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直到紅月的出現
「吃了會發生什麼？」
「你吃了就知道。」
「你不說我就不吃。」
閻羅：……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人。
「吃下去之後，你就可以前往黃泉了。」
「我為什麼要前往黃泉，我活的好好的，馬上就要成為議員了，議員懂嗎？很大的官。」
許樂稍微比劃了一下，不過閻羅只是覺得他腦子有屎。
「前往黃泉並不是死。」
「好吧，可吃額外的果實是很危險的，伱有考慮過其中的風險沒有？」
「這是母樹對你的期待，是它想要你獲得這種力量，所以才給了你這顆果實，既然得到了母樹的肯定，你自然可以吃。」
「好吧。」
許樂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果實，他已經吃過雷電果實了，雖然說吃下命運果實的人都可以吃額外的果實。
但赤霄曾經告訴過他，具體能吃下多少都要靠自己判斷，吃多了會死，就跟普通人吃下2個果實的情況一樣。
現在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吃。
如果吃下去的話，死了怎麼辦？
「你不會是在坑我吧？」
「你有病吧？我坑你幹嘛？」
「也許是因為我不想帶著你創造古音多和諧社會，所以你想把我刀了，然後換一個呢？」許樂眨眨眼。
「你特麼……」
閻羅見狀就要錘他，它尋思也好久沒錘了，再不錘的話，以後許樂再變強一點就沒機會了。
而許樂這邊也是敞亮，直接把果實塞進嘴裡。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忍受屎味瀰漫的情況，但這顆果實吃下去之後，許樂發現並不臭。
當然也沒有甜味或者酸澀的味道，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無味果實。
感覺就像是吃了那種無味的白心火龍果一樣，自己明明吃了一個水果，但感覺就是沒吃。
「沒那個味。」許樂搖搖頭。
「你是挺懷念那個味的？」閻羅撇撇嘴，還有人對屎味念念不忘的？
「不是，就是沒有以前吃果實的那種感覺了。」
「什麼感覺？吃屎的感覺？」
許樂：……
很明顯，雖然閻羅沒有吃過果實，但它很了解吃果實的感受。
許樂吃下黃泉果實之後，並沒有以前那種力量澎湃的感覺，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明顯的波動。
這不禁讓許樂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一顆假的果實。
「這東西吃下去之後，好像沒什麼效果。」
「已經有效果了。」閻羅盯著許樂，看的他有點頭皮發麻。
隨後，閻羅朝著許樂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來，把手給我。」
「需要花很多時間嗎？我現在其實挺忙的。」說實話，因為受教育的問題，許樂對於黃泉這種稱呼還是有點擔憂的。
他能想到跟黃泉有關係的詞語，大概就是共赴黃泉，送你上路之類。
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黃泉就是代表死，所以才有些抗拒。
「用不了多久的。」
許樂沒有遲疑太久，因為他真的很忙。
伸出手，觸碰到了閻羅的指尖。
原本因為黑潮而濃郁充實的熔爐核心室里，一瞬間被抽離掉了大量的能量。
這些古音多能量在許樂和閻羅的腳下匯聚，逐漸形成了靈魂之河。
「靈魂之河？」許樂只見過擺渡人召喚魂河，沒想到閻羅也有同樣的能力。
「母河，靈魂的盡頭，也是為吾主提供滋養的能量，母河的背後就是黃泉，正常人類沒有辦法承受靈魂的洗刷，即便是再強大，只要墮入母河之中，就沒有辦法掙脫母樹的力量。」
聽到閻羅這麼說，許樂覺得它是在吹牛逼。
上次黑潮的時候，他不僅墮入了靈魂之河，他甚至可以在裡面游泳，潛水20分鐘。
「雖然我對所謂的靈魂之河沒什麼了解，但我感覺你在尬吹。」
「你放屁，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在母河中抗衡母樹，就算是古音多之子，就算是紅月，都不行。」
和閻羅對視了一眼，這種絕對的語氣……
