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痴

  立冬,K市的天一天比一天差。街道上幾乎沒有人了。夏洛安背著書包下了107路的最後一班車。她不禁的打了個寒顫。她走在那條小路上。盡頭有一位老人向她揮手。夏洛安加快步伐走過去,拐住她的胳膊說:「奶奶,不是說不用在外面等我了嘛,外面多冷。」「你爺爺啊一直問安安怎麼還沒回我跟他說你新學校有晚自習回來晚,他不放心非讓我來看看你。」夏洛安一直被爺爺奶奶帶大,爺爺對她十分疼愛,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夏洛安打開家門就聞到了一股的飯香味就吸了一大口氣:「爺爺,好香啊!」「安安回來了,快來快來吃,上一天課累了吧。」夏盛國從廚房走出來說。

  夏洛安換了鞋坐在桌上吃了一大口飯,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沒有了。夏盛國沒有多問什麼,怕夏洛安想的太多影響作息,只是一個勁的往夏洛安碗裡夾菜,夾肉,夏洛安停下了往嘴裡送飯的勺子說:「爺爺奶奶新學校挺好的,不用擔心。進程跟的上,和同學交流也挺好。」夏盛國,這才放下緊張的皮囊樂呵呵的笑著。黃景蓮牽過夏洛安的手,她的手很白,纖細,一到冬天手就會發紅,說:「安安開心就好。」

  夏洛安笑了笑,露出了酒窩和小虎牙,並起身回了房間。

  夏洛安坐在書桌前打開檯燈,一陣通明讓她回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她今年已經高二了,卻轉到一個陌生校園,環境比以前學校好很多,只是她依舊畏懼這裡。今天第一條報導。爺爺將她送到學校,因為沒穿校服成為了全校的焦點。她一頭高馬尾有著空氣劉海顯得她臉圓圓的,眼睛更是像葡萄一樣,她有體寒,一到冬天就穿的里一層外一層的像個肉球球。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高二(2)班,這個稱是理科B班,按照夏洛安的成績會屬於A班的但轉校生遠遠沒有那個資格,能夠進B班還是夏志明託了好多關係進的。這一天她坐在教室的後排角里,不敢說話,不敢抬頭,她覺得好多雙異樣的眼光盯著她。她很緊張社恐,午飯也沒去吃,這才吃了那麼多。夏洛安想到這嘆了口氣,拿出作業要寫,索性不想這些。夏洛安先是從抽屜里拿出日記本寫下一行字:夏洛安你要重新開始了。一頁中僅僅幾個字,工工整整的,又充滿了自信。

  她也不想讓爺爺奶奶失望了。

  翌日,夏洛安踏上了那條陌生又夾雜著熟悉的小路。坐上了最早的107路公交車直達華開高中。夏洛安猛吸了一口氣,向前走,由於沒有穿校服被門衛爺爺攔了下來。夏洛安一時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解釋自己是轉校生,還沒領發校服。門衛爺爺一向盡職盡責自然不會放她進去。

  這時夏洛安班主任王濤叫了一聲:「是夏洛安嗎?」夏洛安不敢抬頭只是點了點頭。她的眼早已通紅。王濤帶夏洛安進來並向她安慰到:「保安大叔挺好的,盡職盡責哈,那個你別介意,沒校服是吧,這樣啊,一會呢課間到我辦公室啊,給你領一套。」

  夏洛安點了點頭。但依舊不敢抬頭看。

  「哦,那個你多高啊?」

  「啊?」夏洛安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問但又不好意思不回答又切切的加了句「1米65」

  「行,你回去吧。」便招呼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夏洛安回到班最後排的角落裡,她的同桌是個男生,昨天從夏洛安來就一直在睡覺。老師叫都叫不醒,現在他依舊在補覺。夏洛安在班內的竊竊私語中坐回位置,她很小心翼翼生怕給同桌吵醒。

  夏洛安拿出課本看著,又總覺得怪怪的,便斜頭輕看看了一眼,那位剛補覺的同桌正在盯著她,她回過神心裡不斷疑惑自己「吵到他了?要不要道歉?」再看一眼,可依舊被他盯著。夏洛安小心的點了點頭冒出了一句「對不起。」聲音雖小,但至少前兩排的能夠聽得見。便都一度指責駱俊辰欺負新來的。駱俊辰收起了趴下的背支愣了起來繼續盯著她。

  「幹嘛呢!駱俊辰!」王濤從後面過來看見駱俊辰周圍一群人吵吵的。

  「老師,駱俊辰欺負人家新來的!」一群人嘰嘰喳喳吵吵著。

  王濤走進駱俊辰桌前低頭看著他,推了推眼眶來了句:「站後面去!」

  「後面垃圾桶。」

  「老師,讓他站在垃圾桶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

  「閉嘴!你站你位上。」便走上了講台「拿出化學課本。講一節新課啊。」

  夏洛安不敢吭聲,更不敢抬頭,臉直發燙。一個紙團出現在了課本上。她頓了一下斜眼看扔紙團的駱俊辰。但又很快收回了眼。

  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

  夏洛安盯著它一直解述它的意思便回了三個字「對不起。」寫完後輕輕的將紙條移到他的桌子上。

  很快紙團又過來了依舊是一個大大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該怎麼回?要不算了吧?下課後再賠個不是?但是我怎麼回這個呢?」一個又一個思考冒出夏洛安的腦海。

  又有一個紙球被扔了過來,但這次不是?了。是幾行很灑脫的字體映在上面。——昨天睡著了,到了家都在說班內來了個新同學,還是我同桌!!我只不過好奇我的新同桌看了看,你道歉什麼歉?

