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敲響喪鐘之人
光照教會的主教，居然不是人類……而是一個紅月怪異？
許樂記得赤霄告訴過他有關於怪異的分類。
紅月和神明算是兩個體系，但是紅月本身，又包含了一部分神明的存在。
神明需要信仰之力，所以燈塔光照會所謂的神明，就是一個強大的怪異嗎？
一個神明+紅月體系的怪異，名為光輝？
不知道為什麼，許樂在想到所謂的神明也不過是一個體系怪異之後，心裡的那種敬畏頓時消散了大半。
餘下的，或許只剩下了對強者的敬畏，而身份，他已經不再顧慮了。
而且許樂比較好奇，主教蒙著的臉到底是什麼？
會是人類的樣子嗎？
許樂沒有得到答案，主教已經開始說有關於王北川的事情：
「王北川啊，曾經的他是個非常優秀的牧師，可惜了。」
「王北川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們嗎？」
主教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
「居雅夫人已經開了口，我自然會幫忙。
而且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們跟我來吧。」
跟著主教，許樂他們來到了一處地下室，這裡存放了大量的屍體，沒有銷毀的屍體……
不過許樂也沒有收到古音多密語的提示，看起來，這裡的屍體並不會發生畸變。
主教像是知道許樂他們內心在想什麼，突然說道：
「不用太擔心，光照會也有淨化黑暗的方法。」
「知道了。」
走到墓穴的一角，主教半解釋，半求情的說道：
「光照會的死亡是獨立的，每一個死去的牧師，都會被保留在這裡。
那個就是王北川，他身前留下的東西也都在這裡。
不過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之久，他縱然有罪惡，也該跟著時間煙消雲散了，希望你們不要褻瀆死者。」
許樂點點頭：
「請放心，我們不會做出褻瀆的事情，今天來也不是為了追溯王北川的罪過，只是為了完成他的遺願罷了。」
「遺願？」主教看起來有些疑惑，不過許樂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三人快步走到王北川的儲物格前，這裡除了一些牧師常用的光照教典，一些禱告和祈福的道具之外，就只有一本日記了。
「希望會有線索吧。」
打開日記，許樂三人當場就被震驚了一下。
這本日記上畫了很多醜惡和扭曲的東西，不可名狀的怪物，黑暗中的眼睛，扭曲，貪婪，欲望，暴食。
無數黑暗的怪物，出現在日記的每一頁。
王北川的繪畫功底不錯，看著畫似乎都能夠感覺到罪惡和憤怒。
翻到後面，便是他的文字記錄。
【今天又接待了一個畜生，呵呵，我不僅要寬慰它，開導它，還得祝福它，因為它給了錢。】
日記里用的一直它，筆力很重，許樂甚至能感覺到其中的怒氣。
【虐待動物？和那幾個傢伙比起來，這個人算有良心的了。】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偷，他和其他人比起來，善良的像個小白鼠。】
類似的記錄有很多，許樂一直看到其中一條。
【姦夫，姦夫，姦夫，那個賤人，居然背著我和這個姦夫搞在一起，不可饒恕。】
姦夫？難道是出軌？
許樂繼續看下去。
【那個姦夫說是懺悔，其實就是在炫耀，我不能暴露，我要殺了他，我要一點一點的把他骨頭抽出來，不，我要冷靜，我要記錄他的死亡，他們的死亡。】
【這個鬧鐘的12點，會記錄他的死亡。】
【他又來懺悔了，又是約見在深夜，我把他捆在懺悔室里，讓光明照耀著他，然後一點一點的剝掉他的骨頭。】
【罪惡的骨頭，真的非常適合做指針呢。】
許樂看到這裡，心裡頓時一驚，罪惡的骨頭來做指針？那個喪鐘難道是？
【雖然這個世界是光明的，但總會有光明照亮不到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和罪惡，我應該代表光明淨化他們。】
【我殺死了太多人，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錯殺的呢？】
