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滕子生把你抓走了?」喬紅波臉上,閃過一抹震驚。
「對。」李旭寧略帶恐慌地說道,「我之前從來沒有跟他有過交集,搞不清楚為什麼忽然把我抓來。」
「小李弟弟,你能來救我嗎?」
喬紅波心中暗想,這姑奶奶真能開玩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我去哪救你呀?
再者說了,你的身上有命案,自己不敢報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這豈不可笑嗎?
「我,要不嘗試著給滕子生打個電話?」喬紅波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不自信。
滕子生幾次三番,找自己的麻煩,給他打電話讓他放人,那不是痴人說夢嘛。
可自己現在,是李旭寧的希望!
「你跟他很熟?」李旭寧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欣喜。
喬紅波呵呵冷笑兩聲,「說熟就熟,說不熟就不熟,反正他一門心思,想著弄死我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李旭寧聞聽此言,剛剛冉起的一點點陽光,瞬間烏雲密布。
這個李玉橋,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那,怎麼辦呀。」李旭寧說這話的時候,那顫抖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絕望,那一點點的哭腔,若隱若現,讓喬紅波心裡的那股正義感,再次升騰了起來。
「你究竟怎麼得罪他了?」喬紅波問道。
「我不知道啊。」李旭寧眼淚,撲簌簌從眼眶中滾落。
之前她跟麻五相好的時候,麻五就曾經說過,整個老城區,最狠的人就是滕子生,得罪了他,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半條命,埋進了土裡。
所以,得罪老潘也不能得罪他,他想搞死你,壓根就不會給你求饒的機會。
那個時候的麻五,對李旭寧那是百依百順,所說的話,自然也是發自肺腑的。
如今自己被抓,李旭寧回憶了好多,都搞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滕子生。
「你不知道?」喬紅波語氣中充滿了驚訝,「你自己得罪了人,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講到最後,喬紅波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自己怎麼得罪了滕子生,自己不也不知道為什麼嗎?
不對!
滕子生找自己的目的,是詢問麻洪濤的下落!
那麼,他抓李旭寧的目的,肯定也是在找麻洪濤。
上一次轉角茶樓見面,當時的自己,想讓王耀平把滕子生抓起來,或許是因為自己認識市警察局長的緣故,滕子生不敢找自己的麻煩了,反而將矛頭對準了李旭寧。
這麼想來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滕子生這傢伙狡猾的很,萬一詐出來麻洪濤已經死的事實,李旭寧豈不糟了?
不對不對!
李旭寧被抓,既沒有被捆住手腳——她還能給自己打電話,又沒有把手機給搶走,那說明,李旭寧的一舉一動,正被滕子生監視著呢!
我靠!
滕子生這是搞小白鼠實驗呢!
把李旭寧抓來,看看有什麼反應,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判斷。
李旭寧好歹也是個企業家,滕子生真的不怕,她打給什麼重要人物,回頭挨收拾嗎?
「小李弟弟,你還在聽嗎?」身處黑暗中的李旭寧,此時內心中的不安全感飆升。
她希望喬紅波能夠說話,哪怕是咳嗽聲,都能帶給她脆弱的心,一絲絲慰藉·。
「你應該不知道,麻洪濤去了外地吧?」喬紅波問道。
聞聽此言,剛剛還淚流滿面的李旭寧,頓時心中一驚,麻洪濤不是被自己殺了嗎?
這件事兒他是從犯的呀,怎麼會問出這種話來!
隨即,李旭寧回過了神兒來,「我,不知道呀。」
「麻洪濤那天晚上,臨走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去外地躲一躲。」喬紅波悠悠地說道,「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他又沒跟我講。」
「一個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真擔心他出點什麼事兒。」
李旭寧沉默了幾秒,「他,也不小了,應該能夠自己照顧自己的。」
講到這裡,她扭頭看向了屋頂的一角,發現有一個非常微弱的紅點,瞬間,她明白了一切。
也明白了,喬紅波所說那話的言外之意。
李玉橋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被監視的呢,又是怎麼知道,滕子生想要問自己,關於麻洪濤去哪兒的問題呢?
喬紅波掛了電話,心中暗想,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至於滕子生會不會欺負你,那就聽天由命吧,畢竟王耀平都不敢抓的人,我能怎麼辦?
難道為了你,給宋子義打電話嗎?
想到這裡,喬紅波輕輕地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的想法甚是可笑。
自己向姚剛舉報王耀平的時候,姚剛的原話是,宋子義會進常委的,而王耀平是宋子義的人,不出意外的話,王耀平會成為新任的公安廳長!
老丈杆子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咋辦?
匆匆下了樓,打了一輛車來到為民社區服務中心,喬紅波跳上自己的車,先是去附近吃了點東西,然後又開車返回酒店,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著,究竟要不要給滕子生打電話的時候,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是李旭寧打來的。
「玉橋,我被他們放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你能來接我嗎?」 李旭寧問道。
「滕子生都問你什麼了?」喬紅波問道。
「沒有,他都沒有跟我見面,就讓人把我給放了。」李旭寧說道,「當時咱們聊天的時候,房間裡是有攝像頭的。」
「哎呦你不知道,可把我嚇死了呢。」
喬紅波嘆了口氣,「給我個位置,我馬上就到。」
說完,他轉身匆匆地下了樓。
跳上了汽車,喬紅波一腳油門下去,直奔李旭寧所發的位置而去。
跑到半路上,喬紅波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滕子生抓了了李旭寧,什麼都沒問就直接放掉了,這事兒處理的,也太簡單了點吧?
他難道沒有別的什麼目的?
忽然,喬紅波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汽車發出一聲慘叫。
滕子生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打算讓自己上鉤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