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開車出了賓館之後,心中卻又犯起了難。
這些金條存放在哪裡呢?
一直放在車裡,絕對是不安全的,這東西不比優盤和筆記本,隨便塞在汽車腳墊子底下,就不會被人發現。
自己家裡更是不行,畢竟裝修還沒完呢,萬一明兒個被工人拿走,自己哭都找不到墳頭。
方晴那裡?
喬紅波思忖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可靠。
方晴這個人,性格開朗,但是心思頗多,屬於典型的心機女。
這種女人,如果也能夠為自己所用,彼此真心相待,那麼出謀劃策,絕對是一把好手。
但是以目前自己跟她的關係,好像還沒有上升到那種高度。
除了她,那就只有高紫薇了。
反正這件事兒,她是知情者,況且從她今天的表現來看,似乎已經對自己有些許,心悅誠服的跡象。
若是再把這些金條放在她那裡,想必會使得倆人的關係,進一步升溫,盟友的關係更加穩固。
想到這裡,喬紅波立刻調轉車頭,直奔高紫薇的家。
其實,這麼多的金條,無論放在哪個女人的家,都會被他深深折服的。
畢竟存放金條這麼私密的事兒,喬紅波怎麼能說,這是我的,你不能染指呢?
來到高紫薇的家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門,房間裡沒有半點反應。
掏出手機來,喬紅波給高紫薇撥了過去,此時早已經睡熟的她,迷迷糊糊地接聽了電話,「餵?」
「給我開門。」喬紅波壓低聲音說道。
高紫薇一下坐了起來,「你過來了?」
「對,就在你門口呢。」喬紅波說完,便掛了電話。
打開檯燈,高紫薇用雙手搓了搓臉,讓自己的精神振奮一點,然後下床來到防盜門前,打開了房門。
喬紅波進門之後,高紫薇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這大半夜的,你不困嘛。」
她以為,自己今天穿得很性感,剛剛兩個人在賓館房間裡,又交談幾句,所以,喬紅波對他有什麼想法呢。
然而,喬紅波並沒有搭話,徑直來到她的臥室,一屁股坐在床邊。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高紫薇說道,「我去洗個澡吧。」
洗澡?
要不要這麼主動?
「別!」喬紅波連忙說道。
高紫薇一怔,心中暗忖,你幾個意思呀?
大半夜的跑到我家裡來,不是有所圖謀,難道就是為了逗我玩?
喬紅波翹著二郎腿,掩飾一下自己i的尷尬,面色肅然地說道,「你知道,侯偉明送的是什麼酒嗎?」
高紫薇眉頭一皺,深更大半夜的,他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酒不就在你的手裡嘛,用得著專門來問我?
「不知道呀。」高紫薇坐在床邊,這才發現,那兩盒酒竟然放在了床頭柜上。
指著酒盒,喬紅波低聲說道,「你打開看看。」
帶著心中的疑惑,高紫薇打開了酒盒,當看到裡面黃澄澄的金條的時候,她頓時睡意全無,「多少?」
「八根。」喬紅波回了一句,「每根五百克。」
高紫薇眼珠晃了晃,這麼多金條,他拿到自己這裡來,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反正她知道,喬紅波絕對不會把金條給侯偉明送回去的。
沉吟了幾秒,高紫薇輕啟朱唇,「你打算怎麼辦?」
喬紅波抱著肩膀,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見者有份嘛,我怎麼能私吞呢?」
頓了頓之後,他又說道,「咱倆這關係,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我想把金條交給你保管,哪天你沒錢花了,就直接賣掉,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他知道,只要自己樂意,這朵花人自己採摘。
只是,自己絕對不能動她一根手指頭。
因為,自己的目標是周錦瑜。
怔怔地看著金條,高紫薇頓時慌了。
這哪是送金條呀,這是送催命符呀。
侯偉明知道了,該怎麼辦?
薄普升知道了,又會怎麼辦?
這可不是小事兒呢!
「你,你是不是,沒有考慮清楚,該怎麼處理這些金條呀。」高紫薇忐忑不安地說道,「咱們可以一起分析分析。」說著,她坐在了喬紅波的旁邊。
「沒什麼好分析的。」喬紅波說著,掏出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薄普升斷然不敢在清源收禮的,這是要命的把柄。」
「侯偉明送的禮已經送出去了,估計省里不會給他處分。」
「為什麼?」高紫薇滿臉的錯愕,省里給不給侯偉明處分,他怎麼知道?
眨巴了幾下眼睛,喬紅波心中暗忖,這事兒可不能對你講。
薄普升和周錦瑜兩個人,要的是能一棒子把侯偉明打死的效果,如果打不死,就沒有必要激怒他。
今兒晚上,如果薄普升知道,這酒盒子裡面是金條,一定會借題發揮,引誘侯偉明上門,從而抓住他的小辮子。
然而,薄普升卻沒有。
畢竟這兩盒酒,不算是什麼貴重物品,犯不著小題大做。
只不過,這事兒不能跟高紫薇明說,即便她現在是自己人,那也不行。
「這個,我當然有自己的道理。」喬紅波打了個馬虎眼,「沈光明也不會被處分,倒霉的估計是安監局的局長。」
雖然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喬紅波的心裡,卻有個很大的困惑。
那就是,薄普升這個傢伙,真的沒有想明白,這酒盒裡的東西,不僅僅是兩瓶酒嗎?
他是想藉此機會,死死地拿捏住自己,讓自己盡心竭力地,幫周錦瑜做事?
可是這又完全說不通。
自己雖然不確定,周錦瑜的父親究竟是誰,但薄普升卻明白,自己必然會竭力討好巴結周錦瑜的。
用得著把這財富送給自己?
高紫薇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隨後又說道,「所以,你想把這些金條私吞?」
「什麼叫私吞,這是咱們兩個共同財產嘛。」喬紅波說的很大方。
高紫薇眉頭緊皺地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覺得,十分忐忑。」
「你慢慢忐忑,我今兒晚上,在這裡睡了。」喬紅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