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寢食難安四個字,明陽區黎區長不由得嘴角上揚,有些冷笑道:「這專門搞人的,吃不好飯,睡不好覺?而這被搞的人,也是心事重重、焦慮不安!」
「媽了屁的,真是莫大的諷刺!」
「另外,你說的那個跟譚千尺關係密切的副市長,除了他趙權臣,還有誰啊?我們北陽市誰不知道,他那個副市長,乃是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上去的呀!」
「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冒牌貨!一個沒有真材實料,造假的副市長!倘若北陽市委真的要派遣趙權臣那個狗日嘞當什麼明陽區委書記,那麼就真是太小覷我等了!」
在明陽區,他們幹了快要一輩子了,在當地的勢力可是根深蒂固,遠非一個副市長趙權臣可以比擬。只要他們願意,那麼就能架空任何一位新上任的明陽區委書記!
明陽區委梁副書記,認同的點了點頭。
在一些共同利益上的看法上,兩人的思維方向幾乎是一致,完全是結盟共進退。
梁副書記轉過身,他後背靠在河岸邊上的水泥護欄上,低聲道:「今天早上,我從北陽市委那邊得到一個重要情報!」
「哦!」黎區長表情微變,他想了一下說道:「你是想要說,關於北陽市中級人民法院,為何故意延遲唐三水案件開庭的事情吧?」
「不!」梁副書記搖頭:「雖說案件延遲,有些讓人意外?可再意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倘若他們大膽的話,哪怕讓唐三水意外死在監獄裡,我都不感到有任何驚訝?這樣的話,案件也就不用審判了,死無對證!」
「下面,我要說的情報價值,比唐三水案件更重要十倍!」
「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從省委來了一位重量級人物,對方叫做王建軍!」
「是他!」聽到這個名字,明陽區的黎區長瞬間大驚道:「那可是一位天之驕子!政壇新秀!」
「傳聞,此人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副廳級!而且還是省委委員!從某種角度來講,人家到哪裡都是代表省委意志!現在,連他這號人物都被驚動,難道他蒞臨北陽市,乃是專門為接手調查唐三水被抓的事情?」
王建軍的大名,在整個淮北省各地區,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雷聲貫耳,家喻戶曉。
這不,也就衍生出一句話。在官場上,你可以不知道省委副書記是誰?但一定要知道王建軍是誰!
梁副書記:「現在來看,應該有這個可能性!」
「換句話說!省委方面已經掌握一些證據和真相,他們不想要被北陽市委的領導班子欺騙了!」
可以說,省委派遣王建軍的到來,那是給予明陽區委梁副區長帶來一絲希望。
黎區長猜測道:「老梁,你的意思是說,王建軍此次來到北陽市,是要專門對付市委書記譚千尺他們?」
梁副書記頷首點頭,隨便說了句:「差不多吧。」
對於王建軍的到來,黎區長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他表發自我意見道:「雖說傳聞之中,王建軍十分牛皮,可俗話說的好呀,百聞不如一見!另外,他一個人豈能抗衡住整個北陽市委的領導班子?在北陽市,哪怕真的調查出一些真相,就憑藉譚千尺的尿性和狠勁,哪怕來一招除之而後快,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最後再找幾個黑社會頂罪上刑場,也就處理的乾乾淨淨了!」
「或許,省委已經料到譚千尺會他媽的狗急跳牆?所以,人家王建軍身邊,有一個裝備齊全,荷槍實彈的警衛排!據說,那都是省武警總隊的精英部隊!一般人想要謀害王建軍,只怕也只有被機關槍打成篩子的下場!」
「哪怕調集北陽市公安局的全部力量!也沒那麼容易就能將王建軍幹掉!另外,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省委那邊,應該是時刻密切的關注著北陽市,只要稍微有一點動靜,那麼必然是千軍萬馬來相見!這種情況下,你說譚千尺能頂得住嗎?」
說到這裡,梁副書記冷冷一笑。
聞言。明陽區黎區長瞬間緊張起來,他咽了口口水道:「老梁,你可別危言聳聽呀!」
「咱們國家可是愛護和平的人!哪能像你說的那樣,自己人直接動槍動炮的幹起來?這種話,你也就在我跟前說,但你可千萬不要在跟別人說了!」
看到黎區長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話,明陽區委梁副書記,他嘆息道:「老黎啊!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天真到,就好像根本不會相信保家衛國的明朝戚家軍,最後被會自己人以謀反罪幹掉?這些你能不懂?虧你還是市黨校大專生!」
黎區長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叫苦道:「哎呀,我哪裡是大專生啊?我那個大專文憑,不過是黨校培訓結業出來的!對我來說也就是刷刷學歷,趕趕時髦!實際上沒啥含金量,我也沒學到什麼!說白了,我只是一個初中生,哪裡懂得這麼多啊!另外,我上學那會兒,課堂上,老師也沒講過啊?看來教我的老師也是誤人子弟的大糊塗蛋!這種人不配當老師,只配掃廁所!」
明陽區委梁副書記,他用左手捂住嘴,忍俊不禁的笑出聲:「哈哈!我說老黎呀,你這鬼話說出來誰信吶?這些通俗易懂的東西,你咋可能不懂哇?我看你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也是四十九歲,馬上就要五十歲的人了,咱們一起搭班子這些年,難道就不能推心置腹、肝膽相照,真誠多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還如何選擇繼續相信你呀!」
「我現在都有些擔心,你回頭會不會去市委譚書記那裡,直接將我賣了?」
「哎呀!」黎書記嚇了一大跳,他趕緊解釋道:「我的梁大書記呀!你可不能這樣冤枉好人!」
「正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也有精力和腦子不夠用,容易犯迷糊的時候!再說了,我要是不夠敞開心扉,咋可能跟你說這些黑話?另外,我真將你賣了,我又能落得一個什麼好的下場?還有,你說我能信得過姓譚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