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真理大狙(大章,求月票!)

  這就是全部的記憶,大部分都是混亂的衝擊。Google搜索

  有用的信息量……實在太少了。

  顧慎瞥了眼意識昏迷的男人。

  「三叉戟銀箔……」

  他搜了一下這個男人,在衣襟內側翻出了別住的銀箔,他沒有直接觸碰……如果真的是教會的標誌物件,很有可能在這銀箔之中,蘊藏著類似精神力的存在。

  不然的話,這樣一個普通的信徒,怎麼會被允許單獨放出來?

  顧慎以真理之尺,憑空捻起了那枚銀箔。

  他端詳了一番,沒看出什麼端倪,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散落的袋子……這枚袋子似乎做了防水處理,裝了液體卻沒有絲毫滲透,而且還是溫熱的,袋口處隱隱散發著熱霧,從鼓鼓囊囊的輪廓來看,裡面裝滿了圓滾滾的球形物體。

  女人,老人,還有更稚嫩的……

  顧慎翻開之後沉默了一秒。

  他兩根手指併攏划過。

  一行血線濺出。

  這位教士的頭顱拋飛而出,落在雪地之上,緊接著就被熾火點燃,面孔到死仍是困惑。

  「我理解你的憤怒。」褚靈輕聲開口:「但殺了他……不是最明智的選擇。」

  催眠,取消記憶,再等待,或許是最穩妥的辦法。

  但顧慎沒有這麼選。

  「其實不僅是憤怒。」顧慎緩緩說道:「還有一些其他的情緒,但拋開這些,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世上的所有問題都不止一個解,有時候最高效的解,未必就是最優解。」

  顧慎平靜地回應,同時低頭又打了一個響指,那枚裝滿「圓球」的麻袋也燃燒起來,火與煙都被真理之尺的弧光所遮蔽,折射成了淒冷的風和雪。

  「這個人被派出來,應該只是處理『污穢』的。」

  顧慎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一個兼存『超凡者』和『凡俗人』的教會組織,會這麼在意一條普通的性命嗎?我看不見得,要拿『哀之燈』,就免不了要正面接觸。如果不是東西沒有到手,我現在應該在考慮怎麼把這整座雪山引爆,讓裡面的那幫人全都見鬼去吧。」

  又或許,他們本來就都是魔鬼。

  「那扇密碼門我應該有辦法破譯……只需要進行網絡交互接觸,他們總免不了使用【深海】作為信息媒介。沒猜錯的話,只需要一枚小小的銀箔,就可以讓我了解整個『基地』裡面的情況。」

  顧慎點了點頭。

  他以真理之尺吹起了一團巨大的風雪,用來遮蔽門前的「監控」。

  同時攝取銀箔,以精神力漂浮著抵達了密碼門所在的位置,果然找到了一個讀卡插入口。

  銀箔插入。

  褚靈的連結開始擴散——

  在等待的時間裡,顧慎背靠著山岩,輕聲說道:「你的辦法不行,我還有我的辦法……」

  話音還沒有落地。

  「滴」的一聲。

  密碼門已經打開。

  顧慎神情有些微妙。

  「聽起來你好像很有把握……」褚靈笑了笑,道:「讓我來猜一猜你的方法是什麼,是用『熾火』高溫融化,還是用『鐵王座』發起正面強攻?」

  「你的速度也太快了。」顧慎嘀咕了一句,換上了這位教士的南洲大袍,進門之前,下意識低頭,不敢與門上方的攝像頭直視。

  「放心,該屏蔽的都已經屏蔽了,這些南洲教士的警惕心並不重。」

  褚靈輕聲道:「整座山腹基地很大,這裡是立體模型圖。」

  視網膜前浮現了立體地圖。

  除此以外……還有熟悉的紅點。

  「一共有46個超凡者。全部以紅點標註。」

  「279位普通人,以黃點標註。」

  「1位第三階段超凡者,預計抵達了深水區第七層實力,11位二階段超凡者,34位一階段超凡者……這些都是『晚鐘教會』的成員。」

  「晚鐘教會?」

  「這是從基地資料庫內得到的訊息,這個資料庫未與中央資料庫同步……剛剛的人員名單和基地圖紙都是從獨立資料庫里找到的。」褚靈說道:「順帶一提,南洲的教會有很多,單從『晚鐘』的名字查詢不到有用的訊息。」

  顧慎若有所思,「南洲……晚鐘教會……」

  他低聲道:「你幫我查一件案子……」

  ……

  ……

  「這些普通人,有一個共用的居住所。」

  仔細看了一眼地圖,顧慎發現了密密麻麻的黃點都聚集在一處。

  他拉了拉寬大的黑袍,遮住自己的面頰,然後默默向著黃點密集的區域走去……這一路上看到了好幾位超凡者,他們並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看來先前的猜想沒有錯誤。

