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天頂之上逐漸回歸寂靜。{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顧慎完成了對這次不祥的鎮壓……
這次熔煉,不能說失敗,但也不能說成功,比起顧慎承擔的威壓,他所得到的實在有些少了。
一縷漆黑火焰,在眉心之處燃燒。
顧慎摘下這一縷冥火,看了許久,終是搖頭輕嘆一聲。
「煩請前輩動用【倒流】……」
一直旁觀的白朮詫異,「你確定要在此刻動用【倒流】?」
顧慎已經完成了對不祥的鎮壓,摘下了這一縷冥火!
這一戰,已經結束了!
此刻倒流,便等同於白忙活……
與鬥戰火種完美融合之後,白朮的【倒流神域】力量提升了許多倍,除了同等級別完美熔煉火種的神座,其他人,物,都可以被拆解復原成神域內最開始的模樣。
即便是此刻的顧慎,也不例外。
如今顧慎只是熔煉了一小縷冥火。
真想要對抗【倒流神域】,他至少要把一整顆火種的力量消化掉。
「我確定。」顧慎點了點頭。
他知道白朮先生在擔心什麼。
此刻發動【倒流】,冥火會回歸豎瞳,而自己遭遇的那些不祥,也失去了意義。
相當於是白遭罪。
「好吧。」
雖然不明白顧慎到底想做什麼,但白朮還是給予了尊重。
他揮袖發動【倒流神域】,無數神霞流淌,將顧慎包裹,只見他眉心的那一縷黑色火焰,被神力強行分解,絲絲縷縷掠回天頂縫隙。
最終天幕合攏,陰暗氣息覆合。
一切回歸平靜。
「多謝前輩……」
顧慎落了下來,恭恭敬敬揖禮。
白朮皺眉:「你小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回前輩……我只是想試一試「熔煉火種」的滋味。」顧慎微笑解釋道:「冥王火種的熔煉很難,即便我是天選者,依舊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剛剛的畫面,您應該也都看見了。」
「嗯……這冥火里滿是不祥。」
白朮回憶著剛剛的畫面,緩緩道:「雖然熔煉火種本就難如登天,可你單單是抽取一縷權柄,便遭受如此巨大災厄的侵蝕,實在有些嚇人。」
「正因如此,我才要進行【倒流】,回歸到未與火種熔煉的狀態。」
顧慎淡淡說道:「這些災厄和不祥,不算什麼,我能鎮壓它們一次,就能鎮壓第二次!」
「你是……覺察到什麼問題了麼?」
白朮挑眉。
「冥火中有大量前任冥王殘留的災厄。」顧慎平靜道:「多魯河的事情,您應該知道,還有牯堡要塞北部的舊世界……前任冥王一直想打造一隻亡靈軍團,征伐五洲,我懷疑這些災厄就是他留下的伏筆。」
命運鎖定之下,哪怕是神座,也逃脫不了因果的清算。
每殺一人,都會有一縷業力將其籠罩。
身為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打破秩序之人,越是「僭越」,越是要背負巨大的災厄和不祥……
「如此龐大的災厄,我很好奇,前任冥王到底是做了什麼?」
顧慎低聲笑了笑:「單單是冥河和北部迷宮的那些殺戮,根本就不可能造就這些業力。」
此言一出,白朮神情也凝重起來。
「當年的冥王是一個極度孤僻的傢伙。」
白朮皺眉道:「除了顧長志,沒人知道這傢伙的行蹤,甚至連看過他真面容的人都沒幾個……我對冥王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他在逃離五
洲之前,把【真理之尺】交到了古文會的手上。」
一番輾轉。
【真理】被黎柔持握,在薪陽要塞爆發。
然後再是二十年的漫長等待,【真理】最終來到了顧慎的手上。
「如此說來,的確是應該【倒流】,超凡世界最可怕的東西,就是命運。成就神座需要命運的欽定,而那些災厄和不祥,更是被命運所引導。」
白朮望著顧慎,鄭重道:「你目前實力雖然可以開始熔煉,但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要輕易觸碰「冥王火種」。」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顧慎眯眼望向天空之中緩緩合攏的漆黑縫隙。
冥王火種的權柄力量,很誘人。
可他在最後時刻保持了理性。
他相信自己心海的直覺……這枚火種里一定留了什麼大坑,此刻就這麼熔煉,很容易被算計。
「只是……實在可惜。」
白朮神情有些遺憾,聲音很輕地感慨了這麼一句。
顧慎道:「前輩……想要復甦黎柔,恐怕要再多等一段時日了。」
「其實還真不是因為這一點而感到可惜。」
白朮沉默了片刻,沙啞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敢去想……熔煉鬥戰火種之後,我參悟了完美的【倒流神域】,這普天之下的任何一處我都可去得,任何一事我都能做得,但偏偏復甦黎柔,我卻做不到。可是連【倒流】都做不到的神跡,冥火真的能做到嗎?」
「……」
顧慎很想說能,但他也知道,沒人能保證冥火能做到。
他只能安慰道:「執掌生滅,撥亂反正。冥火是七神火種之中,最有可能完成這神跡的。」
「是,所以我從青河地底走了出來。」白朮微笑道:「我等了這麼久,都沒一句怨言,如今你已經初具氣候,所以我就算再多等幾年……又算得了什麼?」
顧慎好奇道:「那前輩在遺憾什麼?」
「若你成就「冥王」,東洲的地位,將會截然不同。」
白朮道:「我可惜的,是中央城長野兩方合流,還需隱忍。」
「前輩,其實倒也無需感到可惜。」
顧慎笑道:「剛剛的那一縷權柄之力,可不夠神戰塞牙縫的……熔煉那一縷權柄,對我而言,的確是很大的增強,可是與真正的「神座」相比,卻又是螢火比之皓月。」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