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遠冷笑一聲:「我很明確的告訴過你,如果不想當這個炮灰,可以退出,我另有人選!也就是說,你可以不干,但不能胡干,更不能故意搗亂!」
林海恍然大悟,連忙說道:「楊書記,不是您想像得那樣,您聽我解釋......」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楊懷遠沉著臉說道:「我不想聽任何人的任何解釋,要真有本事,就把工作到無可挑剔,不要等出了毛病、捅了婁子,再哭著喊著跟我解釋,那他媽的還有狗屁意義!」
「可是,您總得讓我把話說完呀!」林海笑著道。
楊懷遠白了他一眼:「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算了,我不想聽你說什麼了,馬上滾回林場,我明天在常委會上做檢討,用人不當,我負全責。」
林海沉默了。
良久,淡淡的笑了下,說道:「好的,我服從組織安排。」
「不是組織安排,是我個人的安排,你就在林場踏踏實實的干吧。」楊懷遠緩緩說道。
林海當然聽得出這句話的潛台詞,他想攤牌,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時機尚不成熟。
常靜茹沒必要給我挖坑,與其現在磨嘴皮子,不如等到局面出現轉機的時候,再來個大揭底,那樣效果更佳,這樣想著,於是平靜的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服從您個人的安排。」說完,低著頭往門口走去,不料卻與急匆匆推門進來的王忠田撞了個滿懷。
「幹嘛去?!」王忠田問。
「我......滾回林場啊。」他苦笑著道。
王忠田卻照著他的肩膀上狠狠擂了一拳,笑眯眯的道:「回林場幹什麼,這好戲剛剛開始,你這個主角中途退場了,剩下的戲誰來唱呀!」
一聽這話,林海心中不禁暗喜,正想再細問幾句,可王忠田卻繞過他,走到楊懷遠面前,笑著說道:「懷遠啊,我今天是徹底服了,全東遼,哦不,放眼全省,也就你敢這麼玩!」
楊懷遠有點懵,怔怔的問道:「老王,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忠田則把臉一板:「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跟我打啞謎啊,這保密工作有點過了吧?」
「保密工作.....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楊懷遠怔怔的道。
王忠田把眼睛一瞪:「懷遠,這可就有點不夠意思了呀,我之前對你的做法不是很理解,但你和林海唱得這齣雙簧確實是漂亮,你坐鎮指揮,這小子在前面獅子大張口,硬是從中夏集團的身上,連骨頭帶肉撕下來一大塊啊!」
楊懷遠心思敏捷,聽王忠田這麼說,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眼珠一轉,隨即對林海說道:「傻站著幹嘛?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看王縣長都誤會了嘛!」
林海卻原地沒動,笑著道:「您剛剛不是命令我立刻滾回林場嘛?」
「少來這套,匯報完了,再滾不遲!」楊懷遠說道。
林海聽罷,這才慢吞吞的走回去,看看王忠田,又瞧瞧楊懷遠,未曾開口,卻先撲哧下笑了。
「趕緊說呀!傻笑什麼?」王忠田有點急了。
林海輕輕嘆了口氣:「楊書記,要我說,就別再瞞著王縣長了,我可不敢冒這麼大的功勞啊。」
這等於是給楊懷遠一個台階,而且把所有功勞都推了出去,楊懷遠雖然還有點懵,但也意識到了林海的良苦用心,微微點了點頭。
「你看,還是年輕同志比較誠實,懷遠,你個老奸巨猾的傢伙,都到了這時候了,居然還跟我打馬虎眼,再不說實話,我可要翻臉了啊。」王忠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