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見過王老最後一面的第二天,張元慶等人就得到消息,王老去世了。
周強斌和周依依都沒有被邀請過去參加喪禮,就連張元慶主動去想要送老爺子一程也被謝絕了。
王老的喪禮極為低調,王信誠跟張元慶提過,王老這輩子得罪人無數,所以他走的時候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想讓親近的人為難。
這時候出現在他喪禮上,就怕被人記恨上。所以除了王家第二代王信義、王信仁、王信誠、王青玉之外,就連第三代王暉都沒有出現。
張元慶感覺有些悲涼,生前如此顯赫,原來死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周依依等到王老葬禮結束之後,在張元慶陪同下,專程去了一趟墓地看望。離開墓地之後,周依依就選擇獨自坐飛機回安北省。
她現在正在接手怡蘭會,所以有空就往那邊跑。
在此期間,張元慶聯繫上了鄭瑤。
來到了四九城,如果不見這個乾姐姐的話,估計就要生氣了。別看這位乾姐姐性子冷,但是內心是很敏感的。
聯繫上了鄭瑤,這一次鄭瑤破天荒讓張元慶去單位找她。
這令張元慶都來了興致,他之前還從來沒有去過鄭瑤工作的地方。
按照鄭瑤的說法,她上班的地方是一個保密單位,基本上就是查都查不到的。
相應地,想要去她單位也不容易。在鄭瑤負責申請之後,張元慶到了下午才接到了電話,是一輛黑色的SUV來接的自己,司機沉默寡言,身上有軍旅的氣質。
鄭瑤上班的地方位於四九城的一處郊區,幾乎可以說是在一處荒山的山腳下。張元慶原本認為這種保密的地方,應該是在山腹開了一個洞,然後大鐵門攔著。
事實上,這個地方並不像自己在電影中看到的那些基地啥的。就在鄭瑤他們單位不遠的地方,還有村莊。到底是大城市的村莊,看起來還比較繁華熱鬧。
通過顛簸的小路,終於到了鄭瑤口中所說的單位。這裡看起來,倒有點像是監獄。
張元慶在門口就被檢查了一下,然後發了一個臨時通行證。
直到進入之後,張元慶才看到鄭瑤。
鄭瑤有一個單獨的辦公室,張元慶進來的時候,她正站在書架前翻閱資料。
看到張元慶,她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翻閱資料。
張元慶也不打擾,自己乖乖到一邊坐著,本想掏出手機看看。沒想到打開一看,根本沒有信號。
等了一會,鄭瑤才把資料放到桌子上,看著張元慶淡淡道:「就這麼空著手過來的?」
張元慶嘿嘿笑著走過去,給她揉捏著肩膀:「哪能啊,我帶的東西還在接受檢查,都是護膚的。」
兩人在一起親近慣了,不過張元慶揉捏著她的香肩,揉了兩下覺得是不是在揩油。不過看自己這位乾姐姐沒說話,就替她放鬆放鬆。
鄭瑤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不過嘴上說話仍然很冷:「你是待一天還是吃完晚飯就走,我可沒有時間陪你,你也看到我這邊很忙的。」
「那哪行,就是再忙中途也能吃頓飯吧。我準備三天就陪著你,你有空了就找我聊聊天、說說話。有事你就去忙,我等著你吃飯。」
張元慶知道這是送命的問題,鄭瑤真的不想要見自己,沒有必要打報告讓自己專門過來一趟。所以回答晚上吃完飯就走,還是回答待一天就走,那肯定要把這位乾姐姐惹生氣。
果然張元慶這麼一說,鄭瑤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麼這麼煩,早知道就不讓你過來了。」
「嘿嘿,好容易見到面,不煩你煩誰。」張元慶盡顯臉皮厚,總不能讓自己這位乾姐姐主動說想要自己留下來吧。
於是鄭瑤就自顧自忙起來了,張元慶則是找了一本書,一邊看書一邊等她。
中途鄭瑤抬頭看到他的時候,眼眸裡面多了一絲暖意。
鄭瑤工作起來也是一個工作狂,不過她是個精緻的工作狂。忙一會起身,就要活動活動,做做操一類的。
一直忙到了夜幕降臨,鄭瑤才將工作做了一個了結,然後帶著張元慶去食堂吃飯。
這個地方的人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沉默寡言,至少張元慶感覺有些壓抑。他隱約猜到,這個地方,應當是非常機密的。極有可能涉及一些國際上的問題。
當然這些也是他的猜測,而且這個猜測還不能問出來。
直到進入食堂的時候,這裡的人多了幾分笑意。不少人看到鄭瑤,都主動過來打招呼。
鄭瑤向眾人介紹張元慶是她弟弟,那些人也很感興趣,上前問這問那的。
這裡面的人,給張元慶一種感覺,就是似乎與社會有些脫節。大概這裡的人,在工作期間,都是與世隔絕吧。
鄭瑤帶著張元慶去了小包間,兩人在裡面點菜用飯。
鄭瑤詢問了張元慶近期的情況,這段時間,兩人通話少了,所以張元慶提副書記的事情,鄭瑤還不知道呢。
聽到張元慶破格提拔,饒是鄭瑤都微微有些吃驚:「你小子還真能折騰,我認為你應該要沉澱兩年,沒想到這麼快又冒尖了。」
「這要感謝閆老,他來天水實際上幫了我不少。不僅教我做官的道理,而且介紹了田書記跟我認識,讓我在天水市能夠打開局面。要沒有這個基礎,我想要突圍出來也沒有這麼容易。」
張元慶還是比較冷靜的,並沒有太過倨傲。
鄭瑤嗯了一聲,她聽到閆文志,情緒不是很高。張元慶知道,閆文志和那位「林老師」關係不錯,大概是提到這個人,讓她想起了「林老師」。
忽然鄭瑤繞過這個話題,直接開口:「既然你提拔了,今天我替你慶賀慶賀,咱們喝點酒?你喝白的還是紅的。」
一聽到喝酒,張元慶有些抓頭,周依依可是和他打招呼了,在外喝酒是要報備的。現在手機都沒有信號,自然不好報備。
但是也不能拒絕自己這位乾姐姐,不然這位乾姐姐能氣得拿酒瓶摜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