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與光明爭搶使徒

  「恭喜你,終於破境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褚靈將這朵小白花,重新戴了回去。

  這朵花,她很喜歡。

  這還是第一次,褚靈如此正式的祝賀。

  因為她在這世上「存活」的時間,本就不多……她珍惜每一次與顧慎的相處,珍惜活在這個美好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

  「破境不算什麼。」

  顧慎笑了笑,他沒有說謊,雖然成功破境,但他心中的喜悅之情並不多。

  想要成為冥王,想要熔煉火種,那麼這些困難,都必須克服——

  熾火的領域雛胚,只是一個小瓶頸。

  他感受著體內領域的變化,原先只是一座「淨土」,如今他的精神海中,多了一縷溫暖的火熱之意,那是自己培養而出的「生機之火」!

  「三次破境的加持,我的精神海,原先只是普通四階規模。」

  顧慎握了握拳,試著感受了一下力度,低語道:「如今……熾火凝聚『雛胚』,我的精神海又一次擴張了。」

  這一次擴張,實在嚇人。

  顧慎略微估算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精神海強度,已經和重啟任務的普通隊長,抵達了同一水準線!

  連他自己都詫異。

  「如果我晉升『深海第九層』……那麼我的精神海,豈不就能和費舍爾,仲原這種頂級四階爭鋒?」

  他眯起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這就是超三境帶來的增幅麼?」

  在第三階,顧慎擁有著前所未有的超強戰力,理論上而言,二次超境,已是妖孽之姿,如慕晚秋這種s級怪物,在深海第九層的時候,便可以與四階跨境對戰。

  可三次超境的顧慎,比慕晚秋要強得多!

  這種跨度,大概就是普通天才,遙望s級時所看到的……天塹!

  唯一的麻煩,就是帶著「三次超境」的增幅,想要晉升,變得無比困難……顧慎已經無法想像,自己凝聚「領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擁有的越多,行走的越慢。】

  這是超凡界永恆不變的鐵律!

  「轟隆隆——」

  便在此時,神祠山的上空,陰雲籠罩之穹頂,忽然一陣動盪。

  漫天烏雲,被一縷金光照破。

  李青瓷神情驟然緊張,在神祠山地界久居多年,這般景象,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身為神祠山的護道者,她隱約感覺,這縷金光,好像照破了妙境。

  這是從外界照入的「意志」?

  「不必擔心。」

  褚靈站起身子,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李青瓷,安慰道:「這是『神念』。」

  李青瓷怔住。

  神念?

  是的……這的確是從外界照入神祠山的意志!而放眼整座東洲,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一人!

  鬥戰神座,白朮!

  金光照拂而下,落在山巔。

  這縷光芒雖然浩蕩,卻沒有破壞神祠山妙境千百年來形成的平衡,可見來者意念溫和……

  三人見到金光,都揖了一禮。

  金光之中,緩緩浮現出白朮盤坐黃金神域中的聖嚴景象。

  白朮聲音醇厚,笑道:「小顧,恭喜你,培養出了屬於自己的『領域雛胚』。」

  李青瓷心情震撼,她費解地望向顧慎,這一次的「神臨」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顧慎和白家關係好,和如今的新任神座關係非同小可。

  可再怎麼好,也不至於好到這種程度吧?

  顧慎破開第八層境界,神座親自送來意志祝賀?

  她心念百轉,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白朮神座,莫非是把顧慎當做自己的「接班人」了麼?

  「多謝神座大人。」

  顧慎自己也感到詫異,他知道這座看似隱蔽的神祠山,發生的事情瞞不過白朮的眼睛……可自己不過破開一個小境界,至於如此隆重麼?

  等等,自己一破境,白朮就神臨。

  顯然,是等候已久了。

  顧慎猜測,白朮先生,應該是早就有事要找自己,只是他知道自己在閉關,這段時日,便沒有打擾。

  果然,黃金神域中傳來溫和的聲音:「顧慎,破境不易,若你對當前的修行,感到困惑,可來清冢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這般暗示,懂的自然都懂。

  顧慎與褚靈對視一眼。

  他躬身再次行禮,低聲感謝道:「是……多謝神座大人。」

  ……

  ……

  顧慎再次入陵。

  這一次,剛剛走到外陵,他便明白了白朮先生喊自己過來的原因。

  大霧之中,跪坐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宋慈。

  「小顧,你來了?」

  烏鴉已經跪了很久。

  他看到來者,忍不住笑了笑,看臉上掩蓋不住的疲倦神情……應該是在清冢陵前跪了好些日子了。

  「你這……」

  顧慎揉了揉眉心,不禁有些頭疼。

  看到宋慈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前因後果。

  這小子,好端端送上門的造化不要,非要駁了神座的面子之後,再去重新爭取。

  這種事情,是長跪不起就能解決的嗎?

