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剎車壞了!」喬紅波大聲喊道。
周錦瑜嚇了一跳,「怎麼可能,這輛車昨天上午還用呢!」
喬紅波沒空跟她解釋,因為以這樣的速度,壓根就停不下車。
五百米後的急轉彎的另一側,便是懸崖!
該怎麼辦?
他腦瓜子裡迅速閃過幾個念頭。
跳車?
那是找死!
利用山體減速?
只能如此了!
即便是自己死,也不能讓周錦瑜傷到分毫!
否則,還能怎麼辦?
忽然,他看到了旁邊有一棵樹,隨即,一個瘋狂的念頭,浮現在了喬紅波的腦海里。
「周書記,你抓緊嘍!」喬紅波暴喝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汽車已經飛速來到大樹旁,喬紅波猛地一擰方向盤,左後車尾重重擦在了樹上。
隨後,整輛車失控地甩飛了出去。
嗤……!
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畫了好幾個圈之後。
Duang!
喬紅波的一側,重重地撞在了山體上,汽車停住了。
此時,抱著頭的喬紅波,只覺得腦瓜子宛如要炸開一般的疼痛。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周錦瑜,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喬紅波,喬紅波!」周錦瑜重重地晃了晃他的身體。
此時,外面傾盆大雨如注。
周錦瑜掏出電話來,想要打給宋雅傑,讓她聯繫人過來救援,然而這個時候,天空閃過一道驚雷。
咔嚓!
白光一閃,嚇得她連忙把手機關掉。
「喬紅波,你醒醒啊。」恐慌的周錦瑜,大聲哭了起來。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無助。
天空漸漸昏暗了下來,黑黢黢的山,肆虐的大雨,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紅波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腦袋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情不自禁地輕哼了起來。
「紅波,你醒了!」周錦瑜立刻興奮地瞪大眼睛,她死死地抓住喬紅波的胳膊,「你感覺怎麼樣,傷到了什麼地方沒有?」
其實,從車禍發生了之後,周錦瑜就已經查看過,被山體撞到變形的駕駛位,喬紅波被死死地卡在了駕駛位上。
周錦瑜想要把他挪出來,然而一個女人的力氣,終究是有限的,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她絕望地大哭了起來。
沒有想到,喬紅波竟然醒了!
「頭,好痛。」喬紅波瞥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周錦瑜,悄悄地活動了一下手腳。
雖然腿部傳來劇痛感,然而,卻依舊能受到大腦中樞的指揮。
他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手腳沒斷!
這一次,簡直太險了。
為什麼自己給車加油的時候,汽車還好好的,剎車油門啥事兒沒有。
可是跟周錦瑜去平武,汽車卻突然壞了呢?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周錦瑜再次問道,「僅僅只有頭痛嗎,其他地方痛不痛?」
看著眼前黑暗中,那張靚麗的臉龐,喬紅波的壞心思,忽然涌了上。
他緊皺著眉頭,喉嚨里發出痛苦的聲音,「周書記,我,我怕是不行了。」
「我的身體,哪哪都動不了,並且感覺,咳咳。」他咳嗽兩兩聲,「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周錦瑜嚇了一跳。
她死死地抓住喬紅波的胳膊,「你,你別嚇唬我。」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當時喬紅波用車尾減速的時候,周錦瑜就已經明白,喬紅波這是在用生命保護自己呢。
他完全可以選擇用其他方式進行停車,比如,不停地用副駕駛位一側,連續摩擦山體,達到減速的效果。
「我要死了!」喬紅波喉嚨里發出艱難的聲音,「我的胳膊和腿,好像都斷了。」
周錦瑜一愣,連忙鬆開抓住他的胳膊。
自己一直抓著他的右胳膊,晃個不停呢。
該不會加重了,對他的傷害吧?
「左,左胳膊,斷,斷了。」喬紅波說道。
聞聽此言,周錦瑜這才放下心來。
「等大雨稍稍停一點,我就打電話,給救護車。」周錦瑜瞅了瞅鼻子,「你再堅持堅持。」
「我怕堅持不住了。」喬紅波有氣無力地說道,「周書記,我有,有一件心事,想請您原諒。」
「原諒,我什麼都原諒你。」周錦瑜急切地說道,「只要你不死,我什麼都原諒你。」
「你的狗……。」喬紅波講這話的時候,目光從她的臉龐,落到了她那性感的鎖骨上。
周錦瑜立刻說道,「不就是一條狗嘛,我早就不想要了。」
「我還,還看過你洗……洗澡。」喬紅波又說道。
周錦瑜一愣,俏臉微紅,語氣訥訥地說道,「都是酒店設計的不合理,跟你沒關係。」
「那,那天晚上,我把你帶到,帶到怡情小築,我還把你弄上床……。」喬紅波得寸進尺,索性把這事兒也講了出來。
反正,此時此刻,自己作為一個快要去世的角色,說啥都無所謂的。
總之,要趁此機會,完全消除周錦瑜對自己的芥蒂才行。
「你提那事兒幹嘛!」周錦瑜慍怒地說道。
那件事兒,雖然是別人陷害她在前,但是,喬紅波這個混蛋,把自己帶到另一個酒店裡,實施了第二次侵犯,這事兒她至今耿耿於懷。
鬼知道他說的,礦泉水裡有藥,究竟是真是假!
只是到現在為止,事情的調查依舊沒有結果。
「你還是不肯,不肯原諒我。」喬紅波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周錦瑜眼睜睜地看著他,心中暗忖,自己平日裡折騰的他夠狠,可是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依舊選擇捨命相救。
既然如此,面對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於是她悠悠地嘆了口氣,「我原諒你了。」
「真的?」喬紅波再次睜開了眼睛。
「真的。」周錦瑜緩聲說道,「你不要想那麼多,等雨稍稍停一些,我就打電話給救護車。」
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身體,壞心思再次涌了上來,「冷,我有點冷。」
冷?
這該怎麼辦?
周錦瑜一愣,隨後心一橫,反正他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自己還有啥害羞的?
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
此時的她,上半身只有一件小小的法式內衣。
「還冷。」喬紅波得隴望蜀。
周錦瑜眉頭一皺,「那咋辦呀?」
「抱,抱抱……。」黑暗中的喬紅波,臉上閃過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