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睜眼一看,原來是剛剛洗完澡的趙琤燕只穿了一件睡袍,正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燕子,你在幹嘛?」張元慶頓時困意全無。
沒想到這麼一聲冷喝,倒是把趙琤燕嚇了一跳:「領導,您反應怎麼這麼大?是青允說您今天累了,讓我進來給你按按。我這個手法,可是專門的中醫療法。」
張元慶看著她的睡袍,非常的輕薄,一雙雪白的大腿和兩條纖長手臂都露著。如果燈光亮一點,這輕薄的睡袍還能不能擋住什麼都很難說。
正在張元慶打量她的時候,關青允的母親走了進來:「領導,您別擔心。您是我們家的恩人,無論如何我們能害您麼?是您讓青允當了官,今後青允就是您的人。燕子也只是出於感激,想要表達一下感謝。」
房間的燈光昏暗,張元慶看著關青允母親的眼神,就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陰森。
張元慶定了定神:「阿姨、燕子,你們要是這麼說我就走了。我把青允當朋友,而不是當成什麼下屬。再說這個時代,就算是領導,那也是上班時候是,下班的時候各論各的。你們這樣,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見人?」
讓下屬老婆給自己按摩,張元慶怎麼也不可能同意的。
關青允母親嘆了一口氣:「看來領導還是不相信我們,燕子咱們先出去讓領導休息。感謝的話,等到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燕子站了起來,趕忙道歉:「領導對不住,下次我提前跟您說。剛剛看您很疲勞,為你按了按,就是想要為你解乏。」
張元慶擺擺手,表示沒有什麼事情。
等到兩人出去之後,張元慶臉色沉了下來。他覺得關青允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於是他在房間裡面找了起來,之前他委託安士齊給自己弄了一個軟體,裝在手機上可以感應附近有沒有竊聽器或者攝像頭一類的。
張元慶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攝像頭或者竊聽器,這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給他找到了蛛絲馬跡,那關青允這輩子算是完了。好在這個傢伙,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不理智和愚蠢。
只是張元慶還是對他的行為,起了一些疑心。
張元慶將門反鎖,然後休息了一會。
睡到聞到飯香的時候,張元慶這才恢復了精神,起床走出門。
剛一出門,就看到關青允坐立不安。還沒等張元慶開口,他就趕忙道歉:「領導,是我做得不好。我在車上看您很辛苦,而且您沒注意到,您這兩天脖子總是不經意扭來扭去,是坐姿不好引起的。我想要讓燕子幫您按按,能夠緩解疲勞,沒想到讓您受驚了。」
張元慶笑了笑:「我可沒受驚,只是給你們弄得有點害怕。青允,可別跟我再開這種玩笑了。燕子是你媳婦,這要是傳出去了,還認為我想要幹什麼呢。」
關青允這就把燕子喊了過來,燕子走過來笑著說到:「領導您說您也是年輕人,我們都是年輕人,怎麼思想這麼封建。您放心,您在我們家,但凡傳出去一個字,我跟青允那就是畜生不如了……」
「唉,行了行了,新年第一天別說這麼嚇人的話。我也沒有不相信你們的意思,只是說還是要保持一定距離。」
張元慶看趙琤燕仍然穿著那件輕薄的睡衣,知道她在家裡就是這樣,所以心裡的猜疑也輕了。
趙琤燕卻堅持說道:「那不行,我一定要給領導按按,不然領導還認為我們居心叵測。你試試我手藝,肯定就相信我們了。」
看到兩人如此堅持,張元慶心想關青允就在旁邊站著,也沒有多大事情。
於是就坐在那裡,趙琤燕上手從他的頸椎處開始按摩起來。她的手法的確很專業,一會是揉捏一會用胳膊肘幫他鬆動筋骨。
從按摩的手法來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每次用胳膊肘活動筋骨的時候,趙琤燕就會靠得很近,有時候幾乎就趴在他背上。
關青允在旁邊端茶倒水,一直關心張元慶:「領導,感覺怎麼樣?」
張元慶原本心裡有些警惕,可是按了一會,除了時而靠近之外,並沒有別的情況。他也緩緩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燕子姐這手藝能夠去開個專門的店了。」
趙琤燕一邊努力按著一邊笑著開口:「領導,那可不行。讓我去給人家做服務,我可不得勁。我學這個,就是為了家人。領導,您雖然年齡比我們小,但是一直照顧我們一大家,在我們心裡把您就看做家人了。」
趙琤燕很會說話,無形之中拉近了距離,化解了之前的尷尬。
等到趙琤燕按過之後,張元慶的確感覺輕鬆了很多。
「感謝燕子姐。」張元慶活動活動筋骨,只覺得格外舒暢。
趙琤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領導,您若是不嫌棄,以後身上哪裡酸了哪裡疼了,您就來找我。像您這種長期久坐,需要定期按一按,對頸椎和腰椎好。而且您的身份不適合去什麼按摩店,還不如來我家裡,我可不比他們差。」
關青允也連連說道:「是啊,領導。燕子這個手藝,可是找老師傅學得。」
張元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行,話我可是記下了,下次再說吧。什麼時候開飯,聞著廚房裡面的味道,我都餓了。」
吃飯的時候,張元慶堅持沒有喝酒。他答應過趙心怡,要注意影響,更何況今天沒有必要喝酒。他也不是那種饞酒之人。
關青允見狀沒有勉強,而是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他端起酒站起身:「領導,千言萬語都在酒里。我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出息,要不是遇到您,我這輩子怕都是沒有出頭之日。我就想一輩子跟著您,能夠為您鞍前馬後。」
說罷,關青允一口把酒喝了。
張元慶見狀,安慰了兩句:「青允,你個人能力還是有的,是金子永遠都會發光。我們之間,只是因緣巧合而已。你不要太過有心裡負擔,也不要太過把這件事當回事。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提拔你的。」
關青允聞言,眼眶一紅:「領導,千里馬常有但伯樂不常有,到了我這個年紀,遇不到對的人,哪有什麼前途可言。」
張元慶感覺關青允怕是有什麼難以回首的過往,造就了他現在的性格。想起自己的經歷,也不由心生感觸。
自古以來,幾個寒門能出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