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掉了視頻之後,喬紅波坐在了沙發上,語氣中帶著一抹調侃,「小姨夫,您跟我小姨的感情,真好。」
「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倆人依舊恩愛如初,不知道得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我再發一遍誓,我啥都沒有看到,您如果不相信,那就去派出所報警。」
「反正宋子義也知道的,你怎麼報警都無所謂,就是我感覺自己特別的冤,啥都沒看到不說,還挨了一頓打,你說這事兒鬧得,假如我看到了什麼,挨打也值,關鍵是……。」
這十分欠揍的話,終於激怒了整天嘻嘻哈哈的奚江。
「滾!」 他一瞪眼睛,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喬紅波如蒙大赦一般,立刻拿上自己的東西,匆匆地離開了。
出了門之後,喬紅波也沒有還房卡,而是徑直下了樓,跳上了自己的那一輛破車。
心裏面越琢磨,越覺得這事兒,十分的棘手。
奚江和郭盼這兩口子,都是腦迴路清奇的人,如果他倆,給自己使個絆子啥的,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不行,我得問問周瑾瑜,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想到這裡,他立刻給周瑾瑜撥了過去,此時電話那頭的周瑾瑜,剛剛開完了常委會,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正生悶氣呢。
朱昊這個傢伙,簡直太過分了,他竟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開口質疑自己。
得虧左大同幫自己鎮住了場子,否則今天自己就丟人了。
電話鈴聲響起,她拿起電話來一看,見是喬紅波打來的,正好,她也想著讓他敲打敲打一下朱昊,便立刻接聽了電話,「餵。」
「老婆,我犯錯誤了。」喬紅波說道。
「怎麼了?」 周瑾瑜眉頭一皺。
像喬紅波這麼大的人,向自己的老婆認錯的可能,那只有一件事兒——生活作風問題。
可是,自己剛剛跟他分開,怎麼可能這麼快……。
喬紅波把視頻錄像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瑾瑜,並且著重描繪了,倆人打情罵俏的情景。
「然後呢?」周瑾瑜問道。
「然後,你小姨去洗澡了呀。」喬紅波說道,「再接下來的情景,我就沒有看呀。」
「我如果連這個都看,我還是人嗎?」
聞聽此言,周瑾瑜有些掃興。
奚江這個傢伙,欺負自己欺負的太久了,如果能讓自己看到那視頻,然後再學著奚江低三下四的樣子,好好諷刺他一番的話,那一定能把奚江給氣死。
她先是問了問郭盼的反映,然後又問了問奚江的反映,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沒事兒的,不用擔心。」
「為什麼這麼說?」喬紅波疑惑地問道。
「奚江那個人,就是屬母驢的,只要他大喊大叫,通常就沒往心裡去。」周瑾瑜安慰道,「如果他一言不發,那就說明,你可要遭殃了。」
聽了老婆的話,喬紅波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問道,「我以後,還怎麼見你小姨的面呀?」
「那就少見或者不見。」周瑾瑜講到這裡,立刻換了一個話題,「小喬,你立刻給朱昊打電話,狠狠地敲打一下他。」
「我一天天的,都快被他氣死了。」
喬洪波本來還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而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傳來宋雅傑的聲音,「周書記,譚部長來了。」
「讓他進來。」周瑾瑜說完,壓低聲音對喬紅波說道,「先不跟你聊了。」隨後,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
找到韓靜的電話,喬紅波毫不猶豫地給她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聽了,韓靜笑著問道,「喬主任,我聽說您高升了,恭喜恭喜呀。」
關於喬紅波借調到省政府的事兒,她還是昨天在飯桌上,聽陳鴻飛和朱昊講的呢,當時陳鴻飛談起西郊工業園的時候,朱昊忍不住提了一嘴,如果喬紅波在的話,周瑾瑜就不至於如此方寸大亂了。
陳鴻飛冷哼一聲說道,這個喬紅波不知天高地厚,我調他來市委辦,他竟然婉拒了,非要去省政府借調,省政府是那麼好混的嗎?
朱昊立刻嘲諷道,人家的心比天高呢。
由此,韓靜這才得知,喬紅波去了省政府。
「就是普通借調而已。」喬紅波糾正道,「沒啥值得恭喜的。」
頓了頓之後,他直言不諱地,說起了朱昊,「靜姐,咱倆算不算生死之交?」
「當然了。」韓靜講到這裡,從抽屜里掏出一枚小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抿了抿嘴兒,然後又衝著鏡子眨巴了幾下眼睛,自從陳鴻飛和朱昊握手言和之後,她感覺這輩子都沒有如此順心如意過。
「幫我個忙。」喬紅波說道,「朱昊總是找清源縣周書記的麻煩,我希望他們之間,不要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韓靜一愣,然後立刻將小鏡子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看著窗外,有些為難地說道,「朱昊的事兒,我做不了主呀。」
「要不,改天你啥時候有空,你倆見個面單獨聊?」
從昨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跟陳鴻飛老兩口一起吃飯時候,所談論的話題來看,陳鴻飛明顯是對周瑾瑜不滿的,而朱昊又是陳鴻飛的黨羽,所以,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左右的了,男人們的事兒?
喬紅波心中暗想,自己離開清源的時候,就曾經約過朱昊一起吃飯,他壓根就不去。
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跟侯偉明走的。
再者說了,我如果想聯繫朱昊,還用得著給你打電話?
「靜姐,咱們姐弟兩個的關係,可謂情深似海呀。」喬紅波意有所指地說道,「我不希望跟朱昊,有一天會掀翻桌子,大家搞得劍拔弩張,彼此不死不休,所以,我希望您好好規勸一下他。」
略一沉吟,喬紅波又說了一句,能把韓靜嚇個半死的話,「靜姐,這是我給你的任務。」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將手機丟在副駕駛位上,喬紅波忽然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竟然威脅一個,對自己感恩戴德的女人。
周錦瑜啊周錦瑜,我為了你,今兒個可算是把人得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