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蓋怔怔地看著喬紅波,很快便逃之夭夭了,心中氣憤難當。→
「小兔崽子,老子已經記住了你的模樣。」他兇狠地盯著,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怒聲罵道,「下一次讓我見到,老子一定要了你的命!」
而喬紅波穿過幾條街道,直接掏出電話來,給李鳳嬌撥了過去,「餵。」
「喬主任,我一直在等您電話呢。」李鳳嬌說道,「您沒事兒吧?」
「你現在在哪裡?」喬紅波直接反問道。
「在我家。」李鳳嬌解釋道,「他剛剛打電話,告訴我今天晚上,不要去找他了。」
沉默了幾秒,喬紅波無奈地吐出一句,「事情敗露了。」
他依靠在牆壁上,緩緩地向地上坐去,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然後驚魂甫定地說道,「鳳嬌,把這事兒告訴警察吧,相信我,警察一定會替你保密的。」
「老蓋太危險、太狡猾了,我能從他手底下逃掉,全憑運氣。」
「今天晚上的事情敗露,責任全都在我。」喬紅波狠狠地嘬了一口煙,「我對不起你,向你道歉。」
「不!」李鳳嬌連忙說道,「喬主任,這事兒跟您沒關係,是老蓋太狡猾了。」
是自己求他幫忙的,事情辦砸了,只能怨自己命不好,如何能怪喬主任呢?
更何況,剛剛人家喬主任說了,能從老蓋手底下逃掉,完全憑的是運氣,這說明什麼?
說明人家為了自己的事兒,在玩命!
沉默了幾秒,李鳳嬌斬釘截鐵地說道,「喬主任,我聽您的,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報警,一定要將老蓋這個混蛋,繩之以法!」
「我要將這麼多年來,所受的屈辱,全都還回去,我要讓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徹底下地獄!」
聽了他的話,喬紅波心中暗想,你早這樣,何必受這麼多年的蹂躪與糟踐!
只可惜,無法借老蓋的手,對付沈光明了。
「你早點休息,我得回家了。」喬紅波說道,「好好睡一覺,明天跟警察好好說。」
掛了電話,喬紅波掙扎著起身,他不敢回去開車,只能穿大街越小巷地逃回了自己的家。
而與此同時,李龍走進了李鳳嬌的房間。
剛剛他起床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了李鳳嬌和喬紅波的通話時候,她所講的內容。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敢欺負自己妹子!
「鳳嬌,究竟咋回事兒?」李龍站在門口,看著半躺在床上,衣冠整齊的李鳳嬌,低聲逼問道,「究竟誰欺負你,告訴我!」
「沒人欺負我。」李鳳嬌說道,「你出去吧。」
聞聽此言,李龍勃然大怒,「我是你哥!」
「你受了欺負,不告訴我,反而要報警,警察能管個屁!」
他混社會這麼多年,早已經在內心中,有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固化思想,那就是警察整治不了壞人。
否則,黑龍社團就不會存在!
怔怔地看著哥哥李龍許久,李鳳嬌忽然嗚嗚地痛哭起來。
她從小到大,因為年齡差距很大,所以很少與大哥李龍交流,再加上那一夜,她分明看到,父親李滄海被砍,李龍扭頭就跑的情景,心中對他更加的鄙夷。
連父親都保護不了的廢物,能做得了什麼?
「你看你,哭啥嘛。」李龍湊到她的面前,輕輕幫她抹著眼淚,「妹子,咱李家不惹事兒,但也從不怕事兒,誰欺負你,給我一個痛快話,我今天晚上,就剁了他的雙腿!」
「咱爸那天晚上被砍。」李鳳嬌忽然仰起臉來,「你為什麼扭頭就跑?」
這件事兒,一直如鯁在喉,讓她寢食難安,讓她失望至極。
如今話已至此,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隱忍下去,必須把話挑明,問個清楚明白!
李龍眉頭一皺,隨後緩緩低下了頭,「妹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跟咱爸有個約定,無論是誰遭遇不測,在沒有絕對勝利把握的時候,絕不貿然相救。」李龍嘆了口氣,「因為我倆,不能全都被幹掉。」
「你二哥李虎,就只知道喝酒泡娘們,他指望不上的。」李龍指著自己的胸脯,眼睛裡泛著淚花,「當時的我,眼睜睜地看著親爹被砍,我的心情究竟有多複雜,你哪裡能想得到?」
幾句話,徹底消除了兄妹之間的隔閡。
李鳳嬌低聲哭訴道,「大哥,欺負我的人,是老蓋。」
老蓋?
李龍一時間,有些懵圈,搞不清楚這個所謂的欺負,究竟是啥意思。
老蓋跟父親有仇,說是深仇大恨也不為過,可是,老蓋想要報仇,只管找李家的男人就是,幹嘛欺負自己的妹妹呢?
「他咋欺負你的?」李龍詫異地說著,上上下下打量起了妹妹,手腳齊全,也沒少啥零部件呀,「全須全影的,也沒見你受傷嘛。」
李鳳嬌頓時被整無語了。
淚流滿面的她,此時居然沒有哭的欲望,心中對這個笨哥哥,厭惡至極。
她眉頭緊皺,「還能咋欺負,那樣欺負。」
「那樣欺負?」李龍搔著頭皮,「那樣欺負,是哪樣欺負?」
「就是,就是我二哥跟那些爛女人。」李鳳嬌急急地吐出一句,隨後聲音便變得很輕,「那樣的欺負!」
說完,她扭過頭,不再看李龍。
李龍頓時明白了一切,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來,震驚地看著,如花似玉的妹妹,「這個老王八蛋,真是活膩了!」
「老子如果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姓李!」
說完,他轉身而去。
「哥,哥你幹嘛去!」李鳳嬌立刻追了出去,然而此時,李龍已經蹬蹬蹬地下了樓,李鳳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哥,開車離開了大院子,汽車跑到馬路上,一聲油門低吼,很快便消失不見。
李鳳嬌不敢猶豫,立刻掏出電話來,立刻給喬紅波撥了過去,「喬主任,我大哥知道了這件事兒,他剛剛開車走了。」
累了一天的喬紅波,剛要躺下,聞聽此言立刻坐了起來,「他朝哪裡走的?」
「往西走的。」李鳳嬌說道。
往西?
往西是城區呀,這麼大的地兒,我該去哪找李龍?
再者說了,老子又沒有汽車,難道腿兒著追汽車?
想到這裡,他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