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豐州初建市,之前在依法治縣這一項工作上,做得還很不夠。🎈🐧 ☺💛我們市的政法隊伍幹部素質距離地委行署和市委市府的要求差距還很大,上一次的事情就暴露出了我們市政法隊伍存在不少問題,這也引起了市委市府的高度重視,市委市府也在認真考慮我們市政法隊伍的紀律作風問題,準備要在近期要對政法隊伍的一些幹部進行交流和調整。」
馮可行的話讓陸為民吃了一驚,但是他隨即就反應過來,這不過是一個由頭,陸為民不認為自己的影響力大到了因為這件事情就能讓豐州市政法隊伍進行整頓調整的地步,當然這有可能成為張天豪手中的一張牌,借這個機會正好打出來。
見陸為民不再做聲,馮可行笑了笑,輕輕一踩油門,桑塔納驟然加速。
飯局安排在天河飯店,這也是張天豪主政豐州之後的一個變化,以前苟治良擔任豐州縣委書記時,豐州縣的接待一般都在豐州飯店,但是現在張天豪主政之後,小型飯局安排卻逐漸向天河飯店轉移,但是像各種會議一般還是安排在豐州飯店,畢竟那在名義上仍然是屬於豐州市政府的招待所。
從參加這一飯局的人數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比較私密的小型飯局,除了馮可行之外,參加人員另外還有兩人,應該說都是熟人,一個是原來的副縣長現在應該是豐州市委副書記謝傳忠,這也是張天豪借這一次豐州縣改市之後的一個人事動作,讓謝傳忠從副縣長位置挪到了副書記位置上。
另一個則是原葵嶺鎮黨委書記、現在的副市長龍飛,葵嶺鎮在引入拓達集團豐州水泥廠這一項目上工作做得相當紮實,深得投資方的好評,這也是這一次龍飛能夠力壓群雄躍升縣改市之後的副市長的關鍵。
上一次雷達邀請吃飯時,也基本上是這幾個人,只不過身份都已經發生了變遷,馮可行從縣府辦主任變成了市委辦主任,並進了常委,謝傳忠從副縣長變成了市委分管經濟的副書記,也算是邁進了一大步,而龍飛則更是來了一個飛躍,從一個鄉鎮黨委書記進了市縣政府班子。
陸為民注意到無論是謝傳忠、馮可行還是龍飛,都有一個特定,那就是年齡都沒有超過四十五,像龍飛更是只有四十歲不到,都屬於正值壯年,精力充沛哪一類型,當然這可能也與張天豪本人年齡不算大有很大關係。
「對不起,我來晚了。」陸為民注意到桌上還欠缺一個位置,只不過張天豪和馮可行都沒說,陸為民也就不好多問,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陸為民抬起頭來一看,一個短髮的女子站在了門口,一邊道歉一邊笑著進來。
「張書記,這位就是陸秘吧,早就聽說張書記說你的大名了,可家有有點事兒,來晚了,實在抱歉。」走進來的女子一頭短髮,三十來歲,相貌很一般,但是骨子卻透露出一種凜凜英姿,鐵鏽紅的風衣讓她更顯得幹練精明,陸為民注意到這個女子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像一般女性喜歡佩戴的耳環、戒指、項鍊或者手鍊這一類東西,一樣都沒有,唯一的就是手腕上的一塊手錶,蕭邦表,在這個時代,在豐州這個地方,手上能有一塊蕭邦表,足見此人的不凡。
「為民,我還是叫你為民吧,這陸秘叫起來怎聽怎不順耳,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豐州地區政法戰線唯一的一位女干將,原來是黎陽地區公安處刑警大隊政委上官淺雪,現在是咱們豐州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張天豪笑著道:「上官書記,遲到了,呆會兒可要罰酒三杯,就罰你和為民喝三杯!」
「張書記,這可不夠意思啊,幾個大老爺們兒喝酒,我就遲來幾分鍾,還得要幫你們頂酒,你們不就是想要和陸秘多喝幾杯?用得著找這個藉口?」
上官淺雪將風衣脫了下來,掛在旁邊的衣帽鉤上,一身乳白的羊毛衫,下邊一條格子呢花裙,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膚色如雪,雖然容貌普通了一些,但是一白遮百丑,更何況上官淺雪容貌也不算差,只是不像給陸為民留下很深印象的那些個女孩子們那樣出色罷了,但此女流露出來的英姿颯爽獨有風姿,卻不是其他女子所具備的。
