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回到了熟悉的金陵城。
外出僅近半年,卻恍如隔世。
走出機場,看到路上的車水馬龍和人間煙火,我心中居然有了一些不適應的感覺。
這原本就屬於我的世界,此刻,似乎又是那麼的陌生。
似乎求道一途,才是我該走的路。
周圍的人看我,也都是眼神異樣。
我穿的衣服偏古代,背後還背著一把闊劍,確實像個異類。
我摸了摸口袋,手機早就不知道弄哪兒去了。
要命的是,劉紫曦只是給我買了機票。
我居然忘記問劉紫曦要錢了。
機場距離富豪山莊可不近。
我有些茫然地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個報刊亭,開口道:「老闆,打個電話。」
「打。」老闆嗑著瓜子抽著煙。
我拿起電話,給坦克打了過去。
居然關機了?
怎麼回事?坦克怎麼可能關機呢?
放下電話,我走到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一上車,司機開口道:「喲,小兄弟是演員吧?趕劇組?」
「不是,大哥,麻煩去富豪山莊。」
「富豪山莊啊?那可是富豪區,不過那地方這兩天戒嚴,死了好多人。」司機隨口說道。
我一愣,趕緊問道:「大哥,怎麼回事啊?富豪山莊的安保非常完善麼?」
司機遞給我一支煙,我擺手謝過。
他自己點上,猛吸了一口,吐出煙後嘆了口氣:
「安保,保安都死了二十多個,那伙人啊,真的太狠了,聽說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搶一口棺材。」
「棺材?」我心頭一震,莫非是陰陽棺?
司機點點頭:
「對,一口金色的棺材,那伙人不是常人,那麼大的棺材,一個人就能扛著走,攔他們的人,都被殺了,之前網上還有視頻,後面就被壓下去了,我也是聽一個警察朋友說的。」
我臉色鐵青,看來真的是陰陽棺。
坦克沒接電話,那他和凌韻……不會出事了吧?
我眉頭緊鎖,沉聲道:「大哥,麻煩開快點。」
「好嘞。」司機一踩油門,車速快了起來。
我心中無比擔心,歸心似箭。
車明明開得很快,我卻依舊感覺度日如年。
金棺要沒了我遲早拿得回來,但坦克和凌韻要死了,我估計這輩子都過不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富豪山莊門口,我暗自鬆了口氣,不過門口還是聚了很多警察,也拉著警戒線。
外面的車輛都不讓進去。
車還沒挺穩,我便拉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乾淨吼道:「喂喂喂,車費八十!」
我身上沒錢,拔腿就想走,那司機也下了車,大聲喊道:「喂,你再跑我就叫警察了啊。」
我趕緊停下了腳步,正著急的時候,我正好看到許薇從售樓處走出來。
許薇是凌韻的好朋友,她肯定知道他們的安危。
我趕緊喊了一聲薇姐。
許薇看到我,快步走了過來,表情很著急:「哎喲,十三弟弟啊,你總算回來了。」
看到許薇的表情,我更著急了。
司機走到我身邊,伸手抓住我的衣服:「小兄弟,你大哥我跑出租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從我手裡跑單。」
許薇走到跟前,趕緊幫我掏了車費。
司機拿到錢走了,我趕緊問道:「薇姐,師姐和坦克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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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出事了?」
「是,聽那司機說的,我剛回來。」
許薇看了看那些警察,把我拉到旁邊的一棵樹下,小聲說道:
「韻韻沒事,早在兩個月前就離開金陵了,但坦克不知所蹤,那些人從你家裡帶走了一口金色的棺材,還殺了三十多個人。」
我眼神一冷:「是什麼人幹的?」
許薇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些人穿得很奇怪。」
「你看到了?怎麼個奇怪法?」
許薇小聲道:「我沒親眼看到,那個時候太晚了,但我在監控室看過監控,都披著長長的黑袍。」
「能帶我去看一下監控嗎?」我趕緊問道。
「走,去我家看。」許薇說著拉著我朝她的車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我偷摸拷了一份,就是想等你回來給你看的。」
「我能回家看看嗎?」
許薇搖頭道:「最好別去,警察肯定會帶你回去審訊,這個案子很大,好在別墅不是你的名字,警察還特意來問過我,打聽你的下落。」
我點點頭,我現在可沒時間和他們耗。
回到許薇家,她打開DVD,把監控錄像放了出來。
裡面的黑袍人,有五個。
都帶著蒙面,看不清面容。
但這黑袍我熟悉,之前在棺材鋪見過。
當初屍成帶著幾個屍族的人過去,把徽柔接走了。
他們也都戴著蒙面,披著同樣的黑袍。
雖然透過屏幕,我的天眼看不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氣,但看走在前面那個人的體型,和屍成很像。
八成是屍族的人幹的!
我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
這陰陽棺本來是屍族的,但他們已經送給我了。
就算再要回去,也可以和我溝通。
為什麼要殺人奪棺?
看到後面,我更是身體微微一震。
錄像里,郝芊芊正好開車去我家,只是她一下車,就被其中一個黑袍人給殺了。
郝芊芊是郝東的女兒,曾經對外宣稱,我是她的未婚夫。
「芊芊也死了?」我轉頭看著許薇。
許薇咬著嘴唇點點頭:「是。」
「幫我聯繫郝東。」我下意識地說道。
「好。」許薇拿出手機,剛要撥打,我擺手道:「算了。」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這個時候別去打擾他們了,我回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還有兩個小時就天黑了,到時候我回家看看。」
「可你家已經被警察封住了,外面還有警察在二十四小時蹲守。」
「沒事,我有辦法進去。」
許薇不解地問道:「你幹嘛非得回去啊?」
「我得回去取點東西,還有,他們或許給我留了信息。」
「他們?」許薇驚訝地問道:「你知道是誰幹的了?」
「大概知道了。」
我眼神一冷,雙拳握得嘎吱作響:
「如果真的是他們幹的,那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到底是誰啊?」許薇追問道。
我搖頭道:「別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對了薇姐,你說師姐兩個月前就離開了,她去哪裡了?」
「她說回家。」
「回家?」我疑惑地看著許薇。
許薇回道:「嗯,說是回老家,我也不知道她老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