「好好好，母河牛逼。」許樂選擇了順從。
哄老人就像是哄小孩，既然你沒有辦法說服對方，那就只能順從了。
閻羅雖然長得像個紅皮妖怪，皮膚也挺緊緻的，但按照之前的過往和它的語氣來說，它的年齡應該是不小了。
閻羅也不想搭理許樂了，雖然它還拽著許樂的手。
它輕輕一揮，靈魂河水的中央分裂出一道水波，而水波的下面，則是無盡的黑暗。
「下去。」
「有點黑啊。」
許樂說著，已經被拽了進去。
無邊的黑暗中，許樂也描述不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是什麼樣。
他好像能夠站立，但行動起來又有點像是在游泳或者飛行，如果腳下用力的話，腳下也能踩著東西。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漂浮了一會，許樂便真正踩到了地面，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他什麼也看不見，所以有些不安。
閻羅像是明白許樂的不安一樣，提前開口說道：
「這裡原本是個美好而明媚的地方，可惜光鑄帶走了這裡的光明，夜煞帶走了這裡的黑暗，所以這裡只留下了一片虛無。」
「所以這裡是虛無，而不是黑暗？」
「是這個意思。」
許樂點點頭，品味著閻羅剛才所說的話，古音多之子帶走了這裡的光明與黑暗，所以才造就了這裡的虛無。
想到這裡，許樂心中一動。
他緩緩伸出手，黑杖居然可以在這裡逐漸凝實起來。
然後他朝著黑杖中注入靈能，就像在夜煞的黑暗世界中一樣，黑暗的黃泉居然明亮起來，而且在這裡，黑杖所產生的明亮要比夜煞黑暗世界更為閃耀。
他舉起黑杖的時候，就像是舉起了一個巨大的光點，點亮了這片黑暗。
許樂掃視了一下周圍。
各種各樣的紅色與黑色石灰岩，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石灰岩，只是感覺很像火山灰凝固的樣子。
天際之間，不斷有靈魂之河中的冤魂落入這裡，然後迅速的消散，轉化成藍色靈能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被這片空間吸收掉了，還是某種其他的狀況。
腳下沒有任何生機，一片死寂，也沒有聲音。
許樂眼皮抽搐了幾下，然後看向閻羅：
「你所謂美好而明媚的地方，就是這樣的？」
「咳咳，你怎麼還照了亮啊。」
大概是謊言被戳穿，閻羅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
不過許樂依然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以前這裡很明媚嗎？有花草樹木嗎？有活著的東西嗎？你看那個靈魂，它的死相是不是很猙獰？」許樂指著天際之間的幾個靈魂說道。
被他這麼一追問，閻羅倒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黃泉之地，本來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嗎？你以為黃泉是什麼？花花草草，綠樹成蔭？」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幾分歪理。」
閻羅乾脆不理會許樂了，徑直朝著前面走去。
兩人在黃泉之地來到了一座橋前，因為有了光，許樂看到這裡的時候，眼神還是微微閃動了一下。
因為他之前在孟婆的記憶碎片中，見到過這裡。
「這裡是……」
閻羅正要解釋，許樂卻突然說道：
「奈何之橋，讓靈魂安息的地方。」
「這你居然都知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是啊，他知道這裡，而且不僅僅是從孟婆那裡得到的信息。
他們那個世界的華人，應該都知道這些東西，就算有一些偏差，但總歸都是有跡可循的。
眼前的地方讓許樂不禁疑惑，他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的。
如果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也不算特殊吧？
像他這樣受到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排除那些老頭老太太，起碼有好幾億那麼多，不至於吧。
