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啊!」薄普升眨巴了幾下眼睛,心中暗想,植物有什麼好的呀。
當了官,難道不應該喜歡,床上的軟香溫玉嗎?
「薄主任,我必須糾正一下你的三觀。」喬紅波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政府官員,都喜歡金錢和女人,相反,如果你用這些來賄賂他們,你會死的很慘。」
「另外,我也希望你能夠潔身自好,否則。」喬紅波指著自己的胸脯,義正辭嚴地說道,「咱們兩個就沒有必要做朋友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轉身便要離開。
這一刻,他有一種衝動,那就是讓姚剛立刻把薄普升的省政府辦公廳的位置拿掉。
這麼重要的位置,用這麼爛的人,萬一被修大為給盯上,保不齊他就會反水。
「別走啊。」薄普升立刻抓住喬紅波的胳膊,「好弟弟,哥錯了。」
「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胡搞亂來的。」隨即他快走兩步,擋住喬紅波的去路,「您是不知道啊,我自從當上這個主任之後,姚省長就沒有一次拿正眼看過我,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面,省長大人只要不開心,就會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一點都不顧忌我的面子和感受,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講到這裡,他斜視一旁,搖頭嘆息道,「我的心裡苦啊。」
聽他這麼說,喬紅波有點同情他了。
同樣是伺候人的工作,喬紅波有太多的感同身受。
「以後,你有什麼拿捏不透的地方,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幫你答疑解惑。」喬紅波說到這裡,拍了拍薄普升的肩膀。
兩個人重新落座之後,推杯換盞,薄普升喝了個酩酊大醉,喬紅波叫了一輛計程車,把薄普升送回了家,然後自己開車回了天宮大酒店。
掏出房卡打開房門,瞬間燈光將整個房間照的燈火通明,本來打算去洗手間,先洗把臉的喬紅波,忽然聽到有人說道,「你回來了。」
喬紅波一怔,轉過頭一看,只見奚江拉著個驢臉,正抱著肩膀坐在沙發上呢。
我靠!
這酒店住的,一點隱私都沒有,誰想進來誰就進來,得虧自己平時生活檢點,沒有不良的癖好,否則的話,這還不成了自己的罪證?
「老奚,你怎麼又跑到我的房間裡來了?」喬紅波無奈地問道。
「我打算跟羅伊結婚。」奚江嘬了一口煙,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跟羅伊,已經到了不結婚不可的地步了,羅伊懷了孕,如果再不結婚的話,肚子就大成西瓜了。
起初奚家的老人不同意,覺得雙方門不當戶不對,但是當奚江把一份孕檢報告,放在茶几上的時候,說了一句,「是個兒子。」
當即,奚家人全都沉默了。
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那我隨個禮唄。」
「隨不隨禮的無所謂,我就是覺得,對不起郭盼。」
「我今天去醫院看了一下她。」奚江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著轉兒,「她的情況很不好。」
聞聽此言,喬紅波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他一直都懷疑,郭盼之所以得病,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樊華的迫害。
只是,找不到證據。
另外樊華這個女人太精明,她輕而易舉地,就參與進了權利的爭鬥當中,並且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和丁振紅、高雲峰等人建立起了同盟關係。
喬紅波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奚江卻又吐出來一句,「可是,她卻還認識我。」
說完,眼淚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走到他的身邊,喬紅波坐了下來,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過了許久,喬紅波低聲問道,「你的擔憂是什麼?」
他以為,奚江的擔憂是,一旦跟羅伊結婚之後,會引起郭家的反感,從而造成對奚家生意上的衝擊。
「我沒有擔憂。」奚江捂著臉,肩膀一聳一聳地說道,「今天我見到郭盼的時候,她認出了我來,當時說過的話是,她覺得非常對不起我,沒有給我生一個孩子,並且如果有中意的女孩,趕緊結婚就是了,千萬不要等她。」
聞聽此言,喬紅波點燃了一支煙,「照你的意思,我小姨現在的病情,算是徹底穩定住了?」
既然能認識奚江,那自然證明,她的病有痊癒的希望了。
「沒有希望的。」奚江搖了搖頭,「醫生給她用了,超強劑量的鎮定劑,她也只是清醒了半分鐘。」
頓了頓之後,奚江抬起淚流滿面的臉龐,「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問問,對於郭家,我還有什麼能做的。」
喬紅波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我會的。」
奚江走了,喬紅波原本打算,明天早起就回清源的,但是現在,他的心裡有著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自己必須要在離開江淮之前,再跟清醒的郭盼見一面。
自己必須知道,郭盼的瘋,究竟跟樊華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的話,自己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樊華繩之以法。
想到這裡,他立刻站起身來,步伐堅定地,向樓下走去。
當汽車開到第五精神病院門口的時候,喬紅波有些膽怯了。
首要的問題是,自己怎麼進去。
次要的問題是,如果自己進去之後,會不會遭到精神病患者的攻擊。
最不重要的是,此時精神病院的大門緊閉,除了大樓亮著的幾盞燈以外,連個庭院燈都沒有,到處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實話說,喬紅波有點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