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陸為民談一談的人不少,孫震也是其中一個。✌👣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豐州地區經濟技術開發區的規劃設立讓孫震再度見識了夏力行魄力的同時也讓他對陸為民興趣更濃,夏力行在和這位下任行署專員交換意見時明確表示自己是受到了陸為民建議的啟發,而《豐州社情》的風格更讓孫震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
不講面子,不捂蓋子,不打棍子,不定調子,這四個不作為《豐州社情》的辦刊風格,讓孫震很有點驚艷的感覺,一個年輕人敢提出這樣犀利的風格,哪怕是一本內刊,也足以讓人側目而視了。
而當孫震問及陸為民時,陸為民更明確說內刊的一個基本原則就是真實而深刻反映現實存在具體問題,而不是歌功頌德或者塗脂抹粉,那是眼下那些主流報刊的工作,而作為一個地區的領導他們需要面對或醜陋或殘酷或無奈的現實,無論是否具有改變現實的能力,最起碼你要知曉清楚。
內刊如果做不到深刻,最起碼也做到真實,這是起碼要求,陸為民稱他希望《豐州社情》能夠做到真實,向深刻看齊,僅此而已。
這番話把孫震給震得不輕。
當安德健在無意間提到陸為民似乎更願意留下來到基層去工作時,孫震覺得自己可以抽時間和陸為民聊一聊了。
他不知道陸為民不想去省是不是獲得了夏力行的認同,但是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前程似錦的這條道路陸為民居然不願意去,這足以讓無數人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別說其他人,就連孫震自己都覺得驚奇,他相信只怕安德健一樣無法理解。
安德健同樣對陸為民流露出想要留下來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他甚至以為是夏力行對陸為民是不是有了什看法,但是很快就否認了這個猜測,這應該是陸為民自己的想法,而且應該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雖然他並不認同陸為民的想法,但是他還是相當讚賞陸為民這種獨立自考自我決定的自信。
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最關鍵還是要看夏力行的態度,陸為民如果真的向夏力行表明了這個意願,夏力行會如何來看待?這很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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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意思。」夏力行搖搖頭,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拈了一筷子清蒸鱖魚,這是夏力行最喜歡的菜餚,他在飲食上沒有太多特殊習慣,就是喜歡吃魚,尤其喜歡吃味道清淡的淡水魚,而妻子也深知丈夫的這個愛好,隔三岔五總要蒸上那一兩條魚來改善一下夥食,雖說作為地委書記外邊公務宴請多不勝煩,出入高檔餐飲場所也食遍各種菜餚,但是夏力行還是最喜歡在自己家細嚼慢咽的享受妻子做的清蒸魚。
「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的說什呢?味道不好?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鱖魚,比旁邊攤販貴一塊呢。」白圃不解的看了一眼丈夫,把飯碗遞了過去,「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
自打丈夫可能要調走的風傳日多之後,白圃就能感受到周圍同事們的關注,本來作為地委書記的妻子白圃就在地區中心醫院就是一個知名人物,不過白圃性格豪爽粗疏,平時也是大大咧咧,半點沒有地委書記老婆的架子,加上白圃醫術水準相當精湛,而且敬業精神也很強,所以單位上的同事們和白圃在一起時也很融洽,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多少人再刻意去注意白圃的身份,一直到近期夏力行可能要高升到省委風聲傳開來,醫院的同事們這才又關心起來。
對於丈夫要調到省的風聲白圃也問過丈夫,不過丈夫素來不喜歡在這些問題上多說,所以當丈夫說了一句聽組織安排之後白圃也就不再多問,外邊同事問起白圃也是說沒聽說一言打發。
一直到前兩天醫院劉院長找到白圃希望通過白圃吹吹枕頭風讓夏力行幫忙過問一下醫院進口日本醫療檢查設備的資金撥付問題時,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意思才讓白圃意識到,人家是希望能夠搶在自己丈夫升遷離開之前把這事兒給敲定。
