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皇帝硬朗,勛臣站直(求首訂)

  第97章 皇帝硬朗,勛臣站直(求首訂)

  朝會上文武對吵時,他們難得遇到文武激情對線的局面,誰沒趁機喊幾嗓子豈不是愧為勛臣、以後羞於見人?

  就跟一起衝鋒陷陣時有人原地不動一樣尷尬。

  可誰能想到現在竟要復盤自省?

  養心殿內一片尷尬。

  「轉眼就忘記了?」朱常洛揶揄了一句,然後招了招手,「劉若愚,你挨次念。」

  「奴婢領旨。」

  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地聽著劉若愚像說書一般,複述起過程當中的一句句話。

  見了鬼了,當時吵吵鬧鬧的,他怎麼記得如此清楚?

  勛臣們當然不知道當時的乾清門後還有幾個內書房文書小太監奮筆不輟。

  而後自然便是點名,他們總體上的過錯是在徐文璧開口後噴得越來越離譜,噴離了主線。

  朱常洛嘆道:「如果要拿京營冒濫和占役說事,你們心中當然不安。但京營難道就這樣下去?若有邊患、內亂,朕只能靠邊軍?」

  「邊軍怎麼靠得住,時不時就鬧餉、譁變。」鎮遠侯顧大禮嘟噥了一句。

  他是去年初才襲封鎮遠侯的,現在也還算年輕,沒滿三十歲。

  「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朱常洛讚許地點了點頭,「邊軍在戰力上更靠得住,但在忠字上差遠了。可京營雖然忠心耿耿,遇到事了能平事嗎?若是不能平事,朕是不是還得靠邊軍?」