  超凡者根本就不會在意普通人。

  「這片雪原地底,蘊藏著『秘銀』材料……這座基地是在六個月前建立的,晚鐘教會一開始只派遣了不到十人。」

  一路前行。

  褚靈連結著基地的資料庫,緩緩說道:「基地建立之後,南洲開始一點一點輸送教會成員,就有了你所看到的這些超凡者……以及少數的普通信徒。我所感應到的大部分普通人,都沒有錄入資料庫,說明晚鐘教會沒有掌握他們的信息。」

  「或者說……他們不在乎……」

  顧慎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全貌。

  他冷眼望向不遠處,晚鐘教會的教士怒喝著南洲語言,憤怒鞭撻著一位年輕男人,後者跪在地上,被打得皮開肉綻。

  這裡一共279位「普通人」,極少數一部分是從南洲橫渡而來的「晚鐘教士」,就比如自己剛剛殺死的那一位……而更多的,是直接從苔原掠奪的人力。

  這裡地處偏僻,雖然有聯邦政府設立的安全線,但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不會越過長線。

  一旦進入無人區。

  被「晚鐘教會」盯上……恐怕就會被送到這裡。

  開採強邏輯材料,需要年富力強的勞動力,而那些不符合條件的「被掠奪者」,在失去價值之後……悲慘的結局已經註定……

  「南洲是一個混亂的地方,教會林立,信仰紛亂,戰火四起。」

  褚靈說道:「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眼中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來到東洲之後,更是如此,需要我通知顧家麼?」

  五大家都在苔原有秘密駐紮。

  「不用著急,我們先把這裡的情況摸清楚。」

  顧慎黑袍下的神情已經十分陰沉。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怎麼也想不到……南洲教會竟然如此地猖狂,敢把手伸得這麼遠!

  他已經做好了通知顧老爺子,調動附近駐力,進行剿殺的準備——

  等他拿到了「哀之燈」後,這裡的教會成員,一個也別想跑!

  他默默跟隨著地圖的導航前行,抵達了「共同區域」,看到了所謂的開採強邏輯材料的現場,大塊大塊的山岩壁面,被人力硬鑿,紅色的晶瑩碎石被撬出,這就是紅銀的初始形態。

  一位又一位「勞工」正在辛勤工作著,而顧慎發現這些人的胸前和自己一樣,都貼著銀色的箔片。

  「這些人……似乎都很溫順。」

  他神情凝重。

  這是被拷打到絕對服從,失去了人性麼?

  還是……經歷了強大的精神催眠?

  「這裡的資料庫最深層,上了一把一層鎖,我還需要一些時間……」褚靈說道:「或許有不得了的秘密,這座基地的全部地形似乎只顯示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被加密遮擋。」

  顧慎剛剛準備回應。

  一隻大手,拍在了他的肩頭。

  他身軀一僵。

  對方是個深水區三層的超凡者,輕拍了顧慎一下肩頭,然後說了一連串晦澀的語言。

  「……這傢伙在說什麼?」

  顧慎大為頭疼。

  「這是要你跟他一起走……」褚靈平靜道:「不用回應,跟他走就好。」

  顧慎深吸一口氣。

  他緩緩轉過身子,精神力全部收斂,沒有抬頭,也沒有說一個字,餘光注意到,這個說話的超凡者挨個挨個拍打肩膀,人們伸手搭住前者的肩膀,就這麼形成一條長龍,邁步向著遠方走去……

  「這是……要去……」

  顧慎眼皮微微一跳。

  他看到隊伍的盡頭,在最前方,站著一位披綠色麻袍的女士。

  那位女士單手握著自己的衣領,掌心垂落一枚懷表的長鏈,懷表無風自動,以極其緩慢的幅度,敲出滴答,滴答的脆響聲音。

  這個架勢顧慎可太熟悉不過了……

  這是要催眠!

  怪不得……可以放任一位普通教眾離開基地,去處理屍體……

  事實上被抓住的每一個人,在經歷催眠之後,都會成為晚鐘教會的「教眾」。

  哪怕是要他們去死,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吧?

  所有人都就位。

  響起了低沉的吟唱聲音——

  只不過這一次和先前不一樣了……是每個人都一起出聲,共同吟唱著古老的歌謠。

  顧慎硬著頭皮跟著唱了起來,實際上他一個字也聽不懂,更不用說發聲,只能渾水摸魚,好在這恢弘肅穆的氛圍里,每一位教徒都沉浸在自己的吟唱之中,並沒有人發現有這麼一隻假唱的漏網之魚。

  肅穆的吟唱聲遮掩了懷表的撞針之音。

  伴隨著「滴答」的聲音。

  一縷精神力如水波蕩漾般擴散,籠罩了每一個人!

