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離開了監控室,留下奚蕊一個人在房間裡蒙圈,隨後她快步追了出去。
出了門,來到停車場,王朝陽四下觀看了兩眼,發現周圍並沒有人,他雙膝一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朝陽哥,你這是幹嘛?」喬紅波嚇了一跳。
「兄弟,我向你道歉,都是我的不對。」王朝陽急急地說道,「我的事情,求求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王朝陽砰砰砰地就磕了四五個頭。
喬紅波見狀,連忙雙手相攙,「朝陽哥,你別這樣,既然是誤會,說開了也就行了。」
反正這裡面沒有自己什麼事兒,至於王朝陽怎麼搞褚強,那是他的事兒了。
至於蘇夢嘛,自己還真得留心一點,昨天晚上 滕穎和羅伊的事情,估計跟她脫不了干係。
王朝陽站起身來,他剛要說話,臉色陡然驟變。
循著他的眼神,喬紅波扭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身後,竟然站著奚蕊。
這娘們怎麼跟個鬼一樣啊,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們幹嘛呢?」奚蕊眉頭一皺。
她本來想問問,王朝陽究竟是什麼身份的,結果卻看到了,這麼令人驚駭的一幕。
這晴天大白日的,竟然在這裡砰砰砰地磕頭,這尼瑪是一點也不注意影響啊。
「我們玩呢。」喬紅波嘿嘿一笑。
如果奚蕊繼續追問的話,喬紅波就會說,我們兩個剛剛打了賭。
「我繫鞋帶呢,你管我啊。」王朝陽眼睛一瞪。
然而奚蕊的臉上,卻露出一抹不屑的味道,「我可是看到,有人在砰砰砰地磕頭,繫鞋帶,難道用腦袋瓜子系嗎?」
「我想怎麼繫鞋帶就怎麼系,你管我呢,你個小婊子。」王朝陽罵了一句之後,扭頭就走。
奚蕊頓時勃然大怒,她立刻掏出對講機來,「保安嗎,停車場這邊有人鬧事!」
他的話,被正大搖大擺離開的王朝陽,聽了個一清二楚,隨即,他撒丫子就跑。
喬紅波雙手一攤,「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啊,是他罵得你。」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奚蕊杏目一瞪,隨即轉身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喬紅波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想,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
與此同時,第五人民醫院內。
樊華蹲在,蜷縮在角落裡的郭盼面前,「盼盼,你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沒事兒。」
此時的郭盼,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的雙目注視著,手裡的一根捲曲的頭髮,另一隻手一次再一次地將這根頭髮捋直,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她鍥而不捨地,低聲嘟囔道,「小鐵絲,怎麼捋不直呢,這是咋回事兒呀?」
「小鐵絲呀小鐵絲,你怎麼就不能變硬呢。」
「哎呀呀,好傷我的腦筋呀!」
「……。」
「……。」
看著她的表演,樊華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跟我玩這個,你還嫩點。
堂堂的大學教授,會因為我的這點伎倆,變成神經病?
開什麼玩笑!
「郭盼,既然你一定要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樊華瞥了一眼後面,隨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年我妹妹樊靜,從外地回到江淮市之後,騰子生外逃,恰巧那個時候回來的,這一點我是有確鑿的證據,你不會否認吧?」
郭盼充耳不聞,依舊繼續。
樊華從衣兜里,掏出一盒女士的香菸來,點燃了一支之後,嘴巴里散發著噴薄的煙霧繼續說道,「當時的你,就在江淮市,我現在的疑團是,在你們兩個已經很久沒有聯繫的情況下,你,是怎麼知道,她回的江淮市。」
此時的郭盼,已經不再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了,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在繼續。
樊華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自己的話, 她分明聽進了心裡,居然還在這裡裝!
郭盼啊郭盼,看來你的手段,也並不高明嘛。
「我雖然搞不清楚,你們是怎麼聯繫上的,但是我卻知道,樊靜來找騰子生,卻是你給牽的線,搭的橋。」樊華語氣篤定地說道,「並且你和騰子生之前,早就有過聯繫,這件事兒是我通過你大學裡的同學,調查得來的,你該不會否認吧?」
此言一出,郭盼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手上的動作,明顯有了一絲停頓。
她的眼珠一動,隨後手上的動作繼續。
樊華微微一笑,心中暗想,看來我給你下的藥,還是不夠猛啊。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清醒清醒。
「據我所知,在我妹妹跟騰子生交往的這段時間,你跟騰子生的關係,也處於不清不楚的狀態。」樊華慢條斯理地說道,「樊靜是個小孩子,不太懂事兒,並且她的內心裡,一直在跟我暗暗較勁兒,這我可以理解。」
「我不知道,騰子生一個臭抹布一樣的男人,你為什麼要跟她搶呢。」
「騰子生這個人渣,究竟哪裡吸引到了你,竟然導致你,懷了宮外孕,導致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
前面的話,對於郭盼來說,不過是隔靴搔癢。
但是,最後這句因宮外孕導致不能生孩子,卻深深地刺痛了郭盼的心,她大聲辯解道,「你胡說,我沒有!」
情急之下的出口,瞬間讓郭盼明白,樊華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就是在等她的這種反應呢。
看著她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郭盼終於明白,在瘋人院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終究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功虧一簣了。
「現在,咱們可以好好交流一下了嗎?」樊華說著,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來一支煙。
咔噠。
打火機的火苗,瞬間點燃了,她手指尖的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