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喉嚨里發出,機械一般的聲音,「汪汪。」
瞬間,三角眼的心靈,宛如被電擊了一下。
其實前天見到她的時候,三角眼還不明白,滕子生為什麼要折騰一個女人,並且還是一個老女人!
但是,自從得知,她是瘋子的女人之後,並且,經過昨晚上的徹夜思索,想通了一切,三角眼明白,滕子生這是想用這種辦法,逼迫她交出瘋子的所有遺產。
為了錢,她變成了畜生。
為了錢,滕子生變成了魔鬼!
可是,麻五那麼有錢, 最終的結局又是如何呢?
想到這裡,三角眼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快步上了樓。
實話說,他並沒有來過滕子生的二樓,所以幾個房間,挨個推開一個遍,最後找到了床頭柜上的文件。
拿了文件,他轉身下樓。
在轉角樓梯,他與女人四目相對。
三角眼一步步下樓,她忽然壓低聲音問道,「你能幫幫我嗎?」
她的聲音略帶一點點的沙啞,臉上的肌膚也不像前幾日時候的光潔,相反,眼角邊長長的魚尾紋,已經略顯。
三角眼沒有理會她,而是快步離開。
無論受到何等的待遇,無論滕子生如何耍弄她,但她終究是自己不能沾惹的人,這一點分寸,三角眼還是很懂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喬紅波這邊,他昨天把王富貴和蘇夢,狠狠地擺了一道之後,這倆人算是徹底蔫兒了。
而王朝陽的姐姐王朝霞今天一大早,又跑到家裡來哭哭啼啼的,說自己一定要跟劉海洋那個畜生離婚,自己這一輩子,全都毀掉了等等,老王媳婦勸了幾句,王朝霞卻哭鬧的更凶了,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煩不勝煩。
不到七點半,蘇夢就拿了自己的包,匆匆去上班了。
等到了單位之後,她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上,心情異常的煩悶。
偏巧這個時候,有兩個同事路過,倆人低聲議論著劉海洋被抓,蘇夢昨天被罵的事兒,那幸災樂禍的語調,讓她恨不得衝出去,狠狠地給她們一頓巴掌。
這些該死的長舌婦,我早晚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
正當她生悶氣的時候,忽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掏出來電話一看,竟然是羅立山打來的。
蘇夢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狂喜,她連忙摁了接聽鍵,「喂,羅書記,您好!」
那如沐春風的語氣,仿佛餓了好久的孩子看到了媽,豬八戒又回到了高老莊,那股子興奮勁兒,簡直無法形容。
「蘇主任,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羅立山悠悠地問道。
聞聽此言,蘇夢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她乾笑了兩聲,「羅書記,您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喬紅波就是兔子尾巴,他長不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記得咱們的約定。」羅立山說完,便掛了電話。
今天早上上班的路上,秘書告訴他,昨天老城區的何進和常建,去了欒志海的辦公室,倆人回去之後,就直接把董川和蘇夢罵了一頓。
這事兒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羅立山卻明白,這個亂臣賊子,是在給喬紅波站台呢。
雖然不知道,欒志海把喬紅波弄到為民社區的作用是什麼,但是,這事兒絕對有其目的,既然你想拿為民社區做文章,我自然要跟你掰一掰手腕了!
然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羅立山的車,還沒開到市委的時候,電話便響了,掏出電話一接,這才知道,昨天蘇夢被喬紅波給耍了。
這個蠢女人曾信誓旦旦地說,不出一個星期,自己一定能讓喬紅波滾蛋,誰能想到,她這麼不中用。
這娘們,也就是個不值錢的花瓶!
掛了電話的蘇夢,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抹憤怒。
那天晚上,她躺在喬紅波的床上,已經做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打算,只要喬紅波能饒過她,那就請君用餐。
可偏偏這個時候,羅立山的電話打了過來,讓她去市委門口見個面,當時的蘇夢,一口氣闖了好幾個紅燈,終於上了羅立山的車。
原以為,以自己秀色可餐的容貌,溫文爾雅的氣質,幽默風趣的談吐,一定會讓羅立山喜歡上自己這盤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羅立山早就在碧月山莊吃飽了,非但吃飽了,還吃的是西餐!
人家自然不可能,對她這盤韭菜餡的餃子感興趣了,所以,儘管蘇夢搔首弄姿,最終也沒有得到,羅立山的青睞。
他只是說了一句,你想進步可以,一周之內,把為民社區的那塊絆腳石給我弄走。
蘇夢得了令,所以昨天才給喬紅波下的套。
此時,她看著桌子上的手機,陷入了沉思,接連給喬紅波挖了兩次坑,他非但沒有跳進去,反而受傷的人是自己,該怎麼辦?
眼珠一晃,蘇夢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花蝴蝶大媽。
這個女人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城府卻極深,如果利用她,把喬紅波搞下去的話,這事兒准能成。
想到這裡,她立刻給花蝴蝶撥了過去,「阿姨,我是夢夢。」
昨天下午,花蝴蝶被王富貴那個傢伙,給騙了一次,晚上回家之後,她就越琢磨越感覺不對勁兒。
王富貴是啥人?
那個傢伙摳門,小氣,給街里街坊辦點事兒,都得吃人家一頓的主兒,他真能幫自己兒子的忙?
想通了這件事兒之後,花蝴蝶早上沒吃飯,也沒有起床,鬱悶的心情,宛如即將下雨的天。
但是,接到蘇夢電話的時候,她立刻來了精神,「夢夢,你有事兒嗎?」
蘇夢笑了笑,「咱們在街頭茶樓見個面吧,我有點事兒。」
「行,行,我馬上就去!」花蝴蝶大媽興奮地回了一句,然後掛斷電話,穿戴整齊後,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等她到了街頭茶樓的時候,蘇夢已經到了。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花蝴蝶大媽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夢夢,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呀,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