  顧慎被籠罩在內,默默感應了一下。

  這位綠袍女士的精神力相當不俗……很可能已經有深水區第四層的水準了。

  也就是說,她是11位2階段超凡者中的一位。

  只不過……想要催眠自己,她的實力還不夠!

  拋棄了「深水區試煉法」後,顧慎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抵達了什麼位階……只不過日以繼夜地修行春之呼吸,再加上四季曠野的保護,他的精神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深水區第四層應有的強度。

  他收斂精神,準備偽裝一番。

  下一刻。

  整座基地的光源盡數熄滅。

  一片漆黑。

  ……

  ……

  「控制室的電源被切斷了。」

  褚靈的聲音異常冷靜。

  「但……不是我做的。」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顧慎心中略微鬆了口氣,而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他的神情凝重起來。

  控制室電源被切斷……這種事情,除了自己,還有誰會做?

  「最後的密碼破譯,全部地圖已解鎖。」

  褚靈平靜道:「這座雪原基地的地圖只顯示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被多重秘銀門封鎖,那裡才是真正的『秘密』所在。」

  全部的地圖,傳入顧慎眼中。

  只看了一眼,顧慎的瞳孔便不受控制地收縮。

  他心中有些震撼:「這是……一座墓?」

  「是的,這是一座墓。」褚靈道:「只不過如今的面積已經被擴張了一倍,這些南洲教徒,開鑿雪山,挖空山腹,從陵墓的背後鑿了一個巨大豁口……看起來他們是想要開採『強邏輯材料』,但實際上……」

  陵墓的地圖十分簡單,而且詭異。

  一塊豎棺,懸在巨壁之上。

  這些教徒們所開採的「強邏輯材料」,就生長在古棺巨壁的背面,如果持續不斷的一直開鑿下去,就會挖破棺的背面。

  「他們無法從正面打開棺材,於是就用這種方式,來嘗試『開棺』。」

  看到基地的全部地圖,顧慎就明白……這些傢伙絕不可能是運氣好的隨機發現,必定是有備而來,這裡不僅僅是一個傳教地,更是一個深藏多年的「埋骨鄉」。

  基地電源的異樣持續了數十秒,超凡者們飛快趕來,而當他們趕到控制室時,這一切又重新恢復了正常。

  掌控基地的超凡者教眾有些困惑。

  他們連忙檢查了各處的監控,尤其是【古代陵墓】的監控,沒有任何異樣,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剛剛的波動,是個錯誤麼?

  重新又排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他們把這當成機器偶爾會產生的故障。

  而如今,既然已經恢復了,而且沒有出現異常,那麼也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吟唱儀式被突如其來的風波干擾了一下,但並沒有被打斷,每一個普通教眾都沉浸在頌唱的氛圍之中,那釋放著催眠之力懷表也並未停止搖晃。

  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

  電源恢復之後。

  吟唱隊伍之中,已經少了一人。

  ……

  ……

  在幽暗的隧道,電弧隱約乍現。

  一道身影匆匆而行。

  這道身影所過之處,閘門傾開,他一路通行無阻,所有的權限為他一人打開。

  這裡是基地的另外一半——

  絕對機密的,被勒令嚴格封鎖的【古代陵墓】!

  為了確保開墓的順利,平日根本不會有人能夠進入這裡,然而今天卻是一個例外,控制室的權限全面失守,所有的儀器權力都被借調……隨著閘門一扇一扇的傾開,披著黑袍的男人來到了真正的陵墓之前。

  他站在那座古棺之前。

  默默地,安靜地欣賞著這流傳了數百年的「歷史」。

  一扇扇閘門重新合上。

  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真正的「攻陷」,不是使其破壞。

  而是佯裝無恙的「修補」。

  很快電源就會恢復,而在那之後……從監控室的視角來看,這片巨大的古代陵墓,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這裡的一切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會知道……這裡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一個人。

  男人欣賞著自己的藝術品。

  他站在棺木前,緩緩伸出手掌,這口無法被打開的「古棺」……竟然無比聽話,無比順從地向著他掌心的方向打開。

  他屏住呼吸,等待著豎棺打開之後的畫面。

  有風吹過——

  雪白的輝光從豎棺的縫隙之中流淌而出。

  男人眯起雙眼,當他看清了棺中的景象之後,神情變得訝異而又複雜。

  這口鎖死的「豎棺」,並沒有「屍體」的存在,棺中躺著一道淺淺的人影,但也只是人影……那是某具軀殼躺了太久之後留下的痕跡,在光斑的照耀下呈現出陰暗的影子。

  除此以外,棺木里似乎就只剩下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比如無用的青銅古燈,再比如生了鏽的鐵衣,這些物件在棺木內堆放著,古老而沒有靈魂。