「咳咳，要過去嗎？」
「當然。」
閻羅帶著許樂走過奈何橋，可惜這裡已經沒有孟婆了。
隨後，他們就來到了一片類似腐爛之地的地方。
眼下這片大地有一塊巨型的凹陷，裡面是密密麻麻的洞孔，像是螞蟻巢穴那樣，就算是堅硬的岩石也都被某種能量和物質腐蝕了，不知道是酸液還是什麼別的東西。
「這裡……以前是什麼？好像有點腐爛的味道。」
「就和你腦子裡的小水池差不多。」
腦子裡的小水池？靈能水池麼？
許樂重新看向這片凹陷，已經枯竭了，而且充滿了死寂感，這樣的地方怎麼說呢……
如果自己腦子裡的小水池以後會變成這樣，那還挺可怕的。
從邊緣地區向裡面飛奔，許樂跟在閻羅的後面，逐漸體會到了這個水池的巨大，完全就是湖泊啊！
在越過這段地域之後，許樂和閻羅來到了黃泉的最深處。
來到這裡之後，許樂終於知道自己聞到的那股腐爛氣味是什麼，是巨大並且已經腐爛的樹根。
在看到這裡的第一眼時，許樂就已經知道，這是古音多母樹的根！
但許樂心裡立刻萌生了一個想法，他感覺這玩意很荒謬：
「它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它存在於真實，虛幻，現在，過去，未來，記憶和幻象中也有它的影子，只要它還存在，這個世界就有著穩定的秩序。」
閻羅的話有些邪乎，但許樂大概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古音多之樹，才是這個世界的意志。
「古音多之樹存在多久了？紅月呢？」
「母樹存在的時間早已經不可考究，畢竟我出生的時候，它就已經存在無數年了。
至於紅月出現的時間，並沒有特別準確的日子，大概1500-2500年之間？」
「跨度這麼巨大麼？」
「因為紅月的出現在我之前。」
聽到他這麼說，許樂就明白了。
「那你今天帶我來這裡是幹啥的？就為了看一眼母樹的樹根？」
「當然不是，你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能夠踏入黃泉的人，過去吧。」
「過去？去哪？」
「去母樹那裡。」
許樂表情變得有些遲疑，不過按理說閻羅也不至於忽悠他，母樹這塊對他也挺不錯的。
共同創建古音多美好生活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應該沒啥事。
許樂挪著步子，緩緩走到母樹根莖下面。
腐爛的氣息越發濃郁，就像是生命即將死亡的感覺。
「母樹……」
樹是有了回應，像是有某種語言的存在，但他聽不見，感覺就像耳朵被耳屎堵住了一樣。
「額，你說啥，我聽不見……」
母樹像是理解了許樂的意思一樣，腐爛的根莖延伸了下來，想要觸碰許樂。
說實話，許樂有點嫌棄，因為腐爛的根莖實在太難聞了。
而在這節根莖觸碰到許樂的時候，許樂感覺自己身體裡流出了一些東西。
不是純粹的物質，感覺像是信息素被收取了一樣，就和他獻祭紅月物品時，那種感覺差不多……
隨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在吸收掉許樂身上的信息素之後，這節根莖迅速腐敗成灰，然後居然從根莖的最深處重新長出了一條新的根莖。
這種情況就像是重獲新生了一樣。
許樂驚訝的同時，對於這根新生的根莖感官上也好了很多，至少它沒那麼臭，雖然周圍依然很臭。
「母樹將要死去，但某種東西可以讓它重獲新生？」
許樂抓住了延伸而來的根莖，母樹通過這根根莖，回饋給了許樂一部分信息。
形成了畫面……
在遠古時代，深藍星是一個沒有太陽的世界。
照亮這個世界的東西，就是古音多母樹，它發光發熱，為整個世界提供著光明和溫暖，並且抵禦著虛空和黑暗。
所有的生物都在向著古音多之樹靠近，它們互相依賴，成長，當然也會有戰爭，因為這些生物都想更加靠近母樹一些。
因為越靠近母樹，就越是溫暖，越是光明。
而在母樹照耀下死去的生物們，將會墜入輪迴，成為靈魂母河的一部分，重新回歸母樹，並且滋養母樹的力量，讓其發展的更加宏偉，壯大。
可以說，生命和古音多母樹之間，就是一種特殊的共生關係。
母樹給了生命光明和溫暖，驅逐了黑暗。
而生命的死亡，也帶給了母樹靈魂與生命歸熄的力量。
兩者形成了一種輪迴。
一直到……紅月的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