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王建軍又說了一句:「司馬師兄,您這退休的,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啊?」
「我看人家,有的八十幾還在上頭吶!」
司馬清風面色紅潤,和顏悅色道:「你小子啊,就會拿其他人來跟俺作比較呀?龍首長,你早就見過了吧?那是因為國家需要,龍首長一把年紀才不得不出山兒?至於俺啊,在軍委裡面啊,一直做了好些年軍委的委員呀!」
「本來,人家六十不到退役的,也有好些個人,俺六十五就夠知足了?這個月退休前啊,組織啊也是找俺談了好幾次,要我到全國人大或者是全國政協啊,再干一屆的副職,也就是五年啊?這對我個人來講,身體有點太累了!」
聽到這裡,王建軍有些訝然?老天,司馬師兄這麼牛,國家級副職都不願意乾兒?這換做其餘人,怕是爭先恐後,你都怕沒有這幾個大的機會吧!
若是換做自己,是否能夠拒絕?
王建軍咽了口口水,然後喝了口茶水壓了壓驚,隨即打趣道:「師兄啊,我看你這是偷懶啊?你這黨員覺悟性,似乎還不到位啊?你富有餘力,理應散發萬丈光芒呀!」
「理應,繼續服務國家,服務人民才對嘛!」
聽到這話,咱們司馬上將,嘴角有些抽搐,他有些沒好氣道:「好小子,你這給俺整到上綱上線了唄?」
「哎呀,俺啥樣人,有多少本事,俺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再幹下去,那並非俺意願?再者,俺退休完全符合黨和國家的一切該有的標準規定呀?另外,這也是給更具備服務國家,服務人民,本事和能力更強的同志讓位置嘛!他們比我更優秀,服務黨和國家,人民和群眾絕對比我強一百倍兒!」
「這不給你看俺的軍裝,你就給俺上綱上線?你小子,想要看俺的軍裝直說嘛,這沒毛病啊?師兄,一定滿足你嘛!不過,我那些軍裝和肩章啊,它都不在俺這個新家裡頭,而是在你嫂子住的軍干所那邊?等回頭啊,我要回去一趟的時候,我叫一起叫上你!到時候,讓你嫂子她們也見見你?再給你張羅張羅,看看有沒有合適人家的姑娘,給你介紹介紹嘛!」
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這師兄,也是差不多?尤其是,師兄比師弟要大四十多歲,你說更不得是老父親的關切心理了?必須得是更用心照料!
雖說不大想那麼早就完婚,可王建軍也不好第一次見面就駁了司馬師兄的面子,他就面帶微笑應了一聲,說了句好嘞?至於後續見不見面,全憑他王委員做主了!
因為有些顧慮司馬師兄,這談著談著就會扯到自己找對象這種事情上?王建軍就主動掌控話語權,拋出一個話題問道:「師兄啊,軍委有沒有常委啊?」
在王建軍看來,淮北省委員會都有常務委員,這軍委那麼高級的地方應該也有吧?聽到小師弟的詢問,司馬清風直言道:「過去有,現在沒有了?」
「現在,只有委員!」
「在八二年前,軍委是有常委和委員?可八二年啊,常務委員的職務就改制裁減掉了!」
隨即,王建軍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是司馬師兄和總參謀長,總政主任之間,誰的職務高啊?對此,司馬清風給出的答案是,他沒卸任前,擔任那兩個職務的同志跟他一樣,都是軍委里的委員?最多也就是享受的待遇比普通的省部級稍微高一點,但距離另外一個更高等級的副職,這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距離吧?
此刻,對師兄了解的越多,王建軍就越為司馬師兄放棄更進一步的仕途感到惋惜?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權,他尊重司馬清風司馬師兄的抉擇!
這個時候,司馬清風臉色微變,他突然看向王建軍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哦!王建軍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就答覆道:「師兄,現在三點十五分了?你咋突然著急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去辦?要不,師弟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你!」
「嗨,別介!你坐!」司馬清風起身到書櫃前,找出一個收音機,一邊調試收聽頻道,一邊解釋道:「俺今個下午啊,半點屁事都沒有兒?不過我就是有個習慣,這每天下午三點十分,必須得聽一聽戲曲頻道唱幾曲!」
「這多過去幾分鐘也沒啥耽誤,順其自然就好!」
在調整到戲劇頻道後,那邊就傳來京劇藝術家馬長禮聲情並茂,唱的一出空城計的戲劇:「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
「東西戰南北,剿博古通今!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漢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閒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這師兄聽戲曲,還時不時的跟著唱幾句?這讓王建軍啊,他也不好意思多說話打擾?只能是陪著自己司馬師兄,在這兒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的聽曲!
等聽了一個多小時後,戲劇頻道,這才結束?期間,王建軍抓耳撓腮好多次,他這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不過,師兄愛聽,你當師弟的能咋辦,只能多忍著了!
現在可算是聽完了,終於是可以鬆口大氣了?王建軍低頭又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說道:「師兄啊,這時間好像不大不早了啊?」
「老話說得好,冬至致長,夏至致長?長不過五月,短不過十月啊!夏至前啊,早上四點多就慢慢天亮了,過了夏至,這白天啊是一天比一天都短啊?但等過了冬至以後啊,天就越來越長了!好在,現在是農曆九月,天黑的還不是太快?今個下午的晚飯,你就留在師兄這裡吃了?做師弟的第一次到師兄家做客,這當師兄的要是不管飯,那麼傳出去,豈不是被人恥笑?再說,這也不是任何該有的待客之禮啊!」
司馬師兄留自己吃飯,王建軍也是欣然地接受了。他跟著司馬師兄來到外面的廚房,轉了一圈盯著菜板上的鮮辣椒,問道:「師兄,我看這裡也沒有保姆和廚師啊?你這麼大的官兒,總不能吃飯還得自己做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