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微光就此熄滅

  陸延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激動的陸延拿起手機看時卻發現是:電量過低。他嘆了口氣放下了。

  早十點,李陽和王博同步打了個哈欠,李陽看陸延還在一直坐著便嘟囔著:「幾點了?」

  「十點。」陸延回。「她為什麼還沒回……?」

  「大哥!你別說你一夜沒睡啊!」李陽驚的一批。

  陸延沒抬頭,低頭繼續看著桌面上的手機。

  【早!】已經等不及她主動找他了,所以主動給夏洛安發。

  夏洛安從昨天到家,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她給方慧打了一個長途電話。

  「媽媽。」

  「安安?怎麼了?」

  「今天爸爸帶我檢查了,還挺好的吧。」夏洛安乖乖的一字一句地向方慧說。

  「那就好,媽媽不在,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嗯,媽媽你也是。」夏洛安沒敢能問出那句「媽媽,今年你回家嗎?」沒勇氣怕面對的結局不是自己想要的。一通電話沒多久,那頭就斷掉了,說有些忙。

  夏洛安的心事不在這裡,在於她的秘密好像保不住了,她太過於膽怯了,她在這新學校的生活簡單幸福,沒有了校園暴力,就算有了危險,陸延會保護她的,她好像淪陷在了這份安逸中,她的小秘密沒人發現,這次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要知道了。

  李陽或許會告訴他,一定會的。

  夏洛安在書桌前坐了一夜,盯著那輪圓月、滿天星星,她內心的恐懼,難受,痛苦,在這一瞬間不見了,又在那一剎那湧入心頭,刺痛著她的心臟,使她無法呼吸,臉色煞白,手機早就被她關機了,就在和媽媽通完電話的那一刻,她有些絕望,不知所措的想著。

  等了很久的陸延遲遲等不到。眼神中的犀利已經能將李陽嚇得半死,陸延起身回到房間,也沒有再出來過。

  下午,王博倆人不見人出來,上前叫人。

  「陸延!陸延!」王博敲了敲門摁了門把手。

  門是反鎖的。

  無奈間,兩人只好等著。

  「找人?」李陽實在坐不住了。

  「誰?」

  「夏洛安。」

  倆人坐車來到以前經常來的台吧,之前聽說過夏洛安家就在這附近,不知道在哪一棟哪一層,而且附近有兩家小區,倆人只好決定分頭去找。

  李陽看見了一位保安大爺。

  「大爺,這小區住宿通行名單你有嗎?我妹妹昨天坐一輛車走了,至今沒回來。我想一定是我那個不認親的爸,給我妹騙走了。若真是這樣,我得給我妹妹帶回來。」李陽表情豐富,感情上限,哭腔都帶出來了。

  門衛大爺最容易動情了,把昨天汽車通行名單給李陽看了看。

  「真是太謝謝了!」謝後就翻著名單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看到了一個叫夏志明的車主進出去,在二單元401。李陽決定上去找。

  李陽沒有想過見到了會說些什麼?

  「孩子,你找誰?」開門的是夏建國,一臉慈祥的問。

  「我想問一下,這是夏洛安家嗎?」李陽懷著忐忑的心情。

  夏建國一聽是自己孫女的名字,忙說「是。」

  「哎,你是昨天那個安安同學是吧?」夏志明本在臥室收拾東西,便開抬頭看了一眼。

  李陽害羞的點點了頭。但同時也放下了心弦,好歹沒有白費「我找夏同學,有點問題,想請教一下她。」

  「在房間。這孩子一晌午沒出來了。」隨後,夏志明敲了敲門,問夏洛安情況「還好嗎?安安?同學找。」

  夏建國已經將李陽帶到了客廳坐著,夏建國對待夏洛安的同學,朋友都是很熱情的,巴不得他們全都上家做客。

  夏洛安頂著一雙黑眼圈開了門,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喝水的李陽,心裡依舊撲通撲通的跳,沒有為什麼,這種是忐忑有點不安「哦,沒事兒的,爸爸」又看了一眼,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李陽,低頭淺聲的說「進來吧。」

  李陽向夏建國和夏志明點點頭,便進入了房間。

  房間不是很大,床,書桌,書架,衣櫃卻樣樣齊全,特別乾淨。夏洛安將書桌配凳讓給了他,自己坐在了床邊。

  夏洛安抬頭看了一眼,沒吭聲,也沒有什麼反應。

  「我就是……想...」李陽猶豫不決,不敢開口,怕戳住了她的傷疤,畢竟他的妹妹也是這樣。

  「他知道了嗎?」夏洛安小聲開口,雖然說的很嗆,但還是聽起來就讓人感到悲傷。

  「嗯。」李陽點點頭「但不過那個……」話還沒說完,夏洛安再次看向他「沒關係,我知道藏不住的。

  「我不想再利用他來獲取這份開心了,我越是這樣我越難過,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他的,更不該明明知道自己這樣還同意跟著他,對不起,對不起...」夏洛安的眼淚像秘密一樣,藏不住了,一滴一滴的落著。

  李陽迅速大腦理解她的意思,她想結束這份感情了?李陽有點不知所措,不也不知從哪裡安慰起來。

  「我想好了,我想一個人也快樂,他也一樣」夏洛安哽咽著,他是最後的防火線了,一觸碰就會破的那種,她希望他永遠快樂「我想讓他開開心心的,每天都快樂。」

  「李陽,你幫我告訴他吧。」夏洛安低頭擦拭著眼淚,眼紅紅的看著李陽,很堅定又充滿了渴望。

  李陽不知道怎麼回答,也沒有給她答覆只是告訴她「你好好的,你一定會健康起來。」

  「幫我一次。」夏洛安懇求著「讓他開心。」

  「如果你喜歡過他,你就應該告訴他,他喜歡你,他根本不介意那些,你想盡好多辦法,讓你能夠開心,他也為了你改變這麼多,有你他才開心,你能知道嗎?」李陽不想讓陸延再一次感受到被拋棄的感覺,他已經有過一次了…