「,上官書記,這話可是打擊了一大片啊,我先申明,我和陸秘是肯定要先喝三杯的,不需要誰來幫我頂,只不過我們大家夥兒都在等著你來好開船,你遲到了,剛才張書記還在說咱們市政法隊伍需要整肅風紀,你這個政法委書記率先吃飯遲到,不拿你來『開刀』,你說拿誰來『開刀』?」
接上話的是龍飛,這家夥精力充沛,酒量又好,見今天張天豪興致正高,自然要迎合領導的意思。
「喲,我這也是忙公事兒遲到幾分鍾而已,和政法隊伍風紀存在的問題可沾不上邊,龍市長,你可別隨便把大帽子往我頭上扣,別弄得領導們都認為咱們豐州政法隊伍存在的問題都是我這個剛上任的政法委書記帶來的,那可就真是活天冤枉了。」
上官淺雪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張天豪和陸為民,笑吟吟的接上話:「不過,張書記在這,陸秘也不是外人,我們市政法隊伍的確存在一些不容忽視的問題,陸秘是上次那件事情的當事人,這件事情我作為政法委書記要作一個檢討,那一次發生的事情不管有什其他理由,我們隊伍素質亟待提高,一些領導幹部在思想素質和業務水準上都難以適應我們豐州縣改市和豐州地區成立帶來的變化,在這一點上張書記都專門提了要求,就是準備要針對我們豐州市的政法幹部隊伍進行一次認真的清理整頓,對那些不符合現有崗位的幹部該調離要調離,該換崗要換崗,對存在的問題也絕不姑息,一定要徹底扭轉現在這種不良習氣。」
陸為民略感詫異,他沒有想到這位上官書記居然如此嚴肅認真的和自己談這件事情,甚至帶有一點負荊請罪的味道在其中。
不錯,那天那件事情自己的確很氣憤,但是苟延生的臭名遠揚,他的做派這豐州城不知道的少之又少,而且他爹既是前任豐州縣委書記,又是現任的地委組織部長,這樣的身份使得他的確覺得自己可以耀武揚威為所欲為了,作為那一日西城派出所的行為肯定難以讓人接受,但這也僅僅是西城派出所的事情,就算是再拔高一點,也就是豐州市公安局管理上有些問題,但怎也輪不到堂堂一個豐州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來給自己下話道歉,這不能不讓陸為民感覺有些受寵若驚了。
「上官書記言重了,政法隊伍中個別害群之馬不能說明什,那天胡政委也親自來了派出所,我倒是還要感謝胡政委,否則那天事情不知道還會發展到什程度,我也相信豐州市公安局能夠處理好這一類的問題。」
陸為民斟酌著言辭,他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簡單,看張天豪和上官淺雪以及馮可行那有些詭異的態度,陸為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成為了一支槍的感覺,莫非他們就想要利用自己那天所遭遇的事情成為他們某些動作的導火索?
可用得著拿自己這樁事兒來當引線?陸為民有些拿不準。
童立柱後邊又來了自己這一趟,也和自己談起了這一次豐州成立地區之後政法隊伍迎來的巨大調整,豐州市公安局無疑就是風暴中漩渦。
原本豐州縣的政法隊伍一直是苟治良掌握得最牢靠的隊伍,張天豪在擔任豐州縣長期間,多次在不同場合批評豐州社會治安混亂,政法隊伍風氣不正,嚴重影響了豐州社會經濟事業發展,也制約了豐州投資環境改善,也幾度提出要整頓政法隊伍作風。
但是政法這條線一直是苟治良的鐵桿——擔任豐州縣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的何重九掌控,張天豪的意圖便從未能在政法這條線上得以真正貫徹過。
何重九這個從未在政法隊伍幹過的角色,卻能牢牢的把持著豐州縣政法系統的人事調配權,除了有時任縣委書記的苟治良的大力支持之外,其人也的確在玩弄權柄上很有一套。
豐州縣政法系統幾個主要領導都是緊隨其腳步,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多年,連黎陽地區政法委曾經希望對豐州縣的公安局長和檢察院檢察長進行交流任職,但是遭到了豐州縣的堅決抵制,幾次地區公安處想要對公安局長交流任職都未能如願,而檢察院情況也差不多,這也導致了外界稱豐州縣政法系統是針插不入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