  夏洛安一個一個字看著好像誤會他了,所以便寫道——對不起,剛才以為吵到你了,所以才道歉的。

  剛準備將寫好的紙移到他桌子上又又一個紙球被扔了過來。——交個朋友,我,駱俊辰,你叫什麼?

  「駱俊辰?他話怎麼這麼多……我到底要跟他傳到什麼時候?」但想歸想還是在紙上回了三個字——夏洛安。

  傳紙條也就結束了。

  一下課,駱俊辰就趴在桌上睡覺了,夏洛安的世界也安靜了。她也要好好學習了。

  第三節下課大課間夏洛安來到辦公室二樓化學辦公室。

  夏洛安敲了敲門怯弱喊了聲「報告。」

  「進。」

  夏洛安開了門邁入,一陣暖氣吹來,她也舒暢了許多。

  「夏洛安啊,衣服試試看。」王濤很是熱情的招呼著夏洛安。

  「你…陸延,你遲到、不穿校服、上課睡覺。這些我可以忍你,你現在又打架?你這學還上不上?」聲音很憤怒,夏洛安斜眼看了一眼。是一位長的就很兇的老師在吼一位長的還不錯、很高的一位男生。

  「穿上大小怎麼樣?」

  「啊?」夏洛安緩過神。

  「衣服大小如何?」

  「哦,可以。」夏洛安回過頭直點著。或許屋內溫度高夏洛安的一半的臉都是紅的。

  「哼。」冷清,蠻橫,不屑的聲音。

  夏洛安轉過頭看去正好對住他的雙眸,發現他是對自己說的。心裡的溫度更是飆升,發熱,不解,又很疑惑。

  「陸延!」那位老師拍桌而起。比他矮了半頭,只能抬頭訓斥他「這學你要是不上就滾蛋!」

  陸延轉過頭低眸看他「行啊,那你叫我家那老頭給我辦。」說完便走了。

  就留下那位老師的「你你你……」還有直喘氣聲。

  夏洛安被這場面也是嚇了心裡一咯噔。但王濤以及辦公室的其餘幾位老師面無表情,看來要就成了常態。

  夏洛安穿著校服拿著自己的襖出了辦公室。

  「喂!」一手將她拽到了牆邊。

  陸延彎下身將他那張清秀又含有痞的臉放在了她耳旁肩上。淡淡的說了句「白痴。」聲音拉的很長。

  夏洛安嚇傻了,被他嚇得想哭,一下紅了眼,抬頭看時他已經走了,只留下了淡淡西柚味。

  夏洛安調整了情緒回到班,只好拿出卷子麻痹自己,叫自己冷靜下來,半天也沒動一下,午飯依舊沒吃。包括駱俊辰扔來的的紙球也沒有再回。

  1:同桌,你這校服也太大了吧,185的?能把你兜住了。哈哈哈。

  2:同桌,你為什麼這麼卷?

  3:唉,他們都說你是學霸,真的假的?

  4:還不理我?同桌你學神啊?你入仙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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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後,夏洛安是最後一個走的,她來到公交車站盤等著能載她回家的107路。

  「陸延!你在給老子找事,你就給我滾蛋。」一位扶著車門中年男性沖已經走遠的陸延吼著。夏洛安瞥了一眼想「這應該是他爸爸吧。這麼凶?」到又想到被他侮辱「白痴。」也就停止了想像也不再多看。

  夏洛安上了107路車,公交車司機,沒有直接走,直到30秒後,一位青年男生上來後才開。

  夏洛安坐在後排看著這位熟悉的背影越發心慌,她一度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多想,這不是他,也許只是看著像,畢竟他與「他」穿的不一樣,卻越想越亂,越想越委屈。

  陸延一路都在抱著手機,沒看後面,直到下車時瞟了一眼後才下車。

  這一眼,看的夏洛安很是不安,「是他?他也在這一片住?可他為什麼侮辱我?我做錯什麼了?」一堆連一堆的問題,可她依舊想不通。

  到了家又是吃了一大碗飯,回到了房間,打開檯燈,寫下今日日記,最後以陸延一事結束。夏洛安看著滿滿的日記,最後又補了一句「我討厭你!」。

  夏洛安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泄,因為她膽小懦弱,害怕也不敢反抗,因為後怕。

  夜裡她一直思考,一直在麻痹自己,直到很晚。

  深夜,夏洛安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2點53分,此時她手腳冰涼,已經趴麻了,她將自己移到床上,翻看了會兒手機。微信,有兩條消息未讀。

  夏洛安點開一看,是駱俊辰的好友申請。夏洛安點了同意,並備註了駱俊辰

  另一個是方慧發來的轉帳——是今月的生活費。

  夏洛安收了錢,回了個「謝謝媽媽」,便關上手機躺下了。

  當晚的風呼呼吹著,也沒有吹走夏洛安的苦惱,或許她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