  在開棺的那一刻,這些物件一股腦涌了出來。

  男人的神情變得十分難看。

  他無法相信……晚鐘教會花費了這麼大精力的「開墓」,只是這些東西。

  他緩緩向著豎棺走去。

  離得越近,那口棺似乎就越有吸引力……他看到了棺木里……還有一樣物件沒有掉出來,那是一枚紅繩白玉項鍊,就懸掛在陰影脖頸處。

  仿佛古棺的主人還躺在棺里。

  這枚項鍊,始終佩戴在他的脖上。

  即便開了棺。

  陰影未在光斑照耀下消散,這枚項鍊,也就未從棺木中掉出。

  男人仔細看了看項鍊,他的眼神死死盯著那枚雪白的「玉」,腦海中回想起了一連串的記憶……在不久前的某個長夜,那一段濺血的痛苦記憶。

  他的眼中湧現一抹紅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看到這枚紅繩玉項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一趟,自己是有收穫的!

  男人伸出手。

  而就當他要觸碰到那枚項鍊的時候。

  異變陡生——

  「嗖」的一聲!

  一塊薄薄的鐵鏽,捲住了白玉,瞬間從棺木之中飛出,這枚白玉飛出了數十米,落到了男人背後的一片陰翳之中。

  這裡,還有第二個人!

  下一刻陵墓內的輝光重新亮起,男人看清了黑暗中那個靠立石壁一側,把玩著雪白古玉的少年面容。

  他的神情變得異常震驚,而且難看。

  「怎麼……看到我這麼吃驚?你莫非認識我麼?」

  顧慎面無表情地掂著白玉。

  他眯起雙眼,打量著眼前的陌生面孔。

  從電源權限被斷開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了有問題,這座基地使用的權限是獨立閉環的,就連褚靈,想要侵入也需要花費相當大的功夫。

  說明這些傢伙,非常注意權限安全!

  怎麼可能出現「電源斷開」這種低級失誤!

  這座基地里,藏著第二個人……而且這個人來的比自己更早,很有可能早就盯上了「古代陵墓」,實際上顧慎在看到晚鐘教會,那三叉戟的信物之時,心中沒來由湧現了一股冥冥之中的直覺指引。

  他想到了自己曾經在大都區自由教堂經歷的那一夜。

  某個喪心病狂,在大都建立「信徒組織」的狂熱分子,被擊斃在萬里之外的「南洲」……跨洲聯邦政府調查署負責將此案的結果傳訊給樹先生,而樹先生又回傳給自己。

  證據鏈確鑿。

  「怪物」被擊斃在南洲的教堂中,神父和修女親自見證了這一切。

  那個時候,顧慎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可看到眼前這個男人面孔的時候……顧慎知道,這一切仍在繼續。

  他長長嘆了口氣,手指摩挲著白色如雪的「玉」。

  命運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有些東西,你本以為不會再見到第二面了。

  沒有想到,重逢來得如此之快。

  不僅人如此,物也一樣。

  他扯下紅繩,將「白玉」握攏,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仔細想想,我們是不是在什麼時候見過面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披著晚鐘教會黑袍的男人,只是眯起雙眼,給予了一個冷漠的回應:「朋友,我們都很清楚,彼此在做的事情是什麼,外面那幫傢伙可不好惹,引起了麻煩就不好了。」

  顧慎根本沒有搭理這句話。

  「既然你的記性不太好了,那麼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吧……」

  他淡淡開口,給予提醒,「去年十一月。」

  教士徹底陷入了沉默。

  「好吧……你似乎不認識我了,那麼你認識這枚子彈麼?」

  真理之尺的弧光震盪地滿座陵墓都猶如白晝。

  顧慎舉起真理大狙。

  「崩雪」已經上膛。

  熟悉的畫面,在去年十一月的自由禮堂曾經上演過一次。

  磅礴的危機感降臨。

  被大狙近距離抵著腦袋,男人的神情十分難看。

  他的眉心浮現出一縷血火,旋即猩紅之色洶湧成海。

  「回想起來了嗎,被我一槍打碎的感覺。」

  顧慎望著眼前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周馭……葉寧秋……梟……」

  「亦或者是,某個殺不死的噁心東西。」

  ……

  ……

  (因為這一段劇情比較重要,梳理了很久,從下午四點多就開始整理細綱,不知不覺寫到了凌晨三點多,明天會重新再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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