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第一個污染者的誕生
「掌控心能的效果，就是散播恐懼？聽起來有些邪惡。」
散播一種心能其實是很多古音多之子都在做的事情，許樂很早之前就發現。
比如大部分古音多之子都會傳播恐懼，並且回收這些恐懼心能。
也有一些會散播色慾，比如羅斯之流。
還有木偶那種玩弄人心，製造悲傷的傢伙。
總之白靜領悟的很快，但是許樂肯定不能讓她這麼快就進入到這一步，要敦敦教導才行。
「讓你掌控心能可不是讓你散播恐懼，不知道你怎麼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的，要收斂。」
「額，對不起，是我胡思亂想了。」
雖然口頭承認錯誤，但僅僅一個思緒就可以影響到其他人的能力……實在讓人難以不好奇。
尤其是在之前幻境中戰鬥的時候，她散播出去的一個憤怒念頭，居然可以消滅掉那些影獸。
這就讓白靜更加好奇，並且堅定了研究心能效果的想法。
「胡思亂想沒關係，不要誤入歧途就行，心能是一種強大的能力。
但同樣的，它也是非常危險的能力。」
許樂自然看出了白靜的心思，渴望力量的人，很難抵禦這種甚至可以凌駕於術士之上的能力。
白靜是一名武者，又有變強的心思，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個讓自己強大起來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許樂想要看到的。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翼翼的，這個果實的能力，可以開發到什麼程度？」
「這我也不知道。」許樂搖了搖頭。
果實確實是他製造的，用靈魂之樹混雜著很多能量製造的。
但要說能力的界限，還有副作用，他其實都不太清楚。
就像他也不清楚，古音多果實到底有沒有副作用一樣。
「這東西不是伱弄出來的麼？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它的具體效果？」
「農民伯伯也不清楚自己今年種下的種子會不會豐收，是甘甜還是酸澀，會不會長蟲子。
更何況是我，我只是一介凡人，成長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說清楚。」
「也就是說，嘗試領悟或者修煉這種果實的力量，結果不可知？」
「是這樣的，所以你要想好，如果怕死的話，以後還是不要使用了。」
許樂先把鍋甩了，免得日後出事。
而且他料定白靜根本不會拒絕。
果不其然，在許樂這麼說之後，白靜眉毛一挑：
「哼，在天瑞立豐生存的人，沒有一個是怕死的，我們天瑞立豐人從來都只有戰死。」
看到白靜一臉的凝重，許樂又開始說起了軟話。
「能力的限界不在於自己的體魄，甚至不在於修煉，而在於自己的思想和認知。」
「思想和認知？」
白靜一直都不太喜歡別人對自己說教，不過許樂有些不太一樣。
他帶來的說法，和天瑞立豐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有不同。
如果要做比喻的話，天瑞立豐的大部分人都是肌肉男，腦子裡全是肌肉。
就算是術士，只要是天瑞立豐人，那也是肌肉術士。
許樂的很多做法和想法，比天瑞立豐圓潤了許多。
或許不應該全部採納，不過取其精華還是可以的，至少白靜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你能和我詳細說說嗎？」
「力量，真正的力量，永遠不會屬於天生就強壯過人、敏捷過人、聰明過人的傢伙。
它只會屬於願意不惜一切，達成目的的人。」
「這……」
「當你想要不惜一切變強的時候，你就可以變強了。
這就是力量的源泉，這就是認知和思想的邊界。」
這些話如果放在以前的話，白靜一定會認為是廢話，但她今天獲得了新的力量，所以很多思緒都改變了。
「只要我想要變強，那就可以變強嗎？」
「是的，變強的道路一直都存於心間。」
許樂說到這裡，白靜沉默了許久，許樂以為她要結束這次談話，於是就站了起來。
可他剛轉身，白靜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我一定會變強的。」
「哦，那我拭目以待。」
結束對話，白靜獨自返回。
她的腦子裡不斷盤旋著許樂之前所說的那些話。
一個人變強的道路，在於自己的認知和思維。
