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立軍聞聽此言, 頓時一陣放肆的大笑,他冷冷地說道,「安德全,你也未免太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吧,我憑什麼讓你看?」
我尼瑪!
這個羅立軍怕不是個傻逼吧,是你狗日的口口聲聲說,我老婆在你的手上,你以此先來要挾我的。
我想見我老婆一面,這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居然說我把自己當成個人物,羅家人的腦迴路,都是如此無厘頭的嗎?
「羅立軍,你少誆騙我了。」安德全正義凜然地說道,「你殺了我的兒子,這筆帳我一定會要你償還的。」
此時此刻,安德全一點都不相信,他能綁架了自己的妻子。
自從兒子去世以後,安德全一直忙著破案,於是讓自己的小姨子來自己的家裡,幫忙照看老婆的。
如果家裡出了事兒,小姨子豈能不給自己打電話說一聲?
「放心,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裡。」安德全語氣悠然地說道,「只不過在我臨死之前,我想見一見王耀平!」
如果不是王耀平這個混蛋,他們羅氏兄弟,絕對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此時此刻的羅立軍,對王耀平已經恨之入骨了。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如果王耀平出現的話,自己殺了他,然後自己再被安德全心安理得地殺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安德全略一猶豫,立刻掏出電話來,給自己的老婆撥了過去,他必須確定,老婆究竟是不是真的在羅立軍的手上。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便被接聽了,「喂,姐夫,有事兒嗎?」
「你姐呢?」安德全問道。
「她在屋裡睡了。」小姨子輕聲說道,「要我去喊她嗎?」
「那倒不必了。」安德全心中暗想,既然小姨子說,老婆沒事兒,那一定就是沒事兒了。
羅立山再牛逼,也不可能會什麼神仙法術,將自己的老婆憑空搬運走。
「哦,那我先準備飯菜,讓我姐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再喊她吃飯。」小姨子說完,便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小姨子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她安撫自己姐姐休息的時候,手機明明是放在她床頭柜上的,而現在電話卻出現在了地板上。
嗯?
難道說,姐姐出去了不成?
如果出去的話,也不至於將電話丟在地板上,不撿起來的道理呀?
想到這裡,她立刻拿著手機,急匆匆地去了房間,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她徹底傻了眼,此時此刻,房間裡哪裡還有姐姐的身影?
她立刻抬起手來,快速撥通了安德全的電話。
此時此刻的安德全,正在悄悄地跟兩個同事布置戰術,該怎麼迂迴包抄,幹掉羅立軍呢,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安德全掏出電話來,當他看到,竟然是小姨子打過來的時候,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了心頭。
「餵。」安德全接聽了電話。
「姐夫,不好了。」小姨子焦急萬分地說道,「我姐不見了。」
「什麼!」安德全的心裡咯噔一下,面色驟變,「你之前的時候,不是說她在家睡覺嗎?」
「她是在家睡覺呀。」小姨子跺著腳說道,「晚飯她也沒有吃,我就想著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一些她喜歡吃的清江魚,給她燉一燉。」
「可是誰承想,就十幾分鐘的功夫,我再次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
「行了,我知道了。」安德全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他,心中依舊不願意相信,老婆會被羅立山綁架。
自從兒子出事兒之後,老婆的狀況一直不太穩定,精神有些失常。
她或許去了,別的地方也說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四樓的窗戶口,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此人被五花大綁著,不是安德全家裡的那隻母老虎,還能有誰?
「老安,她,她是嫂子!」旁邊,一個跟安德全關係極好的兄弟喊道,「羅立軍這個王八蛋,簡直太他媽的卑鄙了!」
「安德全,看看這是不是你老婆!」羅立軍大聲說道,「你想見的人,我已經讓你見了,王耀平什麼時候過來,你給我個痛快話。」
「我告訴你,如果二十分鐘之內,我見不到王耀平的話,那就撕票了!」
被綁縛著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躲躲藏藏的警察,她忽然笑了起來,「嘻嘻……。」
「呵呵……哈哈哈……真好玩,啊哈哈哈……太好玩了,這麼一群人,竟然玩躲貓貓。」
「我也想玩,我也要玩!」
此時那些警察們,已經徹底被嫂夫人的這種,大智若愚,臨危不亂的表現,所深深地折服了,此時此刻,她除了裝瘋賣傻以外,還能做什麼呢?
然而,安德全的內心卻極度的複雜。
只有他知道,老婆精神失常是真的。
該怎麼辦啊?
難道,我真的要為了自己的老婆,把王耀平喊來不成?
「老安,咱們還是把耀平局長喊來吧。」旁邊的一個兄弟,低聲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拖上一拖,萬一把羅立軍激怒了……。」
「不行!」安德全怒聲呵斥道,「絕對不行!」
「耀平已經不是局長了,他,沒有理由以身犯險!」講到這裡,他的眼睛裡噙滿了淚花。
「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分鐘,還剩下十八分鐘。」羅立山躲在窗戶下的矮牆邊,一隻手抓著女人身上綁縛的繩索,另一隻手把玩著手裡的槍。
躲在汽車後面的安德全,緊閉上了雙眼,轉身坐在了地上。
這個卑鄙無恥的東西,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真跟羅立山一個德行!
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安德全的心一橫,猛地站起身來,「羅立軍,如果你是個男人,就把我老婆放掉,有什麼本事,你就衝著我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寧肯自己死掉,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去世!
這份痛苦,他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