【真希望回到最初的時候，每天在院子裡聆聽光明的祝福，也許那樣，我身上的罪孽會輕一點吧。】
許樂看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明白了王北川的遺願是什麼。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樣的人生只能說很可悲，但又有那麼一點點的可嘆。
或許王北川也是為了心中信仰的光明和正義吧。
「主教大人，這個東西我們能夠帶走嗎？」
「可以。」
主教點點頭，他的反應一直都不大，感覺從最開始就很平靜。
許樂三人走到半路時，許樂突然扭頭看向這個怪異主教：
「主教大人知道王北川所作的事情嗎？」
「光照無處不在。」
主教沒有正面回答許樂，但許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光照會知道這種事情，甚至有可能在默許。
什麼意思啊？
默許一個牧師殺死這些人？是因為這些人是罪人嗎？
想了想之後，許樂就覺得這裡面的水太深了，還是不沾為妙。
他們就是幾個小小的守夜人，來這裡就是為了解封一件古音多遺物，來幫助他們完成任務。
搞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只會被隊長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樹哥，趕緊走了。」
「好。」
……
三人離開光照教會，顧北辰才後知後覺的問道：
「許樂你怎麼認識居雅夫人的？她居然主動幫忙。」
「在學校認識的。」許樂如實說道。
「想不到你還挺有關係。」
顧北辰撇撇嘴，在得知居雅夫人認識許樂後，他感覺許樂的身份地位追上自己一大截。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大事，是剛才許樂和主教的對話：
「許樂。」
「咩事？」
「你剛才是不是在懷疑光照教會默許王北川殺人？」
許樂突然停下來，看著顧北辰認真道：
「我跟你講，你別亂說話啊！」
顧北辰也停下摸了摸下巴：
「我感覺那個主教也是這個意思，你就是這個意思吧，許樂？」
「我告你毀謗啊，樹哥他毀謗我啊，你管管他的嘴行嗎？」
王樹扭過頭，裝看不見。
許樂無奈，只能按住顧北辰：
「你小聲一點，這裡是上城區，你是不是準備讓我們免費領取一副銀手鐲？」
「是你，不是我們。」王樹補刀。
「在我被抓之前，我一定先把你們都鯊了。」
許樂惡狠狠的說道。
走出了教會的範圍，許樂又重新拿出了王北川的資料，上面有著他的家庭住址。
「我們現在去他家。」
「如果是光明的教誨，不應該是在教堂聽禱告嗎？」
「王北川最後的遺願，是聆聽光明的教誨，但絕對不是在教會進行的教誨。」
「為什麼？」
「因為教堂對於他來說，是揭示罪惡與審判罪惡的地方，毫無光明可言。」
許樂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不是對的，所以他抽出了一張牌。
【紅之牌-天使】
正面：正確，肯定，贊同。
反面：信仰。
「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神神叨叨的。」
顧北辰對於紅月術士的能力，還是十分羨慕的，畢竟神秘測的術士能力都很奇特。
不像他，修煉到了2級也只是會放火。
三人一起來到了王北川的家，因為是牧師的緣故，王北川在工作的時候還是攢下許多錢的。
所以在靠近上城區河岸的遠端，買了一個小院子。
當許樂三人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才發現一位老太太和一個約莫10歲的小男孩，正在院子裡。
老太太坐在搖椅上，在那裡悠閒的曬著太陽。
正在寫作業的小男孩則是趴在了石凳上，沉沉睡去。
陽光，小院，還有恬靜的奶孫兩人，讓此時的這裡猶如一副畫卷，也讓許樂三人不忍打擾。
老太太察覺到了三人的到來，她將手裡衣服蓋在孩子身上，轉身對三人說道：
「進來坐坐吧。」
「好。」
許樂用古音多視界掃視了一下周圍，雖然這裡不太可能有什麼危險，但必要的警惕還是得有的。