過去的她，或許就是被自己的認知和思維束縛住了，其實她曾經有過很多很多的選擇。
但她都遵循了一種名為本心的東西。
本心有意義嗎？
或許有意義吧，但這種意義具體有多大就不清楚了。
而且……如果她不能夠快速成長起來，那她的本心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堅持本心這種事情，要有實力，要有背景才行。
一個無根無萍的女傭兵，拿什麼堅持自己的本心？
「媽媽……」
白靜輕聲呼喚了一句，眼神中悲傷流露，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開始催動起內心的力量。
心能，本就是內心的寫照。
而心能操控和心能釋放，正是心能寫照的體現。
所以在白靜感受悲傷，又同時催動果實力量的情況下，悲傷就會散播出去。
有幾個還沒睡下的傭兵，頓時受到了影響。
哭到不至於，白靜的悲傷情緒沒有那麼強烈，但每個人心裡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怎麼有些想家了……」
「確實，我也想我老媽了。」
「我想我婆娘和女兒。」
「哎，這次回去，好好歇一陣子吧。」
傭兵們的小聲議論自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也包括白靜本人。
她先是疑惑，自己悲傷的時候，為什麼別人也會同樣悲傷。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並且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許樂的話，就在耳邊。
「心能是一種強大的能力，但同樣的，它也是非常危險的能力。」
短短的接觸中，白靜已經感覺到了這種能力的危險。
就像是她最開始時發現的那樣，心能這種東西……
最可怕的地方或許不是它的直接威力，而是散播，污染。
每個人的心能都會被污染。
污染才是可怕的力量。
白靜躺在無人關注的角落裡，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先是電流，然後是心能……
「我需要掌握這種力量，我需要控制這種力量。
他不讓我練，我就悄悄的練，那麼多苦難都堅持下來了，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白靜目光灼灼，內心開始堅定起來。
「從明天開始……我要真正成為這顆果實的主人。」
……
第二天，作為嚮導的白靜臉上笑容少了許多。
很多傭兵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們紛紛把目光移向許樂，投來詢問的目光。
這些傭兵都很八卦，所以許樂和白靜之間有什麼瓜的話，他們也挺想吃一口的。
就連比較老實的常豐樂這個時候都多了一句嘴：
「大哥，你和嚮導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誰讓你問的？」
「額，老王，老周……還有幾個不認識。」
「以後如果不是自己特別想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因為別人的詢問而開口，尤其是問別人。
很容易得罪人的。」
「哦，我知道了，可我自己也挺想知道的。」
「你年紀輕輕那麼八卦幹嘛？」
「感覺你們年齡很相符，如果可以結合的話……」
「你想多了，我已經有愛人了。」
「三妻四妾什麼的，不也可以嗎？」
許樂愣了一下：
「天瑞立豐還有這樣的法律嗎？」
「當然有。」
許樂盯著自己懷裡的貓看了一會，然後重重的點點頭：
「嗯，挺好的法律。」
常豐樂一臉古怪，許樂看自己貓的眼神怪怪的，他該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我看大哥和白靜姐走的挺近的，以為你們有機會呢。」
「想這些不如好好修煉。」
「可你昨天還說，認知邊界不在於修煉呢……」
「臭小子，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一種行為。」
許樂錘了一下常豐樂，以示警告。
常豐樂對許樂熟悉了之後，也知道許樂不是那種非常暴力的性格，整個人笑嘻嘻的。
「能夠學習到大哥的東西，那是一種榮幸。」
「你以後修煉的水平能趕上你吹牛逼的節奏就好了。」
兩人聊著天，隊伍卻突然停了下來。
「額？怎麼停下來了。」
