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洪波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忍不住,從衣兜里掏出煙來,曲食指攤開煙盒,直接用嘴巴叼出來一支,然後又用點菸器,給自己點燃了。
姚剛一番話,對他的觸動簡直太深了。
他的心潮起伏,仔細回憶著姚剛的話,漸漸地總結出來了其中的道理。
為官有三道,下道是曲意逢迎,趨炎附勢,攀附權貴,當官場上的小丑。
中道是,守住底線,照章辦事,不違法亂紀,當一個中庸之輩。
上道是,心懷百姓,為民謀利,為民謀福,此乃為官上上人。
想明白了這一切,喬紅波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姚剛一定要讓自己去社區掛什麼副主任的職務了。
與百姓多親近,確實是自己的短板,理應把短板補齊。
看來這岳父大人,也是用心良苦呀。
正當他心中頗多感慨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掏出來電話一看,竟然是韓靜打來的。
「靜姐,你好。」喬紅波十分客氣地說道。
似乎,昨天給韓靜打電話,威脅她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韓靜的語氣,有些冰冷,她淡淡地說道,「喬主任,我已經轉達了你的意思,朱昊以後不會再找周錦瑜的麻煩了。」
頓了頓之後,她又說道,「我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該怎麼才能放過我,條件你隨便開。」
「當然,你現在不用回答我,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韓靜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靠!
這娘們一定是把自己威脅她的事情,告訴了陳鴻飛,否則絕對不會這麼跟自己講話的。
至於她口中所說的,條件隨便開,也一定是陳鴻飛為了穩住自己,讓她轉達的意思。
這件事兒看來已經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步,試想以陳鴻飛的人品和手段,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小辮子,攥在別人的手裡。
吳迪,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自己必須早做準備了,只可惜了韓靜!
昨天晚上,韓靜去了陳鴻飛的家裡,跟陳夫人一起吃了個晚飯,一直等到晚上的九點多鐘,都沒有等到陳鴻飛。
女兒嚷嚷著困了,想要回家睡覺,陳夫人挽留她們母女,說讓她們就在陳家過夜。
畢竟,小丫頭是她的親孫女的。
然而,韓靜卻拒絕了。
雖然彼此已經心知肚明,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她還是要懂得避嫌的。
若傳的沸沸揚揚,她害怕引起朱昊的疑心。
開車帶著孩子回了家,韓靜打開後排座,抱出來已經睡著的女兒,正準備上樓的時候,陳鴻飛則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
「爸,您怎麼在這兒呀?」韓靜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陳鴻飛微微一笑,從她的懷中,接過了孩子,「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兒,韓靜尷尬地一笑,卻並沒有說什麼。
如果一直在這裡等自己,又怎麼會喝酒呢?
這領導撒謊,也確實頭一次見,並且這謊撒的,並不十分高明。
倆人一起上了樓,韓靜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倆人一起走進了房間裡,陳鴻飛走進臥室,把小傢伙放在床上,韓靜則脫掉了她的鞋子,然後又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陳鴻飛看著,彎腰忙碌的她,心中不由得怦然一動。
她腰線明顯,臀部輪廓完美,一時間,讓他有點難以自持。
「爸,我今天找您,確實有很重要的事兒。」韓靜轉過頭來,「咱們去客廳聊吧。」
說著,她率先出了門。
兩個人來到客廳坐下,韓靜從冰箱裡拿飲料。
「我胃口不好,不喝冷飲。」陳鴻飛說道。
韓靜連忙關上冰箱,又給陳鴻飛泡了一杯茶,當她把熱氣騰騰的茶水,彎腰放在他面前的時候,領口內的風光一覽無遺。
陳鴻飛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隨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吧。」
然而,韓靜並沒有坐到他的身邊,而是坐在了,旁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喬紅波,似乎已經知道了,我跟陳家的事兒。」
「哦。」陳鴻飛隨口答應了一聲,忽然瞳孔一縮,頭慢慢地轉向了韓靜,「喬紅波?」
「他知道了什麼事兒?」
按照陳鴻飛的理解,喬紅波應該是知道了,韓靜認自己當乾爹的事兒。
可是,如果僅僅是知道這些,韓靜沒有道理今天晚上,非要見自己一面的。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把柄。
「他知道了,寶貝是我和曉宇的孩子。」韓靜講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露出一抹擔憂之色,「他以此來要挾我,讓我告訴朱昊,不要再為難周錦瑜,您也知道,我跟朱昊現在的關係有點生分,我的話他怕是不會聽的,所以希望您……。」
陳鴻飛擺了擺手,「喬紅波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
「我,我不知道。」韓靜心中一緊,然後搖了搖頭。
她可不敢亂講話的,因為一旦有個言差語錯,被陳鴻飛聽出來哪怕一絲絲,陳曉宇死亡是跟她和喬紅波有關,那她倆就全完了。
「你不知道?」陳鴻飛目光如炬,雙眉緊蹙,語氣中帶著憤怒,「那究竟是誰傳出去的?」
「爸,我真不知道呀。」韓靜無奈地說道,「這種事兒,我哪敢亂講?」
「喬紅波怎麼知道這事兒,咱們可以慢慢調查,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得先讓朱昊別在惹事兒了。」
陳鴻飛重重地倚靠在沙發靠背上,摸著下巴,眼睛不停地眨動著,許久才緩緩地說道,「眼下,有幾件事兒要做,你記清楚嘍。」
「第一,先把喬紅波穩住,你問問他究竟想要得到什麼,才能不揪住這事兒不放。」
「第二,去醫院找醫生,做一份偽DNA鑑定證書。」
「第三,你準備跟朱昊離婚。」
「離婚?」 韓靜為難地說道,「可是,我不想離婚啊。」
她的話剛一出口,陳鴻飛宛如一隻憤怒的豹子,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掐住了韓靜的脖子,他雙目猩紅,宛如死神附體一般,咬著牙說道,「朱昊,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他會讓所有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你,想死嗎?」
喬紅波現在,正在省政府借調,想要舉報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個時候,絕不能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