坐在了院子的另一邊，老太太給三人各倒了一杯水：
「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顧北辰剛想開口，王樹就拉住了他，他這是下意識的舉動。
王樹覺得眼前這個老太太好像不太對勁，具體情況，他也說不上來怎麼回事。
但王樹覺得這種情況，應該交給許樂來處理。
「許樂？」
「嗯。」
許樂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了。
眼前的這個老太太，在坐下來的那一刻起，許樂就沒有辦法動了。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動，就是古音多命運正在強烈的告訴他，別動。
「年輕人，他們都在看著你呢，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面對老太太的詢問，許樂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聆聽一下您的教誨。」
老太太微微搖頭說道：
「過來人的經驗，大多不可取，為什麼想聽我的教誨呢？」
許樂這次沉默了許久，某些記憶浮上了心頭，讓他有些失態。
過了一會，許樂才用空靈狀態調整了情緒，平靜的說道：
「我小時候常偷奶奶的錢。
長大後我問奶奶：您知道錢少了嗎？
奶奶說：知道。
我又問：知道咋不換地方？
奶奶說：怕你找不到了。
現在……
我卻找不到她了。」
聽了許樂這個簡短的故事，老太太點點頭，眼中多了幾分餘輝：
「這短短的一生，我們最終都會逝去，你不妨大膽一些，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個夢。」
「我見不到那些光明，現在的我，只能看到黑暗。」
「沒錯，當光明不在，黑暗就該由我們來承擔。」
許樂點點頭，他感覺每次和老太太的對話，都是一場交鋒：
「那我應該怎麼做？」
「黑暗和光明是相擁的，你應該把他們一併納入懷中。
你要記得所有的事，記得學來的本事，記得教過你的人，記住所有的噩夢與黑暗。」
「然後呢？」
老太太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銳利。
「砍了他們。」
……
當三人離開後，這個和藹的老太太又一次靠在了搖椅上。
小孩子已經醒來，他看著老太太問道：
「老師，剛才有人來嗎？」
「一個不錯的求學者。」
「不是三個人嗎？」
「是一個人。」老太太肯定道。
……
離開了院子，三人此時的心情，都有種難以平復的感覺。
「她好強。」王樹最先開口。
「嗯。」顧北辰也表示認可，腿軟，沒辦法做出更多評價了。
其實這兩人感受到的壓力，遠遠不如許樂。
不過許樂靠著空靈狀態，扛下來了。
「有這樣的教誨，也不怪王北川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了。」
「她說了什麼？當時腦子嗡嗡的，我沒聽清。」
「我也沒聽清。」
如果是一人沒聽清，還情有可原，兩個人都沒聽清那就是有問題了。
那個老太太，只和他一個人說了話？
許樂回憶了一下剛才進入院子裡的感覺。
那種強烈的壓力，他只有從赤霄的身上感覺到過。
「所謂光明的教誨，根本不是什麼光照會的教典，也不是教會禱告的禱言，而是這個老太太的教誨。
這個老人，恐怕是敲響喪鐘之人。」
「資料上顯示，王北川的父母早就已經去世了，但王北川留下了一個孩子，應該就是那個小孩了，不過那個老太太是誰？」
顧北辰的問題太多了，許樂只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不知道。」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身為守夜人，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隊長告訴我們，上城區的事情我們少管。」
聽到許樂這麼說，顧北辰也只能閉嘴。
許樂緩緩鬆了口氣，再次拿出喪鐘，這塊大號的懷表終於解封了。
