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老闆端著兩碗面,喊了一嗓子,「面來嘍。」
大海碗放在喬紅波面前的那一刻,頓時一股撲鼻的熱浪裹挾著香味兒來襲,早已經飢腸轆轆的他,頓時食慾大震,他立刻拿起筷子,挑起了面,熱氣在面上四溢,等熱氣稍微消散,喬紅波正打算把這一筷子面塞進嘴巴里的時候,忽然麵館老闆說了一句,「我們家做面,那是祖傳的手藝,當年我太爺爺在清朝皇宮裡當太監,就連慈禧太后吃了都讚不絕口的。」
喬紅波聽了這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太爺爺當太監,怎麼會有的他爺爺呢,這麵館老闆看樣子,怎麼也得四十多歲了,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著四六的話來?
樊華眼睛一橫,意思是說,你笑個屁!
壞了我的好事兒,你後果自負!
看著她狠厲的眼神,喬紅波立刻閉上了嘴巴,心中卻腹誹不已,你不過是臨時起意,跟老闆勾搭一番而已,他又不真的是你男人,用得著翻臉嗎?
「兄弟,你是不是不相信呀?」老闆歪著頭問道。
「我相信,你太爺爺是太監,在皇宮裡下面給太后吃。」此時,一肚子壞水的喬紅波,說了一句更加操蛋的話來。
這話字面上沒啥意思,但經不起仔細琢磨。
樊華心中暗想,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你小子還真給我長臉,剛在路上教的你,現在就拿出來顯擺了。
「我太爺爺兄弟兩個,老大確實是太監,我爺爺是老二生的,但是後來,我爺爺過繼了老大,我這麼說,有問題嗎?」老闆問道。
這個解釋,瞬間,喬紅波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尷尬地嘿嘿一笑,「哦,這麼回事兒呀,我想多了。」
「別搭理他。」樊華伸出一根手指頭,「咱們繼續聊,既然這做面的手藝,是你家祖傳的,那是不是傳男不傳女呀?」
老闆聞聽此言,頓時面色一怔,隨即搖頭說道,「倒也不是。」
「那如果你有個妹妹,也學過做面的話,她的生意一定比你好,如果用現在的包裝手段,搞一個麵條西施出來,一定會火爆網絡的。」樊華說著,輕啟朱唇,咔嚓一下咬了一口蒜。
老闆面色微僵,「你們究竟是誰,怎麼知道我還有個妹妹?」
如果不是她提起,老闆都要把曾經的那個妹妹,都要忘記了。
喬紅波也心中驚駭不已。
一到羅海縣,樊華就說要到這裡來吃麵,當時自己就覺得奇怪,以她的身價,吃什麼都能吃得起,幹嘛要吃這小館子裡的面呢,並且,這店看起來並不十分衛生。
現在他才明白,樊華來這裡,一定是別有目的的。
「我們來,自然是有來的原因。」樊華收起臉上的笑意,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向了喬紅波,「這位,省紀委的幹部。」
省紀委?
老闆有些呆滯地將目光看向喬紅波,心中震撼不已。
他做夢都想去省紀委伸冤,可是又懼怕武學光的勢力,擔心伸冤不成,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主動上門來。
喬紅波剛要呵斥樊華,你胡說八道什麼呀,然而下一秒,他就立刻跳了起來。
只見,麵館的老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領導,為我做主啊。」麵館老闆說完,下嘴唇就闔動不已,眼眶中的淚水頓時湧出,喬紅波見狀連忙雙手相攙,目光卻看向了樊華,「咋回事兒啊這是?」
「有什麼事兒,跟領導慢慢說,下跪沒有必要,新時代,不興這個了。」樊華頓了頓之後,又說了一句,「武學光擬提拔為省人大副主任,我們這一次來就是調查他的履歷生平的,有什麼需要反映的情況,抓緊跟他說就行。」挑起一筷子麵條,隨後塞進嘴巴里,他唏哩呼嚕地吃了起來。
「領導,我冤枉啊。」老闆咬著後槽牙,腦門上青筋暴起,「這個武學光,他,他他媽的就不是個人。」
樊華一指門,「老闆,把卷閘門關上,小喬,錄音做筆錄。」
說完,她又繼續埋頭吃麵,老闆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把捲簾門關上,喬紅波則掏出來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又從內衣兜里,掏出一個別著筆的薄本子。
老闆的冤情,事情還要追溯到,01年的那年冬天。
夏老闆有個妹妹叫夏雨荷,十七歲下學,跟著哥哥一起經營麵館,初冬的第一場雪,那天生意十分冷清,窗外寒風瀟瀟。
兄妹兩個守著一個蜂窩煤爐烤火,正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進門之後,他要了一碗麵,這個人正是武學光。
因為臨近年關,老闆做完了面之後,便跟妹妹吩咐了一聲,轉身去採購年貨了。
夏雨荷年齡不大,但以前經常幫著哥哥來看店,所以對生意上表面這點事兒,還是非常了解的。
武學光吃麵,夏雨荷則蹲在爐子邊掏灰,有客人嘛,自然要把爐火搞得旺一點。
抬起眼皮兒,武學光看到了,夏雨荷蹲在地上時候,後腰露出的雪白肌膚,瞬間,他驚呆了。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白皙的女人,武學光一時間驚呆了。
掏了爐灰,又加了一塊煤後,夏雨荷轉過身來,「你坐過來吃吧,這邊暖和一點。」
武學光立刻端起碗來,走到了爐火邊,坐在了夏雨荷的對面,看著她嬌俏的面龐,武學光頓時心裡感到一陣春暖花開。
只見眼前的這位姑娘長得,新月彎眉櫻桃口,元寶耳朵丹鳳眼,肥厚的棉衣難掩嬌體,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脫俗的味道。
武學光頓時看呆了,一頓飯他磨磨唧唧足足吃了一個半小時,一邊吃一邊跟女孩閒聊,女孩喜歡某個港台男樂隊,武學光恰巧會唱這個男樂隊的歌,有了共同的語言,一下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