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平啊,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有興趣聽嗎?」羅立山問道。
王耀平扭頭看了看羅立山,忽閃著眼睛問道,「羅書記的故事,一定講的非常好。」
「說古時候有一個財主,這個財主是真的有錢啊。」羅立山慢條斯理地,緩緩敘述了起來,「光農耕地就有三四百畝,牛馬騾子那些牲口……。」
王耀平聞聽此言,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羅書記,您講故事都帶著一點官面的味道。」
官面的味道?
羅立山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我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你哪裡聽得出來,我這話里有官面的味道?
「古代人都說,有農田三四百畝,不會說農耕地的。」王耀平糾正道。
聞聽此言,羅立山一怔,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你說的對。」隨後繼續說道,「這個財主養了一個家丁,這個家丁長得膘肥體壯,財主把他當親兒子看待。」
王耀平心中暗忖,這是啥意思?
你狗日的該不會把自己比喻成了財主,把我比作了家丁吧?
想到這裡,王耀平呵呵一笑,「家丁那想必也是忠心耿耿了。」
「財主對家丁那是百依百順,這個家丁看上了財主的小妾。」羅立山開始,把話題往王耀平和畢月的身上引,「他先是偷看小妾洗澡,然後又跟小妾暗中勾連。」
我靠!
這個混蛋還真能說的出口。
畢月不過是拴住我的一條繩子,你是狗日的強行讓畢月勾引我的,怎麼就成了家丁偷看小妾洗澡呢?
想到這裡,王耀平立刻說道,「那這小妾一定長得花容月貌了。」
「那倒是有幾分姿色。」羅立山說道,「不過,財主為了讓家丁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一咬牙一跺腳,忍痛割愛竟然把小妾送給了家丁。」
「這財主是不是不行啊。」王耀平摸著下巴,指出了問題的關鍵,一句話,頓時懟得羅立山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兔崽子,老子在給你講故事,你胡說八道什麼!
眨巴了幾下眼睛,羅立山嘆了口氣,「這我不知道了。」
「那也不對啊。」王耀平伸出一根手指,憑空戳點著,「財主把家丁當成兒子看待,而又把自己的女人送給了家丁,這明顯是有亂倫的嫌疑,財主做的很不明智。」
「如果是我的話,斷然不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羅立山聽了這話,抓起桌子上的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他已經知道,王耀平這個混蛋,是在故意打岔的。
既然你不想讓我把故事講完,那我就索性不講了。
關於安德全究竟把人藏在什麼地方,我必須讓你給我個答案,否則的話,就別怪老子心黑手狠了。
「我想知道,安德全究竟在什麼地方。」羅立山重重地嘬了一口煙。
條件我已經提出來了,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直接拒絕我!
王耀平沉默了幾秒,立刻再次拿起電話來,給王耀平撥了過去。
他開的是免提鍵,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是真的關機了。」王耀平雙手一攤。
「王耀平,我想知道安德全的下!落!」羅立山瞳孔一縮,故意把下落兩個字,說的格外的重。
「那我給局裡打個電話。」王耀平說著,給市公安局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值班的警察,安德全究竟在沒在。
電話那頭的警察,說的相當肯定,「安隊長不在的。」
王耀平給了羅立山一個無奈的眼神。
此時,羅立山有種都要殺掉王耀平的衝動。
自己如此著急地想知道,安德全的下落,而王耀平這個混蛋,竟然給自己打太極玩,簡直不要太過分!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要找安德全?」
王耀平苦笑著搖了搖頭,「您不說,自然有不說的原因,如果想要告訴我,您不就直接說了嗎?」
這句話,頓時把羅立山噎的夠嗆。
「算我求你了,今天晚上務必把安德全找到。」羅立山說這話的時候,畢月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兩個人的臉色,隨後說道,「我給你們上壺茶,你們慢慢聊。」
說著,她轉身便往外走。
羅立山的心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要給畢月說一說,讓她給王耀平施施壓?
「您要求的,我一定會照辦的。」王耀平說著,便拿起電話來,打給了老城區分局辦公室。
老城區分局是安德全的老根據地,如果安德全想要把人藏起來,那一定是藏在了分局。
然而,分局那邊反饋過來的信息是,安德全沒在。
「哎呀,這就不好整了。」王耀平把手機,丟在了茶几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安德全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要不要我去他家裡看看?」
羅立山一怔,隨後搖了搖頭,「不必了。」
即便是安德全再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會把嫌疑犯帶進自己的家裡。
王耀平這個兔崽子,分明是故意跟自己兜圈子。
「既然你找不到,那我只能自己找了。」羅立山說著,便站起身來,昂首闊步地,向外走去。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其實那個故事的結局是,家丁死的很慘。」
「為什麼死得很慘?」王耀平雙目微眯,淡然地問道。
「因為,一條狗終究是一條狗,無論你怎麼喂,都改不了它吃屎的習性。」羅立山說完,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王耀平倚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心中暗想,但願安德全能使出渾身解數,儘快把嫌疑犯的嘴巴給撬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竟然是安德全打來的,他立刻拿起電話,「餵。」
「今夜月黑風高,萬籟無聲。」安德全低聲說道。
這並不是他和王耀平之間的暗號,而是安德全只聽到了,王耀平的一個餵之後,就再無下文了,所以安德全臨時起意,說了這麼一句,即便是被別人聽到,依舊聽不出什麼來的話。
但是,王耀平卻聽出來這兩個成語背後的意思。
他是說,一切都已經搞定了,什麼事情都沒有。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羅立山宛如死神一般站在門口,雙目冷冷地注視著王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