許樂看了一眼前面，似乎是白靜主動讓隊伍停下來的。
「不清楚，可能是嚮導發現了什麼情況吧。」
此時隊伍的最前方，白靜冷峻的站在原地，手裡捏著一把不知道是什麼怪異的糞便，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
這坨糞便非常巨大，人都可以躺進去的那種。
隊伍里的人員已經圍觀起來了。
「什麼品種啊，這麼誇張。」
「不知道呢。」
白靜阻止了這些人的議論，提醒道：
「這種大型生物不應該出現在城市裡的，現在出現在這個位置，多多少少都有點奇怪了。」
「小白，現在怎麼說？」
「你們留在這裡，我過去看看。」
「你一個人？」
不少人都在質疑，這種環境下，要麼是小隊行動，要麼是分人2233的組合過去探查。
現在白靜要過去一個人探查，他們都感覺有些奇怪。
這種做事的方式根本不像白靜，平日裡的她也不可能這麼冒失。
「是的，我一個人就行，你們不用過來了。」
「那，你小心點。」
雖然心裡疑惑，但見到白靜執意要這樣做，其他傭兵也都沒阻止。
好言難勸尋死鬼，現在的白靜，是不是腦子魔怔也不知道，該說說，不該說也就不說了。
見白靜真的一個人離開了隊伍，許樂這邊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悄悄進行了實驗麼？」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白靜忍耐不住果實能力的誘惑，但是這麼快就作出決定，還是讓他倍感意外。
「真是急迫啊，看來是有某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正在催促著她。」
……
白靜一個人遠離了隊伍，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確實有一定的安全風險。
但比起這種風險，她的能力在大庭廣眾之下徹底暴露，那才是真正的危機。
「開始吧。」
白靜的腳步非常快，她很專業，尋著怪異糞便的痕跡，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隻山妖。
這種十分類似人類的巨型生物，有著諸多和人類相似的習性和特性。
甚至連拉屎都很相似。
正是靠著這個特點，白靜才能很好的追尋山妖的特性。
山妖，是有家的。
所以它們會把自己的糞便放在離家遠的地方，這樣才不會引起其他怪異的注意。
畢竟怪異之間，也是會互相廝殺的。
尤其是畸形種之間的吞噬，極為強烈。
望著眼前的古代大樓，白靜十分確定的說道。
「應該就在這裡了。」
大樓的一面牆整體缺失了，看起來像是塌陷下來的，不過上面還有些砸痕。
除此之外，缺失的牆體還被某種生物用木頭遮住，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但正因為如此，這展現了山妖類人的特性。
當然，它們類人的只有特性，卻沒有智慧。
白靜盯著眼前的洞口，深呼吸了一下。
「憤怒，帶來衝動！」
她感受著身體裡的那股力量，蓬勃而又充滿生機的力量。
這是屬於她的。
無論是傳播恐懼，還是傳播憤怒，都是不對的行為。
所以她不想讓自己還沒有辦法控制的能力去影響其他人。
可面對怪異就不同了。
怪異不是同類，他們是敵人，純純的敵人。
在天瑞立豐的教條里，面對敵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殺就完事了。
白靜的眼睛猛然睜圓，她控制不好那些能力，所以……她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
回憶起那些最讓她憤怒的事情。
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同齡人的歧視，還有破碎的家庭。
憤怒的心能逐漸從白靜身上飄散，隨後被她凝結成一條紅色絲線，流入了洞穴中。
10秒，20秒，1分鐘。
沉重的呼吸聲逐漸清晰起來，隨後，便是一聲震天的怒吼。
吼！~
這個吼聲非常巨大，白靜可以確定，就算是營地里的其他傭兵，此時也都必然能夠聽見。
山妖的身體已經走了出來，俯視著白靜。
而白靜也是臉色平靜。
「就從你開始吧。」
黑暗粒子迅速凝聚，白靜知道黑暗之力是最強大的力量。
所以她一出手，便是自己的最強攻擊。
「感受黑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