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走了之後,李先行的爺爺看向一大家子人,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李宏偉走了上來,心虛地喊了一聲爸。
李先行爺爺眼神突然凌厲起來,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這老頭看起來七十多歲,不過打出這一記耳刮子的時候,真是勢大力沉。
「這麼多年的書,全部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我讓你們等我回來,誰讓你們擅作主張?」
李豐目光凌厲,一大家子人大氣都不敢喘。
也就是李念賢作為女孩子,才敢上前說道:「爺爺,是他急著要走,我就是表達一下意思。我看他專門過來一趟,態度也挺好的,心想著意思一下。畢竟先行的事情,對他而言就是點點頭而已。」
李豐冷笑一聲:「點點頭,你認為點這個頭很容易?先行這一步至關重要,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要等幾年。人家憑什麼點頭,就沖你這裡面幾個臭錢?」
李豐說著,又要去抽自己兒子。他是真的怒了,李念賢從小對體制內的事情不感興趣,後來去商界做生意了,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自己兒子難道也不懂?
李先行站在一邊也是難受得緊,他看到張元慶翻臉之後,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爸,不行我再找找人,這黨校也不是這個年輕人一個人說了算。我跟陸琦元有一定的交情,他老婆文冰不是也在裡面當校領導麼?」
李宏偉開口,他知道文冰這個女人的厲害,在黨校裡面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李豐冷冷地看著他:「難怪你到今天都無法寸進,現在把你自己兒子前途都毀了。既然你覺得你有辦法,那你就按你自己的辦法來吧,不要求我。」
說罷,李豐轉身就離開了。
李宏偉看到自己父親甩手不管,這才覺得問題已經大條了。
李先行也終於開口責怪道:「爸、姐,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啊,爺爺好不容易教我打開了路,你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如果文冰管用的話,我還需要求到這邊來麼!」
李先行異常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向爺爺離開的方向追去。現在能夠幫自己的人,就剩下自己爺爺了。
……
張元慶打車並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學校。有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了,很多事情要認真了解一下。
張元慶不在黨校的日子,原本他的計劃是將很多事情都交給程厚兵和胡繼平。這樣一來,兩人能夠壓制一下文冰。
結果胡繼平有點不大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張元慶將事情交給了文冰。
程厚兵這個人是個老實人,讓他單獨與文冰對線,那就有點殘忍了。他很有可能和上一任常務一樣,被懟到下不來台。
與其如此,不如就讓文冰把事情重新管起來。現在陸琦元來天水市在即,文冰知道自己對田安象的影響力,所以不會搗亂的。
果不其然,文冰來匯報工作的時候,張元慶看得出對方還是很上道的,沒有給自己埋坑。
「文校長,有您這位大姐幫忙,我可是鬆了一大口氣啊。」
張元慶笑著與她客氣了兩句。
文冰此刻也不如以前的潑辣,而是爽朗地笑著:「張校長你可別這麼說,我就是做好本職工作而已。我家老陸最近在我耳邊總是嘀咕,讓我收收脾氣,跟你好好學學。」
張元慶呵呵笑著:「這麼說,我要感謝我陸哥的枕邊風了。」
兩人此刻的關係非常融洽,張元慶知道這也就是暫時的。
陸琦元如果來不了,那麼文冰就會原形畢露。如果陸琦元真的來了,對方也不會再給自己好臉色了。
現在完全靠著田安象在這裡撐著,只要他一刻沒有卸任天水市一把手,那麼他們就一刻不會惹怒這個老頭。
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要謹慎一點。
若是把田安象惹惱了,回去就打個電話給胡一把訴訴苦,那麼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就算沒啥變化,也會因此有所影響。
等到田安象卸任之後,影響力就會小很多了。那個時候,已經退居二線了,很多事情不適合表態。
真要是說得過分了,胡至功也能反問一句,你覺得陸琦元這麼有問題,那你卸任前怎麼不說呢?等到來了省城才說,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思?
張元慶也抓住這個蜜月期,向文冰提出了第二個名額的事情:「關於掛職的事情,我有一點不成熟的建議想要與文校長您討論討論。」
文冰聽到這個事情,眉頭不經意皺了皺。不過在這個事情上放手,那是鐵三角都定下來的事情。
所以文冰對此心裡不悅,卻也不能表現出來:「張校長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咱們這一次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嘛。再說了,掛職這個事情,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就是培養鍛鍊優秀人才。」
張元慶見狀也不客氣了,直接開口:「我覺得咱們辦公室的柯主任也算是勞苦功高,而且年輕又有潛力,放出去鍛鍊鍛鍊也是好事。」
文冰沒料到,張元慶竟然要讓柯婷出去掛職。柯婷的編制與季首豐等人的不一樣,她是參公編制。
可以說,她拿了這個名額和沒拿這個名額差不多。當然好處肯定是有的,拿了這個名額之後,柯婷是參公編制,想要轉為正式公務員編制幾乎沒有什麼阻力。
所以說柯婷如果在哪裡站穩腳跟,很有可能真的能夠留在實權崗位,為下一步夯實基礎。如果不能留下來,回來之後也要重用了,下一步成為副校長的可能性就大得多。
文冰腦海裡面閃過了柯婷的相貌和身段,心裡不由冷笑了起來,這個張元慶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樣子,沒想到玩得還挺花。
文冰是見過張元慶未婚妻周依依的,是典型既有背景又年輕漂亮。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孩都滿足不了,還在外面偷腥。
文冰嘴角含笑:「我倒是沒有想到,張校長對咱們柯主任高看一眼。說明柯主任肯定是有特別之處,有些地方與眾不同。」
這番話,就有些帶顏色地調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