豐州地區財政困難,一直採取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來應對各部門撥款,而地區中心醫院購買這批設備早已經獲得了行署辦公會的批准,但是地區財政局卻一直以沒錢為由拖著,而醫院又等著這批設備開展一些新的治療項目,擔心地區地委行署這邊人事發生變化又得拖下去,所以迫不得己才會來找白圃。
「忙是忙,可基本上都算是忙得差不多了。」夏力行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感慨,擱下筷子,「這日子就如白駒過隙,眨眼到豐州這邊來就是一年了,人生精華時間,又有幾個一年呢?」
「你那多感慨幹啥?嘀嘀咕咕的,對了,啥時候走,記得我們劉院長說的事兒,這純粹是公事兒,可不是走後門,你過問一下,走之前也算是給我們醫院做件好事兒。」白圃沒好氣的道:「你要真不想離開豐州,就給省說,你想要終老豐州得了。」
「孩子話!」瞪了一眼妻子,夏力行笑罵道:「你把工作當兒戲不成?我只是有些感觸,豐州這邊工作剛剛打開局面,還有太多未竟之事,覺得有些遺憾而已。」
「哪都是工作,到省你還可以多支持豐州這邊的工作,人家不也希望你能到省日後能多幫著豐州說說話,豐州條件差底子薄,那還得需要省多扶持才行,你到了省多少也能記掛豐州,好歹你也是從豐州走出去的幹部啊。」白圃對自己丈夫心態有所了解,又有些不以為然,「至於說未竟之事,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何況你沒完成的工作不是還有下一任?你把啥事兒都幹完了,還要人家幹啥?這豐州就你能幹成事兒,別人都不行?你這種心態就不正常!」
被妻子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夏力行既好笑又好氣,沒想到今兒個回來還被妻子給教育了一番,瞪著眼睛看了妻子半天,這才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得,得,算我沒說,我心態有問題,行了吧?」
「哼,不是我說你,當個地委書記沒點兒灑脫的氣度,不是說革命工作哪需要就去哪?從黎陽來豐州也沒見你這多感觸,怎來豐州才一年要到省去了,反而覺得擱不下了?是不是當一把手當慣了,覺得要到省去受人管,心就不適應了?」白圃洋洋得意的「教訓」著自己丈夫,「男兒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目的走到一起,現在到哪工作也是一樣的目的,……」
見妻子把自己和她一起在部隊當兵時所受的教育拿來教育自己,夏力行之後拱手抱拳表示「臣服」,他特喜歡家這種氛圍,妻子這種有些馬大哈的粗疏性格尤其讓他感到親切,「好了,白圃,別蹬鼻子上臉啊,我受教了,我有感觸也是有原因的,都覺得去省是好事兒,可有的人還不願意去。」
「誰不願意去?」白圃莫名其妙,隨即馬上醒悟過來,對於自己外甥女的事情,白圃可是比誰都上心,一聽丈夫這話,臉色頓時大變,「你是說陸為民那小子?他瘋了?還是腦袋短路了?要不就是你給他封官許願了?」
「說話注意一點,啥封官許願?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年輕人和我們考慮問題角度不一樣也正常,你覺得像陸為民這樣的人物,能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夏力行見成功的把妻子注意力吸引過來,也就笑著道:「怎,感到不可思議?」
「喂,老夏,我都覺得我這個人算是比較開放的了,對於年輕人的事情不怎過問,他陸為民給你當這久秘書,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燕青的事情,可是燕青喜歡他,他也對燕青有那一點意思,到省不是正好?再說到省跟著你難道不比在豐州前途更遠大?他是怎想的?你是啥態度?」
白圃真有些急了,一下子把筷子給擱了下來,一直琢磨著丈夫調省,陸為民跟了去,這樣就簡單了,哪天蘇燕青來家,這樣一次浪漫的「邂逅」,原本就有的星星之火還不得變成星火燎原?可現在夏力行居然說陸為民不想跟丈夫去省,這可真是太蹊蹺了。
「為民有這個意願自然有他的一些想法,說實話在這件事情上,我也覺得他思考問題的角度比起我的考慮更深,他雖然沒有完全說服我,但是我也覺得他的抱負和想法是好的,能有這樣的志向,很難得。」
夏力行一直在琢磨著自己回家前和陸為民的談話,陸為民出乎意料的想法讓他大為震動,一直回到家他都在掂量著陸為民的話語,自己這個秘書總是讓帶給自己太多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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