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點了點頭,心中暗忖,一個不干正事兒的學生,遇到了一個不正經的老師,確實應該擦出一點火花來。
可惜了奚江,僅僅只有十六歲啊!
「那一夜的大雨,一直下到凌晨兩點多才停。」奚江繼續說道,「完事兒之後,我送她回家。」
喬紅波笑眯眯地問道,「那一夜的大雨,發生了點啥?」
「當時,確實啥都沒發生。」奚江搖頭說道。
喬紅波撇著嘴,面帶笑意地說道,「我不信。」
「你信不信也沒用。」奚江腦瓜一搖晃,「我哪敢真對老師動手動腳?」
「但是後來,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奚江挑了挑眉毛,然後繼續說道,「我倆出了門,還沒出小區呢,她就摔了一跤。」
喬紅波忍不住問道,「你倆不是一個小區嗎?」
「不是。」奚江擺了擺手,「我小時候跟周瑾瑜一個小區,郭嬌嬌住在周瑾瑜的姥姥家,後來我爸做生意,在我十四歲那年,就已經搬走了。」
頓了頓,奚江繼續說道,「也是老天可憐我,覺得我十六歲光棍一根,特別的無趣,讓郭嬌嬌吧唧,摔了個大跟頭。」
「然後。」奚江臉上樂開了花,「然後我就背著她,把她送回了家。」
「當時郭嬌嬌有好多人喜歡呢,不僅僅是老師,學生也有好多暗戀的,我哪能放過這個機會?」
「反正她在我的後背上,也跑不了,我就嘟嘟囔囔地向她表白,剛開始的時候,她還罵我,說我不正經。」
「後來終於不再辯駁了,只是靜靜地聽,到了她家之後,把她放在她家的門口。」奚江挑了挑眉毛,「我就親了她!」
我靠!
真夠流氓的!
喬紅波心中暗想,這個奚江,絕對是個採花大盜,手段就是不一般!
「這一親不要緊,後來她天天找我麻煩,讓我幹這干那的。」奚江悠悠地嘆了口氣,「有一天把我惹急了,我又親了她。」
「後來她就不敢再欺負我了。」
「她不欺負我,我就欺負她,反正她也不敢跟別人亂講,親來親去。」奚江一拍大腿,「就親出人命來了!」
「沒辦法,十八歲,我就走進了婚姻的墳墓。」
「等我上了大學,然後她就調到我的大學當了老師,這麼多年,一直緊緊跟著我,生怕我跑路不要她。」
正在這個時候,奚江的電話響了,他拿過手機來一看,頓時臉色驟變,對喬紅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笑呵呵地說道,「喂,老婆,對對,我跟小喬在一起呢。」
「瑾瑜,她工作忙。」
「誤會,絕對是個誤會,我沒講那小丫頭片子的壞話。」
「我講的是,咱倆那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沒瞎說,絕對沒有瞎說,喂,喂喂。」奚江看了看手機,「這老娘們,快更年期了,脾氣這麼差!」
聞聽此言,喬紅波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奚江,之所以拿下周瑾瑜的小姨,背地裡不可能沒有別的深意。
以周家的地位,能跟堂堂的一省之長做連襟兒,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背後一定是有高人指點的。
正在這個時候,喬紅波的手機響了起來,摸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周瑾瑜的電話。
「喂,老闆。」喬紅波習慣性地喊了一句。
「你在白雲深處?」周瑾瑜語氣不善地問道。
「對。」喬紅波說道。
「哪個房間?」 周瑾瑜又問。
喬紅波立刻站起身來的,「我下去接您。」說著,他便匆匆離去。
來到酒店的停車場,果然,周瑾瑜整個人宛如打足了氣一般,面色很是冷漠。
喬紅波快步跑了過去,「瑾瑜,還生氣呢?」
「奚江都對你說了什麼?」周瑾瑜問道。
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立刻說道,「他沒說你什麼壞話,對我講他跟小姨的愛情史呢。」
聞聽此言,周瑾瑜一愣。
隨後,她便明白了過來,一定是喬紅波這傢伙,為了袒護自己,故意把奚江繞進去,讓他只說自己的事兒,不讓他講自己的壞話。
「真的?」周瑾瑜的臉色,宛如七九的河開,露出一點點笑意。
「褲襠里著火,當然了。」喬紅波學著奚江的語氣,回了一句,「走,今兒晚上,我幫你報仇!」
說著,他牽起了周瑾瑜的手,便向酒店裡走去。
而恰巧這個時候,喬紅波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極為沙啞,「你在哪個房間!」
老蓋!
喬紅波頓時打了個激靈,一下站在了原地。
「怎麼了?」周瑾瑜詫異地問道。
輕輕搖了搖頭,喬紅波沒敢回頭,拉著周瑾瑜的手,快步進了酒店的門,然後,直接躲在了大廳內的小噴泉的後面。
「你究竟怎麼了?」周瑾瑜疑惑地左右看了看。
「奚江在餐廳288房間,你先過去,我遇到了一個人。」喬紅波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傢伙應該是個殺人犯。 」
周瑾瑜瞳孔一縮,隨後掏出來手機,「那,那給代志剛打電話吧!」
「先不要!」喬紅波一把抓住她的手,「這個人究竟殺沒殺人,現在還無法判斷,但嫌疑非常之大。」
「適當的機會,我會給代志剛打電話的,你先去。」
「我就是悄悄跟上,看看他想要幹嘛,絕對不會以身犯險的。」
周瑾瑜聽他這麼說,眼珠晃了晃,「那你自己小心。」
沿著步梯台階,一步步走向二樓,等到了二樓之後,她立刻掏出電話來,打給了代志剛。
「喂,周書記。」代志剛接到周瑾瑜的電話,顯得非常意外,「您有什麼指示?」
這個時間點,通常來說,如果約飯的話, 時間有點晚了,但又是飯點的時間,所以,他有點受寵若驚。
「你帶點人來白雲深處,把整個酒店包圍起來。」周瑾瑜淡淡地說道。
代志剛聽了這話,愕然地問道,「為什麼呀?」
「我懷疑酒店裡有非法活動。」周瑾瑜平靜地說道,「你到了酒店之後,在樓下等待二十分鐘,然後對酒店進行全面摸排。」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是不是有殺人犯,她一點也不關心,因為這是代志剛的事兒。
她關心的是,喬紅波的個人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