【喪鐘】
古音多遺物-SU
喪鐘-效果：當你把懷表的指針全部歸於12點，釋放一次讓所有靈魂都會戰慄的喪鐘。
歸零-效果：每個小時鐘表只能歸零一次。
介紹：好想聆聽光明的教誨啊，那樣可以讓我的罪孽減輕一些。
「不管怎麼說，終究是成功了。」
「成功了？那下次任務就穩了嗎？」
許樂撇撇嘴，一件遺物再強，那也只是遺物而已，關鍵還得看用遺物的人。
「打鐵還需自身硬，在下次任務之前，你還是好好練練自己的冰元素果實吧。
據說徹底掌握元素果實之後，都可以讓自身元素化，我估計你現在是不行的。」
被許樂點評一番的顧北辰漲紅了臉，卻沒辦法反駁。
他憋了一會之後，突然問道：
「那你學會元素化了？」
許樂沉默了一會：
「快了。」
「那你跟我裝個錘子呢？」
……
回到分部，許樂三人向白靜報告。
這件鎮魂類遺物的所有者是許樂本人，所以喪鐘這件遺物的歸屬，還是落到了許樂手中。
「許樂，算上喪鐘的錢，你現在欠了隊伍3萬5了，有什麼想法嗎？」
「準確的說，是34306塊7毛，至於想法什麼的，我是沒有的。
債多不壓身，反正急的不是我。」
砰！
可樂瓶子砸在了許樂頭上，白靜原本想用菸灰缸的，但她有點怕把許樂砸死了。
「現在呢？」
「我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賺錢，回報隊伍，儘快還清債務，和大家共創美好明天。」
「嗯，不錯，思想覺悟是有的。」
白靜點點頭，開始在一張紙上唰唰的寫字，最後還蓋了章。
「這是你和顧北辰的假條。」
「隊長我沒請假啊？」
「我知道你沒請假，你也不用考慮別的，我給你放的是帶薪假。
你們兩個都吃了元素果實，古音多的力量，是需要時間去熟悉和掌握的。
你和顧北辰都是術士，如果能在短時間內有所進展的話，將會是隊伍的重要戰鬥力。」
聽到白靜給出的理由之後，許樂重重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隊長，這段時間我會努力修煉的。」
「那就行了，盡力就好。」
許樂遲疑了一下，白靜直接問道：
「有話就說。」
「隊長，現在隊伍的人數，差的有點多，沒有辦法招人嗎？」
「被卡脖子了啊，人事那塊，和王月琴他們的關係比較好。
他們給出的說法，一是自招，二是人事會在年底之前，將我們執行部的人補齊。
年底之前補齊還有什麼意義啊，到時候說不定6隊都已經沒了。」
白靜的語氣里有些無奈，不過這種事情，他許樂一個小小的隊員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或許可以用紅月術士的身份想辦法，但這次任務之前，恐怕是來不及了。
「那我知道了，隊長。」
「隊伍的實力方面其實你不用太擔心，15號那天，我會申請另外一隊進行共同任務。
他們組的能力不弱，加上我們，應該足夠應付53號街區的怪異了。
而且甘已經晉升2級，你和顧北辰也得到了古音多元素果實，雖然少了個周子墨，但我們隊伍的整體實力，是有提升的。」
「明白。」
提前下班，許樂漫步在回家路上。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順便在自己的腦子裡做一下未來10天的修煉計劃。
他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元素電的開發。
不說身體元素化這種強大的能力了，起碼要對元素電有個最基本的掌握才行。
然後就是心能子彈的掌握，需要徹底變得熟練才行。
這兩樣最重要，其他修煉都可以暫時押後。
「可惜，如果跑去城外修煉的話，自己恐怕就沒有辦法給人占卜賺錢了。」
此時的許樂已經走到宿舍樓下，今天太忙，都沒有機會給人占卜。
想到這，他突然喊道：
「我就問一句，有無人需要占卜？」
許樂站在風中凌亂，只有幾個路上的行人瞥了他一眼，然後留下一句：
「傻逼。」
「行吧，回家玩電去。」
8號，碼字1萬。
9號，碼字1萬4。
10號，碼字1萬。
夜影雞啊夜影雞，你怎能變得如此貪財？如此銅臭？
從今天開始，勢必4千字擺爛
11號，碼字1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