  宋慈撓了撓頭,沒說什麼,繼續保持著跪姿,笑道:「不用管我,你忙你的……這邊風景好,我想看看,嗯,這個姿勢也不錯。」

  顧慎在心底輕嘆一聲,他柔聲道:「你先跪著,等我出來之後再說。」

  踏入霧中,便是一陣黃金神光籠罩。

  無需顧慎多行,神域之中,儘是白朮掌控,入霧之後,僅僅走了三兩步,他便來到了神座的面前,四季曠野風吹草動,一片安寧。

  白朮坐在古棺之前,神情靜謐。

  三重時光,疊加在他一人身上……這便是他平時熔煉火種修煉時候的模樣,這般異象,比起顧慎在神祠山破境的景象,要駭人不知多少倍。

  他睜開雙眼,三重【倒流】瞬間重疊。

  「小顧,你來了。」

  白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

  他認真說道:「你讓陵外的那位,趁早回去吧。」

  饒是顧慎已經猜到了會是什麼場面,聽到這番話,心底還是不禁一沉。

  他連忙問道:「前輩……可否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既入陵,何必明知故問?」

  白朮望向顧慎,道:「宋慈改了主意,想隨我修行。只是有些事情,已經錯過,便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並非我不願教導他,而是因為他先拒絕了我。」

  成為神座之後,便會擁有匪夷所思的各種通天本領。

  顧慎聽這番話便是知道,白朮先前主動拋出橄欖枝,想必是看到了宋慈與自己的因果連線,生出了憐才之意,只可惜宋慈拒絕,便是說明兩者命中無緣,註定要斷開緣分。

  「仔細想想,他已有『信物』,與我而言,再行傳授,也的確不合適。」

  白朮道:「不過,我還是替他拔除了『光明遺夢』,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他做這件事情,不僅僅是看在顧慎的請求。

  宋慈是屬於東洲的天才!

  就算顧慎沒有出面,白朮一旦知曉,也會出手拔除光明之夢,他絕不允許光明神座把手伸到自己的領地之中,侵擾自己守護的子民!

  「在拔除的過程中,我發現,他的精神已經和光明信物,高度相融……他大量借用了『光明神座』的力量,進行戰鬥。」

  「命運是公平的,借用多少,就需償還多少。」白朮說道:「哪怕他借用的這部分神力,是光明神座無償贈與……可在動用的那一刻,宋慈就與光明綁定在了一起。所以哪怕是我,也只能做到,以鬥戰神火,驅逐光明意志,讓光明的指引,不再入夢。我無法做到,洗滌宋慈與光明綁定的命運。」

  聽到這裡,顧慎明白了。

  光明也好,鬥戰也罷……本質上這兩枚火種,都是從福音盒中誕生的「產物」,兩者等級並沒有明確的高低,所以白朮能做到的,就是以自己的火種之力,與光明神座本人的意志,進行對抗。

  他無法清除宋慈的「使徒」身份。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白朮的目光,穿透層層黃金神域,緩緩道:「小顧,你可以讓褚靈用『占卜術』看一看,只需要一看便知……我與宋慈的命線,已沒了糾葛。所以,讓他別在陵園外繼續跪了。」

  話既至此。

  顧慎便只能沉默,他本想入陵,再請求白朮先生給一個機會。

  如今……

  也只能作罷。

  「只可惜,我也想找一個【使徒】,卻被西洲搶先一步。」白朮有些惋惜地說道:「若宋慈未與光明信物綁定,我一定會將他納入麾下。」

  這,便是命運。

  「白朮先生,若宋慈回大都……他還會被『光明之夢』纏繞嗎?」

  顧慎沉思片刻,忽然問道。

  「我已用『火種』,驅逐了光明的意志。只要他不與信物接觸,便不會有恙。」白朮搖了搖頭。

  顧慎再問:「可若是與信物接觸呢?」

  「這便說不準了。」白朮皺起眉頭。

  他的鬥戰神力,與光明的力量,是同一等級。

  如今的宋慈,情況和費舍爾截然不同,當年的「活魚」抵抗住了聖裁者的誘惑,根本就沒有與光明進行命運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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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宋慈,已經算是光明的「使徒」!

