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三叔

  侯長城不忘轉身大喊,讓幾名警察趕緊去追跑掉的幾名騎士。

  他感覺熱血上涌,眼睛發黑。

  如果.....如果江濤出了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

  這個想法稍微露頭,立刻止住,他不敢往下想。

  這個當年的師弟、現在的恩人和領導,未來的靠山和大樹,無論從理智還是情感上,他都接受不了他出任何事。

  感覺心砰砰跳得厲害,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陳國棟的想法差不多,甚至比侯長城還要強烈。

  如果能選,他寧願讓自己出什麼事,也不願意意外發生在梁江濤身上!

  江濤給他的恩情,他這輩子都還不完!

  先是給他錢,讓他幫女兒買助聽器,又在龍武給他解決了工作,還幫他考函授大專,等畢業後,就幫他解決編制。

  除此之外,還給了他不少錢,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這些天在龍武為他開車,天天耳濡目染,讓他越來越見識到濤哥一心為民的情懷,是個老百姓愛戴的清官、好官、能官,讓他萬分佩服!

  跟著濤哥,也讓他感受到了別人對他的尊敬和愛戴,這是他過去二十多年歲月里從來不曾感受到的榮耀!

  這種感覺真好!

  能遇上濤哥,為他出力,真是他的幸運!

  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

  他雖然不是士,只是個小人物,但也想永遠跟在濤哥身邊,為他貢獻一點微薄的光和熱!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要傷害濤哥!

  要毀掉他現在美好的生活!

  讓他怎麼能夠接受?!

  同時,他心裡萬分懊悔和自責!

  作為濤哥的司機,其實還有一層身份是保鏢,為什麼讓濤哥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讓濤哥一個人獨自面對危險?!

  他實在是太蠢了!

  太不合格了!

  如果有人膽敢傷害濤哥,他一定會跟他拼命的!

  陳國棟和侯長城發瘋似地跑到胡同深處,只看見一個身影站著,還有一個身影躺在地上。

  站著的人赫然正是梁江濤!

  兩人長舒一口氣,急忙問道:

  「書記,你怎麼樣?」

  「濤哥,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梁江濤道,語氣顯得很平淡。

  兩人再看地上躺著的人,四仰八叉,怒目圓睜,似乎有一萬個不解和不甘!

  他的額頭正中有一個黑洞,顯然是彈孔,頭下面黑紅血跡已經散作一大灘。

  死狀可怖!

  最奇怪的是,他手裡還拿著一把槍,看樣子,應該是獵槍!

  這種槍,早年民間隨處可見。

  打鳥打獵,民兵訓練。

  近些年來槍械管制越來越嚴格,但只要花錢,還是不難買到。

  但看現場的情況以及剛才的槍聲,顯然不是這把獵槍開的。

  侯長城清楚,那是制式槍的聲音!

  那就有些奇怪了。

  難道,江濤手裡有槍?!

  正在兩人驚疑之時,梁江濤開口了:「這是七局乾的,咱們不用管,走吧,他們會來處理。」

  說完,轉身就走。

  七局?

  侯長城和陳國棟從沒聽過這個名字,萬分驚訝。

  整件事太過蹊蹺,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也不再言語,跟上書記的步伐。

  只剩下王立虎的屍首孤零零對著無盡黑夜,似乎充滿無盡的怨恨和不甘!

  原來,剛才王立虎他們使的就是調虎離山之計。

  王立虎早就從一旁包抄,拿著獵槍準備幹掉梁江濤。

  只要一槍!

  就能殺掉這個人,拿到屬於他的三百萬!

  無比輕鬆!

  當王立虎拿著獵槍站出來對準梁江濤的時候,梁江濤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能整出那麼大陣仗來,絕對不是搶劫,而是要他的命!

  有這個恨意,並且有這個能量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吳榮江!

  想到這裡,梁江濤強制自己鎮定下來,道:「兄弟,有話好好說,相信你也只是求財,這樣,無論他們給你多少,我給你三倍!」

  他知道,這樣做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只是拖延一下時間,腦海里飛速盤算著怎麼辦。

  大意了,被人瓮中捉鱉啊!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迎難而上。

  希望老天看在自己救了那麼多人的份兒上,也派人救自己一次吧!

  「說這些屁話沒用,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清楚,老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再收你的錢,我的名聲往哪裡擱?小子,虎爺只是個辦事兒的,冤有頭、債有主,你一會兒上了路,可千萬別賴我!」

  王立虎說完,端起槍瞄準梁江濤,殺意已起。

  在這個距離,他自問能打中瓶子!

  梁江濤心中大叫一聲吾命休矣,轉身就跑!

  留在這裡,只能等死,轉身跑,還有一線生機。

  砰的一聲!

  一聲槍響!

  梁江濤渾身一震!

  身體下意識地撲倒!

  猛然回頭看!

  只見殺手癱倒在地!

  恍惚間,一個身穿黑衣的身影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很漂亮的手槍。

  手槍在手裡瀟灑地轉了一個圈,拉上保險栓,沒入了他的身體。

  好像沒有槍的存在。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泰酷辣!

  梁江濤定神一看,這人身材瘦削,表情冷峻,有一股很強烈的氣場!

  整個人如同一把挺直的長槍!

  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感覺!

  他是誰?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開槍救他?

  「請問......」

  「我是七局的,你叫我三叔就行。」黑衣人淡淡道。

  「三....三叔。」

  梁江濤按他說的做了,同時覺得很奇怪,哪有一上來就讓陌生人叫叔的?

  至於七局,他聽人說起過。

  似乎是一個很神秘的機構,誕生於戰爭年代的白區,專門處理一些極為特殊的事情。

  想不到今天在這裡碰上了。

  他們是來抓那名殺手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怎麼能輕易以身犯險?」三叔開口,一副教訓的語氣。

  「我.......」梁江濤一時語塞,心中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