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合適吧......」紀委的負責同志沉吟著說道。
丁兆陽見狀,卻用非常嚴肅的口吻問道:「請問,我現在是否被限制人身自由了?如果是,請出示相關法律文件,看過之後,我沒有二話,保證絕對配合。」
紀委和反貪局的同志互相對視了眼,微笑著搖了搖頭:「丁總,我們只是奉命前來接你去市委,並沒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那不就完了嘛!既然如此,我就有選擇出行方式的權力呀。」丁兆陽說道。
這等於是個不大不小的難題,紀委的同志思忖片刻,決定打電話請示下,卻被林海制止了。
「諸位,你們看這樣行嘛?咱們一起出發,我開車夾在你們的中間,保證安全的把丁總送到市委。」他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幾個人簡單商量了下,便點頭同意了。
出了旗雲大廈,各自上了車,按照事先的約定,林海的車被夾在幾台車中間,緩緩向市委方向駛去。
「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林海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丁兆陽斜了他眼,冷冷的道:「你小子還怪機靈的呢,知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林海笑了笑,未置可否。
丁兆陽輕輕嘆了口氣:「你和李慧是什麼關係?」
「上下級關係。」林海答。
「我看不止是上下級關係那麼簡單吧,你們之間,就沒有點其他的?」
林海想了想,淡淡的道:「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多十五分鐘就能趕到市委,你還是挑重點的講吧。」
丁兆陽冷笑一聲:「我現在說得每個字都是重點。」
「包括男女關係的猜測和推斷?」林海不慌不忙的說道:「再說,我和李副市長之間就算有某種的關係,好像也不關你什麼事吧?你們不是早就離婚了嘛?問這些有屁用啊!」
丁兆陽哼了聲:「你錯了,我現在危在旦夕,哪裡有閒心管那些狗血的事情,我是要提醒你,李慧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野心和手段,是你根本駕馭不了的,假如你們之間真有那種關係,那就要多留個心眼咯。這女人要是玩起男人來,可比男人玩女人要狠得多,就你這小身板,她能把你給玩廢了。」
「雖然這個提醒有些多餘,但我還是謝謝你。」林海平靜的道,然後話鋒一轉,直接問道:「你剛剛說,危在旦夕,是什麼意思?」
丁兆陽深深吸了口氣:「你沒看出來嗎?周海豐要對我下黑手了,我隨時都可能被幹掉。」
林海微微皺了下眉頭。
其實,在剛剛進行的談判中,他便隱隱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並預感到周海豐很可能要耍什麼手段,現在聽丁兆陽這麼一說,頓感事態的嚴重。
「不至於吧,你們之間的糾紛,主要還是經濟方面的,有必要殺人嘛?」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丁兆陽苦笑:「你不了解程輝和周海豐,更不了解所謂經濟糾紛背後隱藏著什麼和牽扯到什麼人,殺人滅口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反正我是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了。」
林海的腦子飛快的轉著,迅速對整個事件做了個大致的評估,然後不慌不忙的問道:「你打算如何拼死一搏呢?該不會是想先下手為強,把他們倆幹掉吧,那可就太愚蠢了。」
「我當然有反制的辦法,你就不用操心了。」丁兆陽笑著道。
林海想了想:「你特意要坐我的車,就是想說這些嗎?」
丁兆陽長嘆一聲:「你剛剛說過,我是條找錯了主人的狗,這話雖然狠了點,但倒也是一針見血啊,可即便如此,想把老子燉了喝湯,也沒那麼容易。想當年,我在東遼呼風喚雨的時候,李慧也好,程輝和周海豐也罷,不過是些臭要飯的,風水流轉,這幫叫花子搖身一變,也混跡於上流社會了,但噴了十斤香水,也掩蓋不了身上的那股餿味,我打算陪他們好好玩一玩,坐你的車,算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吧。」
丁兆陽出身權貴之家,從小養尊處優,事業順風順水,屬於少年得志類型的,雖然志大才疏,但傲慢卻是寫在骨子裡的,其實,林海很討厭這種人,憑藉著父輩的庇護,高高在上,牛逼哄哄,動不動就拿出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態。
如果換在平時,他也許早就反唇相譏了,但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透骨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