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一席難為情的話後,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又以真摯而坦誠的語氣,善意提醒道:「老鹿,目前你的身份十分特殊!」
「尤其是這種事情上,更得懂得大是大非,還有就是儘量迴避!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你鹿子霖可千萬不要犯糊塗啊?花無百日紅,有時亦要懂得取捨有道乎!」
鹿子霖癟了癟嘴,有些想要罵娘。
說的倒是輕巧?倘若換做是你公孫無敵,你還能這麼淡定?裝逼誰不會啊!
這麼虛偽,你也不臉紅兒!
張國鋒本人,曾做過淮北省人民政府的副省長和淮北省委宣傳部的部長。
無論是眼界和智慧和手段,自然要比鹿子霖高出一個檔次?
雖說他也有些救子心切,可張國鋒十分明白,現在不能退縮?更不能自亂陣腳,必須得鎮定下來,越著急越要冷靜,要不然的話,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到時候,任何談判的餘地,都將化為烏有。
張國鋒沉思一下,神情嚴肅道:「公孫書記,鹿副市長並非是你想的那樣?」
「哦!」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好奇道:「願聞其詳!」
鹿子霖也有些詫異,他們來這裡不就是求情的嗎?不是這樣想的,難道是怎麼想的?
難不成,咱們組團過來,是閒著沒事幹,故意過來低三下四的求人來了?
張國鋒態度堅定,錚錚有聲道:「我們作為國家幹部,一名中共黨員,自然有更高的政治覺悟,絕對不會觸犯任何一條法律法規。」
「只要觸發法律,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我作為一名四十年黨齡的老幹部,更應該率先起到模範作用,積極響應淮州市委和支持公孫書記的決定,請求人民法院,快速審判,從嚴判罪,處以我那個孽子死刑!以儆效尤!」
起初,鹿子霖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暗道不愧是做過副省長的人?隨即,他忍住欣喜的情緒,滿臉悲憤,痛心疾首道:「知我者,張部長也?」
「張部長大義,我豈能落後?公孫書記,我也是一樣的想法!聽從您和市委的決定,請求判處我那個逆子死刑,我是人民公僕,更應該大義滅親!懲一儆百!」
在此刻,兩位官二代的父親,可以說是配合的天衣無縫,絕妙倫比。
這一招,叫做以退為進,不進入你的地盤,你還不得不跟著進入我的地盤?
瞬間,整個話語權就發生逆轉。
本來掌握絕對話語權的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不由得面色微變,嘴角跟著抽搐兒?
這不知情的人啊,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兩位青天大老爺?
你們一唱一和,上演的大公無私,不徇私情,六親不認,這都得拿影帝!
至於什麼好聽的懲一儆百,以儆效尤,無非是藉此話語來警告我公孫無敵吧?
你們無法就是吃准,沒有人敢判你們的兒子處以死刑!跟我玩點穴,也太幼稚了吧?
有本事,你們就別來找我公孫無敵?
有句話,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非常適合形容官場?一旦雙方結仇,那麼就幾乎是不死不休?據野史傳聞,北宋包拯,在逝世後一共有二十一口棺材從七個城門離開,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仇家盜墓,叨擾身後清靜。
又如伍子胥鞭打楚王。
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感慨道:「兩位,真乃大公無私,我輩黨員模範也!」
「我非常敬佩你們的正義氣節!」
「可有一句話,你們都說錯了?無論是審訊,亦或者是判刑,那都是公安機關和司法機關的職責?無論是我個人,還是淮州市委,那都是沒有權利過問!」
「你們要相信國家,相信法律!一定不會徇私枉法,故意往重刑方面傾斜!一定會還你們該有的公道!」
在說到這裡,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也是不由得心裡頭得意起來。
你們那一套,在我這裡不好使兒?我要是連你們都無法應付,我還談什麼進步啊?
鹿子霖和張國鋒,兩人的臉色,猶如吃了一隻蒼蠅,別提到底有多難看?
不僅難看,還有些惱羞成怒。
現任省政協副主席的張國鋒,老羞成怒道:「公孫同志,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公孫無敵目光凝視,咋了?急眼了,你老張要威脅我?我要是怕你小子威脅,那麼我就不要做這個官了!你一個退居二線的老傢伙,還真是沒有點數兒!
現在,可不是你過去做省委宣傳部長的時候了?
「老張!」公孫無敵起身,他攙扶著張國鋒重新坐下,似笑非笑道:「好吧!老哥,你看這樣行吧?你咋說我就咋干,可行不行可就跟我沒關係了!」
聽到有戲,張國鋒面露喜色。
他拉住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的手,帶著懇求的語氣:「公孫老弟,老哥我不想難為你,這事兒你這邊高抬貴手一下,剩下的就交給我操作吧!」
只要公孫無敵不插手,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的問題?
在這一刻,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心生惻隱之心?倘若小張被判死刑,老張還不得丟半條命?可憐憫又能怎麼樣?這事兒,還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公孫無敵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張部長,我聽您的?這事兒,我不管了!」
「謝謝,謝謝!」聞言,張國鋒老同志,瞬間是眉開眼笑,人都快感動的要哭了。
「張部長,我跟您說一句實話。」
「這事兒我不管,可並不代表別人就會放棄?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淮州市委書記公孫無敵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想得罪張國鋒和鹿子霖,可同樣的也不想得罪另外一個人?畢竟,王建軍可不是一個可以好招惹的對象兒!
省政協副主席張國鋒點了點頭:「我曉得,我曉得你要說什麼!」
淮州市副市長鹿子霖,他站起身,背著手陰森道:「聽說是一個省委委員咬著我們不放?他不就是文化廳副廳長和兼任省作家協會的黨組副書記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一點實權都沒有,他拿什麼跟我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