  「所以……再一次接觸,宋慈還是可能會夢到『紅湖』,對麼?」

  「……」

  白朮沉默了,他也沒有辦法給出保證。

  「在東洲境內,還潛藏著許多狂熱信徒……如果有機會,徹底感染『宋慈』,那麼這些人一定會行動起來,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顧慎緩緩道:「這些人,都是瘋子。」

  白朮已經猜到了顧慎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他頭疼地說道:「所以?」

  「白朮先生,無論如何,我不能接受光明麾下多出這麼一位『使徒』……」顧慎直視著白朮,一字一句說道:「我和宋慈的命線,絕不會斷,他是我的摯友,我要把他從光明的手中搶過來!」

  如果說,西洲的那位,自詡光明,希望,熾熱。

  那麼顧慎的「冥火」,便是集光明火種一切特質的相反!

  光明與冥王,是不是宿敵,已經不重要了!

  如今,顧慎就是要搶走宋慈,把他納入自己麾下當使徒……他不在乎宋慈和光明之間綁定的命運,如今的他實力還不夠,可未來顧慎能夠熔煉火種,他便直接用「冥火」,去衝擊宋慈的精神海!

  去他娘的命運!去他娘的光明!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白朮的聲音更加無奈:「所以……」

  「我希望宋慈能留在長野,留在陵園。不是以您看中的人存在,而是以我看中的人存在……」顧慎誠懇道:「除此以外,我還希望前輩能夠稍稍照看一二,對他傳授一些『戰鬥技巧』,或者進階的修行法。」

  三重【倒流】再一次開啟。

  天頂有轟隆隆的雷鳴震顫,神威籠罩。

  黃金神域之中,傳來白朮的威嚴聲音。

  白朮沉聲道:「顧慎,你這算盤,也未免打得太響了一些!」

  顧慎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氣,扛住無形的壓力。

  白朮的聲音,直接在他的精神海內迴蕩:「你可知曉,宋慈與『光明』的命運已經綁定,你此刻求我栽培,如若未來他加入光明城,你便是替自己培養出了一位心腹大敵?」

  顧慎搖頭,「他不會。」

  「憑什麼你敢這麼篤定?」白朮怒極反笑:「你就這麼了解,相信他?」

  「與那些都無關。」

  「因為有您。」顧慎澹澹道:「只要宋慈留在陵園,只要他待在您的身邊……除非光明親至,否則誰有機會帶走他,誰又有機會讓他加入光明城?」

  此言一出,白朮徹底無話可說。

  許久之後,白朮輕嘆一聲。

  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偽裝的人,隨著這聲嘆息,【倒流】神域緩緩散去,他先前故意擺出的威嚴,以及恐嚇,也都隨著微風一同消失。

  「你……真是讓人頭疼的傢伙啊。」

  白朮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慎,道:「只此一次,下不破例。如果未來你熔煉火種之時,沒有實現先前所說的『宏願』,我會看不起你的。」

  「前輩……」

  顧慎笑了笑,沒有說大話,而是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您曾在我的影子裡待了這麼久,難道您不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他立下之誓,許下之諾,便是刻在了心底!

  有仇必報,有恩必償!

  ……

  ……

  宋慈跪了很久,他默默看著面前的大霧,心中回想著在老城區與南槿的對話。

  拒絕鬥戰,他後悔了麼?

  後悔。

  可如果再來一次……恐怕結局還是一樣的。

  他宋慈是一個粗人,很多事情,做決定都不會深思熟慮,他只遵從自己的本心,在鬥戰神座拋出橄欖枝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要拒絕。

  那是「正確」的選擇。

  可直到小陸與自己說完之後,他才覺得,原來自己所謂的「順從心意」,需要其他人來替自己背負代價,從那一刻起,宋慈覺得自己不能像先前那麼隨心所欲地活下去了。

  他做決定前,要考慮一下身前身後人。

  他的背後是夫人,是小陸,是花幟。

  他要保護背後之人,就需要變得強大一些,再強大一些……這種緊要時刻,怎可放過跟隨「鬥戰」修行的機會?!