  「但我過意不去呀,我會很難受,會想好多會很愧疚的!」

  「抱歉,這次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告訴他吧,我先走了。」李陽轉身走了,留下夏洛安一個人坐著

  「叔叔問完了,謝謝你跟爺爺的招待,我家還有事就先走了。」李陽勉強讓自己微笑著說。

  「路上小心啊。」夏建國將李陽送出了門。

  李陽一路都走的很快,很生氣的步伐,一眼都看得出來,王博已經在大門處等著了。

  「你說我們阿延為什麼要經歷這麼多?」李陽發問。

  「怎麼要分手?」

  「我們阿延又被拋棄了,」

  陸延在房間裡窩了好久,一動不動的看著手機。

  【陸延,謝謝你,以後你要開心。】

  【對不起。】

  這是他等來的結果,他輕笑了一聲,還帶著一些苦澀。

  他轉頭看著門後掛著的那隻白狐,越發心裡中有些不自在。

  等李陽王博回來的時候,陸延正在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前方在滴著水,見到李陽和王博,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沒等李陽和王博回復,陸延就起身將毛巾丟在了茶几上,拿起手機招呼著他們走「吃飯去,餓了。」

  他們打了車,直奔那家蘭州拉麵店。

  「吃拉麵?」李陽又驚了

  「有什麼問題嗎?」魯岩看著他。

  「沒有。」

  「老闆,三碗拉麵。」

  「好嘞。」

  三人坐下。

  「陸延。你有事兒就說出來。」王博講。

  「能有什麼事啊?」陸延刷起了手機。

  李陽在一旁半信半疑「不是大哥,你真沒事?」李陽第三次驚。

  「不就是分手嘛,你倆至於嗎?」陸延一臉冷淡的講,像是沒感情的機器人。

  「行。」李陽確實被這個回復驚到了,陸延都知道,他也明白。

  這次他們真的分手了。

  陸延又被拋棄了。

  次日,陸延來到了老宅。臨近過年,老爺子回來了,說著要見乖孫子。自從鍾曉媛離家無音訊後,老爺子也不常回家了。每逢團圓過節,回來看看他這個要強的兒子。

  陸延到了家,老爺子高興的嘴角咧到後耳根。

  「今年小延長的這麼快啊,哈哈...」老爺子笑呵呵的。

  陸良這才抬起頭看了看,發現確實長了不少,自己也這才發現。陸延抬頭看了看看他的陸良,有點冷冷的,陸良便收回了視線。

  陸延順勢坐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柑橘,剝開遞給了老爺子一半,老爺子更是笑顏常開。陸良心裡沒有波瀾,更是散散工作。

  「陸良,孩子都回來了,就別工作了,說說話,聊一聊」老爺子看著陸良。

  陸良,現在所有的本能不僅是他自己後天努力的,更是有老爺子一把把扶持的,不敢怠慢「哎,好。」

  「阿延確實今年變了不少,上次那成績排名第一呢。」陸良笑著說。

  「哈哈哈哈哈,是嗎?好好好」老爺子得知喜訊,高興極了。

  「還是爸教的好」陸延耐人尋味的看著陸良說。

  陸良有點心虛,更是低頭尬笑。

  今天這頓飯,陸良吃的更多的是心虛飯,陸延吹捧的不符合一切,但陸老爺子樂呵呵的,陸良也只好賠笑,他心裡不爽,但也只能忍著。

  夜色已深,陸延要回家了,便和老爺子再見。

  「小延不在家睡啊?」陸老爺子疑惑?

  「其實我一直都在我媽老宅睡。」陸延在說時加重了媽的重音,讓人聽了就知道起義,陸良眼色甚至大變,往常父子倆至少合作,哄老爺子開心。陸延在陸老爺子在時在家睡,今年與往常不一,陸老爺子回到回頭看了陸良一眼,但陸延已經開門走了。

  剩下的就只剩下安靜到極致的氛圍。

  深夜,陸延成功的接到了陸良的通話,過程甚是簡單。

  「陸延,你別給我搞什麼新花招。」

  「把你誇上天還不樂意啊,你一個陸商還挺難伺候?」話音說完,哼笑了兩聲。

  「我告訴你,你給老子等著。」

  「等什麼,等你把我媽氣走,再氣我走啊,這次得讓你失望了,我不僅不會走,我還會把我媽找回來。」陸岩畫中有畫,富有韻味。

  陸良心裡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陸延對著手機冷笑了一下,扔在了沙發手中的啤酒罐子,悶了一大口,雙手撐著陽台,看著外景,很冷刺骨的風吹著他的頭髮,變得凌亂,地下,一個又一個的啤酒瓶瓶罐罐,他喝的臉發熱,渾身發燙,眼神犀利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冷笑了一下,扔下手中的空罐子,回到了客廳栽在了沙發上,沒了興致,醉意湧上了心頭,就這樣子過去了。

  夏洛安一直處於宅女狀態,學的更是入迷,每天不同地點同樣的時間抱著書學學學,學到厭倦,學到麻木,學到無助,學到痛苦。她沒辦法,只好以這種方式麻痹自己,她的世界變得昏暗

  照亮心裡的一盞燈也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