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笑了。
這個趙國文,還是跟以前一樣,幽默風趣,又對自己敬重有加,是個打輔助的好手。
王建軍坐在沙發上,他道:「講話精神就免了,周秉權,現在咋樣啊?」
南陽地委總工會副主席,周秉權。
對這位,有著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志向的國家幹部,王建軍記憶猶新。
周秉權,為官二十年。
更是改革開放第一批本科學士,可在現實官場,卻是過於理想化,屬於官場文盲。
「哦。」聽到王建軍提起周秉權,趙國文道:「自從有您的教誨後,老周越發成熟。」
「他現在,不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是半個理想主義者!」
「那就好啊!」王建軍雙手放在腹部,笑道:「人嘛!總是要進步滴!」
一年多的時間,周秉權改變一半自己,這已經是異常神速。
非常了不起了。
趙國文想了想,道:「王委員,我感覺周秉權的改變,現在怕是到頭了。」
他跟周秉權搭班子好些年,非常了解對方性格。
可以說,周秉權過去是為真理和理想奮鬥,但現在卻也是更貼合現實生活。
改變一半,入世為生活。
可另外一半,屬於對方的內心的信仰,這個信仰不能改變,否則精神世界就要崩塌。
從級別上來講,省委委員是王建軍最高的身份。
趙國文稱呼王建軍一聲王委員,王建軍也是十分愛聽,這非常符合自己的身份。
王建軍明白趙國文的意思。
他笑道:「人的三觀,總是在不斷的崩塌和重新構造!好比我啊,現在都有些不認識一年前的自己了!」
人做老百姓的時候,一個想法。
可做官之後,又是另外一番新想法,這就是在其位謀其政,可以任用到任何人和行業上。
同時,一個年齡階段,考慮的問題也是不同。
「王委員,您這樣說,那可真是讓我十分不高興。」趙國文同志,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您始終是我的人生引路導師,正是有您,我在官場之中,才不會迷失。」
「若非要說不認識,那也只能說是,您的精神層次又升級好幾個檔子,而我們因為理解程度有限,根本就無法達到跟您一樣的至高層次!是我們對不住您啊!」
在為人處事方面,趙國文絕對屬於第一陣營。
另外,趙同志的一席話,令王建軍同志啊,都是稍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哈哈。」王建軍指了指對方,笑道:「你這個同志啊,就是那麼的多愁善感!」
「不過,這樣也挺不錯!」
「一個懂得憂愁的人啊,必然是憂國憂民的性格!」
在閒聊的過程。王建軍又問了幾個人,比如南陽地委宣傳部部長劉解放。
劉解放,兼任南陽地委總工會主席一職。
地委宣傳部部長,一般是正處級。可因為,劉解放屬於地委委員,他就高配一級。
因為,南陽地委不設立地委常委。
也就是說,地委委員,就相當於地級市的市委常委,就等同是廳局級副職。
另外,市委委員,並不等同地委委員。
市委委員,一般大多數都是處級幹部擔任,以及少數廳局級官員和科級幹部擔任。
比如,一個副市長,既是市委委員、又是市委常委。
總而言之。
一句話,一個官員的職務含權量,具體情況,要以實際為準繩,不能以偏概全。
這會兒,省作協黨組書記田豐和省作協陸主席,一起趕過來,大家第一次見面。
「王同志!」田豐一上來,他就握住趙國文的手,熱情道:「你可算來了!」
「我們是求賢若渴,等待已久!」
在沙發區域休息的眾人裡面,五十多歲的趙國文,看起來非常的突出和有領導范兒?
這也導致,省作協黨組書記認錯人。
實際上。這就是一個認知局限性?因為,在田豐為官的閱歷認知里,副廳級年紀都得跟自己差不多大!
甚至啊!這也是官場共同認可!
無論什麼事,哪都有少數不同的概率變化,比如王建軍就是最能說明的個體例子!
人家四五十歲,才能成為副廳級。
可王建軍那?別人二十歲的時候,可能還只是一個科員都不是的辦事員,可二十歲就成為副廳級!
趙國文意識到,對方認錯人。
「謝謝,你們!」隨即,他趕緊推開田豐的手,轉而親切的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上司,省文化廳副廳長、省作協黨組副書記,王委員!」
王建軍站起來。
此刻,大家這才注意到正主!田豐有些尷尬的同時,又感到有些驚訝和不可思議!
老天啊!
他瞪大眼,這不是開玩笑吧?這個年輕人,也就是二十來歲,咋就是副廳級?
王建軍微笑:「這位同志,怎麼稱呼啊?」
「哦。」看到對方伸過來的手,田豐急忙抓住,握手笑道:「王同志,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在下田豐,省作協黨組書記。」
與此同時,他還幫忙介紹:「對了,我旁邊這位是咱們省作協的陸主席!」
陸主席,同樣驚訝王建軍的年輕。
雖說,他提前知曉一些信息,可卻沒有人告訴過自己,那位新任省作協黨組副書記,年紀上不超過四十歲,不超過三十歲啊?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陸主席越發感覺,現實的荒誕和離奇!
不過,陸主席畢竟是名享省內外,乃至全國都有名的大作家,很快就接受現實。
二十歲的副廳級,並不誇張。
放在古代的時候,這個年紀階段登基做皇帝的都有?對比八歲登基的清代康熙皇帝,一個二十來歲的副廳級,算毛線?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爾也!
陸主席嘴裡叼著雪茄,熱情四溢道:「王同志,歡迎你的到來!你的功成名就,可是一點都不亞於漢朝冠軍侯、大司馬、驃騎將軍,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啊!」
兩人握手。
「哈哈,不敢!您過獎了!」王建軍拉著對方的手,笑道:「歷史記載,霍去病是西漢大司馬、大將軍衛青的外甥!二十三歲就暴斃!留下一個侍妾生的三歲兒子霍嬗!」
「霍嬗十歲時,跟隨漢武帝劉徹封禪,回來不久就病逝!您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