  只要能把握這個機會。

  跪多久。

  他都願意。

  不多時,顧慎從內陵的大霧之中,走了出來。

  「起來吧。」

  顧慎看著跪在地上的傢伙,開口說道。

  「我不起。」

  宋慈脾氣跟驢一樣倔,他連頭都沒抬。

  「跪在這,有什麼用?感動自己罷了。」顧慎皺眉說道:「老陸和夫人難道沒教過你嗎,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想求白朮神座收你為徒,為何不敢入陵?」

  宋慈怔住了。

  「鬥戰火種,唯有性格剛勐之人才能駕馭。」顧慎道:「若你真想跟隨白朮先生修行,你跪在這裡一刻,希望便渺小一點。他不會看得上你這樣的人。」

  下一刻,宋慈便嗖的站了起來。

  「這是白朮先生對你說的麼?」

  他有些緊張,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宋慈是個莽夫,只擅長打架,很多事情,都是一張白紙。

  「白朮先生沒對我說任何話,但我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顧慎問道:「難道我還會騙你嗎?」

  「那自然是不會的。」宋慈腦袋搖地如撥浪鼓。

  他望向那片大霧,困惑地問道:「難道我要……直接闖入內陵,對白朮先生解釋,這是一個誤會?」

  「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顧慎看著宋慈,輕聲說道:「為什麼你不試一試呢?」

  「這可是……清冢啊。」

  宋慈小心翼翼地說道:「這裡是長野的聖地,是東洲的『神跡之地』……我若是在這裡強闖,破壞了陵園,豈不是給夫人丟臉?」

  原來這就是他跪在這裡的原因。

  顧慎心底輕嘆一聲,該怎麼說呢?

  還算有點腦子,但也不全有。

  「你仔細想想,有內陵裡面坐著的那位,你能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嗎?」顧慎認真問道:「你還擔心自己強闖陵園,真的能成功不成?」

  「……」

  宋慈撓了撓腦袋,「是啊,可有那位神座在,我哪能入陵成功?」

  還未等顧慎繼續說些什麼。

  他猶如醍醐灌頂。

  「我明白了,小顧……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換一種方式,展露出我的決心,態度。」宋慈喃喃開口,「你說得對,跪在這裡沒有意義……或許直接入陵,更適合我。」

  強闖陵園,和長跪不起,本質上沒有區別。

  見或者不見,都取決於白朮,而並非宋慈。

  只是前者,更符合鬥戰神座對「晚輩後生」的期待。

  念頭落定,宋慈便深吸一口氣,他直接撞入大霧之中……不出所料,一陣金光蕩漾,他直接被彈了出來,在山坡上滾了好幾圈,渾身沾滿了草屑。

  宋慈的眼神變得堅定,而且唇角也多出了一抹笑意,剛剛接觸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巧勁,不愧是鬥戰大人,連見面都不需要,只是隔空一拂,便將他重重摔飛。

  剛剛的力量,可沒有什麼等級壓制。

  純粹是戰鬥技巧上的碾壓!

  這一刻,宋慈反倒忘了自己來時的目的,他內心的好戰欲望被激發而出,稍微休整了一下,便繼續向著陵園衝去,下一刻繼續被摔飛,再繼續爬起。

  不知疲倦,不厭其煩……他就這麼沉浸在了與「巧勁」對抗的過程之中,一次又一次,就這麼衝擊著布滿陣紋和神念的內陵,完全忘記了時間。

  顧慎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眼中多了一縷笑意。

  對於跪坐在外的宋慈,他選擇了撒謊。

  他沒有告知烏鴉,自己已經把事情都搞定了……

  有些事情,還是讓當事人蒙在鼓裡比較好。

  白朮先生被這憨貨拒絕,莫名其妙斷了這縷本來有緣的命線,估計心中也有一些惱怒,此刻宋慈衝擊陵園,他也算是握著一個盡情敲打的機會。

  這世上最幸運的事情,應該就是「失而復得」。

  宋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重新獲得了這個「造化」,目前的他只知道,自己手中握著最後一根「稻草」,決不能夠鬆手,必須要全力而為。

  以他的性格,想要衝入內陵,必定會使出渾身解數,這麼一來,白朮先生自然會對這傢伙有所改觀,此後的「傳授」,「教導」,也不會全看在顧慎的請求之上。

  命運之事,妙不可言。

  有時候,命線倏忽斷裂,就在一念之間,而修補……或許也就是一剎那。

  這場「角力之爭」,並沒有持續太久。

  宋慈撞擊內陵之後,就被霧氣所接納……但顧慎知道,接下來迎接宋慈的,必定是鬥戰神座更加嚴苛的「敲打」,想要跟隨鬥戰身後修行,不付出一些代價,怎麼可能?

  顧慎站在陵園外,笑著看這一幕。

  他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便在此刻,他的精神海中,響起了白朮溫和的聲音。

  「你的『領域』,潛力很大,可想要繼續晉升,並不容易。切記,不要急躁,『領域』的晉升,沒有捷徑可走,唯有量變,才能引起質變。」

  顧慎默默記下。

  「好好珍惜當下吧。」

  白朮意味深長地說道:「太平的日子,快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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