業園區的企業主基本上全來了。

  各個鄉鎮涉農的企業、養殖主體,能來的也都來了。

  不僅是他們,縣委常委、組織部部長趙振林、縣委常委、紀委書記陳旭建以及副縣長朱行雷、羅艷等人也都派人送來了煙花炮竹。

  「一鳴,你之前怎麼沒有說要來這麼多客人,我們中飯沒有準備他們的啊。」

  江一鳴的二爺爺江福生走了過來,詢問道:「現在怎麼辦?」

  「不用準備他們的飯。」

  江一鳴說道:「我過去打個招呼。」

  隨後走了過去,把農林水口子上的負責人叫在了一起。

  「首先,非常感謝你們能來。其次,你們這次花的錢,一律不准走公帳,如果金額較大,找我報銷,我私人出這個錢。再其次,不准上禮,誰若是上禮,我跟他翻臉,你們將我的話傳達給你們單位的每一個人。最後,祭拜結束後,就立即返回去。」

  江一鳴鄭重交待。

  幾名局長相互看了看,見江一鳴不像是開玩笑,都點了點頭。

  「江縣長,我們過來是為了表達敬意,祭拜完,我們就走。」

  鄧力維開口道。

  江一鳴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隨後又找了幾個影響力比較大的官員和企業家,讓他們代為轉達剛剛的意思。

  江一鳴這才返回隊伍中。

  他心中嘆息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因為這事,聲譽必然會受到影響。

  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有時候,事情往往會超出預期。

  此時,本村以及周邊村子的村民,都跑出來看這盛大的熱鬧場面。

  「俺哩個乖乖,這人也太多了吧,咱們鄉里的書記和鄉長都跑來了。」

  「還不是衝著江一鳴這個縣長來的,這些人給自己爹媽上墳都沒這麼殷勤,卻跑來給別人的爹媽祭拜,真是可笑。」

  「哈哈哈,你看看那些當官的,真會表演,哭喪著臉,好像是自己的爹媽死了一樣。」

  「當官真好,這麼多人跑來哭墳。江家算是出了個大官,十里八鄉誰還敢欺負江家人?」

  「場面真大,這就是古人說的光宗耀祖吧?怪不得這麼多人想當官,權力真是好東西啊。」

  周邊的村民臉上帶著的神情與那幫官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官員們都是表情凝重,而周邊的村民卻是嗑著瓜子,一臉的吃瓜群眾模樣。

  隨著風水先生宣布動土,包墳的包墳,立碑的立碑。

  風水先生一邊用手拍打著手鼓,一邊唱:

  豎起玉笏天門開,

  左龍右虎兩邊排,

  後代子孫大富貴,

  科甲連登及第來,

  山山降下是真龍,

  乾坤正氣旺此中,

  詩書傳家常榮耀,

  科科樹起狀員旗。

  …………

  等石碑立好,在風水先生的指示下,江家子弟以及到來的賓客進行了叩拜。

  一場修墳立碑的儀式才告一段落。

  江一鳴不用親自送人,但江雲海和江雲州卻要出面送人。

  畢竟一部分人雖然是衝著江一鳴來的,卻和他們的關係更好。

  等把所有人都送走,將近到了下午一點。

  江一鳴雖然手中有事,但卻沒有離開。

  這種事情,他自然不好提前離開,要留下來與大家一起吃飯。

  為了避免喝多,江一鳴主動出擊,給爺爺輩敬酒,都是單獨的敬酒。

  叔叔伯伯輩,就每個桌子敬一杯,同輩的他只是與他們喝一小口。

  長輩們都感受到了尊重,不會有人說什麼,至於同輩人,他們不敢也沒資格說江一鳴喝的少。

  這種飯局,一般都持續很長時間。

  直到下午三點多,飯局才結束。

  江一鳴父母和妹妹沒有離開,而是到了江一鳴的新家。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來。

  同時到來的還有江永晨夫妻兩人。

  雖然在村裡的酒局結束的很晚,但這邊還是要準備晚飯的,只不過吃的比較晚。

  江一鳴父子以及江永晨在房間談事情。

  「一鳴,我找人問了,是江濤在昨天晚上將消息散布出去的。」

  江永晨說道:「據說他還專門給一些人打電話,通知他們參加,雖然他沒有以你的名義通知,但很多人都知道你們的關係,就不得不來了。」

  「江濤怎麼能幹這事呢?」

  江雲州生氣道:「我跟大哥反覆交待,這件事一定要低調,他們不僅不低調,還打電話通知,這不是給一鳴抹黑嘛。」

  「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鳴授意他打電話的!」

  「還有一個消息,據說江雲海父子倆收了一部分人的禮錢。」

  江永晨說道。

  「我說他怎麼這麼上心爸媽立碑的事,原來是想借一鳴的影響力,藉機斂財!」

  江雲州沉著臉道:「這個大哥可真行啊!」

  「這件事恐怕會對我造成一定的影響,尤其是收受禮錢的事。」

  江一鳴嘆氣道:「我們若是讓他們把禮錢退了,他們肯定說那些人是衝著他們來的。我們還真沒法多說什麼。」

  「恐怕他們不僅僅是為了禮錢。」

  江雲州說道:「我和永晨這兩年在外面跑,與當地的官員不少打交道。知道隱形影響力的作用。」

  「在立碑的時候,他們父子倆殷勤的找你說話,就是為了營造一種他們和你關係很好的假象,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就可能會上當,到時他們想要辦什麼事情,即使你不出面,那些人多多少少也會考慮你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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