  每年畢竟有那麼大量的糧食和銀子直接運到京城,京營就在皇帝眼皮底下,雖然文臣已經插手進去了,但總不能太過分。

  而邊軍就不同了,補給線漫長、天高皇帝遠、文武常常合作。這種情況下,邊軍和皇帝、朝廷談判的籌碼太多了。

  所以侯先春破防後扯什麼軍屯衛所,立刻遭到了文班重臣的集體壓制。

  所以朱常洛更需要京營這把鎮江山的刀。

  顧大禮跪了下來:「臣等已經都明白了。陛下要整訓京營,臣等都聽命。」

  朱常洛讓他們先起來,然後說:「會少些進項,多花些錢。雖然冒領的俸糧、占役省的人工本就是不應該的,但你們心裡畢竟是不痛快。朕也想了法子,先說第一條。」

  面對這一雙雙哈士奇一般的眼睛,朱常洛很耐心。

  「朕讓英國公先去做副將,就是想告訴你們,仍盼著你們能有祖上三五分風采,知兵敢戰,則朕必願重用!英國公興許也不成,但從他開始。你們誰若認為自己成,盡可自薦!」

  說罷就站了起來離開座位,挨個走到面前,單對單地問一句願不願一試。

  就這樣問了一圈,朱常洛倒是露出滿意的表情:「還有志氣的,朕欣賞!今日敢對朕說願意一試的,鎮遠侯顧大禮,泰寧侯陳良弼,定西侯世子蔣承勛,都去五軍營任參將!」

  「末將領旨!」三人出了個風頭,跪地裝作彪悍豪邁的樣子。

  其他人卻心情複雜:別以為能在新京營里留個位置就還能搞過去那些事。

  以前的過錯不論,若是新任還有過錯,文官們會放過嗎?況且這事哪有那麼容易。

  但皇帝說道:「至少要敢想!願意試一試!要朕來說,你們一開始就只用做好三件事。」

  「末將恭聆聖訓!」

  「那便是聽話,聽話,聽話!」

  顧大禮、陳良弼、蔣承勛他爹愣了。

  「調兵,聽朕的話!練兵,聽大司馬的話!用兵,聽朕選任的新勛臣和你們麾下將官的話!」

  這下三個人聽懂了:原來我們就是傳令官,用印官。

  朱常洛看著他們:「這三件事能做好,便能繼續留在軍中學。學了些練兵、用兵本事,那便有祖上一兩分風采了。能學出三五分本事,朕便足以委你們為將帥,再立新功!」

  「末將必定勤學苦練!」

  朱常洛繼續滿意地鼓勵。還能怎麼著?先鼓勵鼓勵,總得從舊勛臣里發掘一兩個典型,激勵一下舊勛臣隊伍中有潛力的人。

  量才而用唄。

  「再說第二條。」他又看向剩下的十五家侯爵,「朕如今管的,除了京營,還有北京上直二十六衛、南京上直十七衛,十二個陵衛。上直二十六衛里,錦衣衛和四衛營朕也是有大用的。其餘諸衛,朕各有安排。你們一可任職另有一份俸祿,二可聽朕命,將這些衛都用起來。」

  大家一起呆呆地看著他。

  北京上直二十六衛中,錦衣衛名氣最大,騰驤左右、武驤左右組成的四衛營如今由御馬監掌管。

  剩下的除了皇城守衛們,大多都在京城四周。

  但自從設了京營以來,京師戰力便以京營為主了,其餘上直衛又能怎麼安排?

  至於南京那邊的,還有到目前已設的十二個陵衛……莫非要發配去南京呆著,或者去守陵了?

  朱常洛並沒有多說:「那是明年之後的事。還有第三條,也是明年的事。這第三條主要是財計事,前日朕在這裡對五國公家,對武定侯有過安排。」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定國公今天硬朗了!

  「一年,先安生一年。不論接下來整肅錦衣衛、整肅京營讓你們心裡有多委屈,都給朕先安分守己地等上一年。」朱常洛給了他們一些期盼,開始提醒,「若是連一年都耐不住,就別怪朕醜話說在前頭。列聖封你們祖上為勛臣,予你們各家世券,是讓你們幫朕掌穩朝綱,不是讓你們給朕拖後腿的。」

  「……臣遵旨。」

  「也別拖寧遠侯和其他京營將官的後腿,別拖大司馬的後腿。」朱常洛緩緩說道,「勛臣武將抬不起頭已經很多年了,你們拖他們的後腿,就是讓自己的子嗣將來也畏畏縮縮地過日子。若以三軍為例,朕是主帥,你們便是朕的諸將。你們想站直了,得靠朕先硬起來,而錦衣衛、四衛營、京營,便是朕的三條腿!」

  「……臣明白。」

  「朕不想明年看到你們因為心裡不痛快就被人當了槍使鬧起來,或者又犯別的事讓人告狀到朕面前。今日能打開這局面,殊不容易。便如成敬所說,朕可是舍了那麼多內帑啊!心裡要記住,你們一家家一代代能世享富貴,還是靠朕能坐穩江山、財計富裕!」

  「……臣謹記。」

  安撫三連,敲打三連,而後輪到伯爵們再來一遍,最後才是再次召五國公和武定侯。

  對他們就就省略了一些,也是一家一家地說,都有特別安排。

  比如在雲南的黔國公,在南京的魏國公。

  朱常洛倒是額外好奇問了問徐文璧:「定國公今日為何敢於直言,分寸還極好?」

  徐文璧看著他,露出了一個尷尬表情:「臣這麼多年恭代祭祀,總算也經歷了不少朝堂紛爭。如今陛下御極而有奮發之志,臣也不想百年後,除了祭祀,並無寸功可堪略表。」

  「……多年來著實有勞定國公了。」

  「其實臣也是見寧遠侯出班,又想起此前王公公傳諭臣在上直二十六衛軍戶中借清點名冊來預選淑人,這才恍然大悟。」

  朱常洛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心裡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這麼多年的閱歷是一方面,作為頂級勛臣靈通的消息也是另一方面。

  「這麼說來,朕明年大婚之事,著實也有不少人在留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