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的身體在微微發抖。🎉ൠ ❻➈sH𝕦𝐗.ᑕᵒ𝓂 🐤👤
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憤怒。
在自己生日當天,在自己的別墅院子,在二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周翊竟然帶著一大批警察就這樣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
姓周的,你怎麼敢?
其餘人見此情景,一個個禁不住面面相覷,心頭惶然。
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也不是沒見過警察,甚至有幾位,還和縣公安局局長雷鳴熟識。
但是,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對這位周大隊長有一種本能的忌憚和懼怕。
人的名,樹的影。
想想組織部副部長陶國正是怎麼進去的,想想副縣長陳峰南是怎麼進去的,常務副縣長曾學東又是怎麼進去的,再想想傅宇……
哦,傅宇還沒進去呢!
但就看眼前這陣勢,再聯想一下傅宇剛才講的那個『笑話』,每個人的心裡不禁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周翊,你想幹什麼?」
傅宇站起身,大步走向周翊,寒聲質問道。
周翊直接將一紙搜查證懟到了對方臉上,冷然說道:「因偵查犯罪需要,現依法對這裡進行搜查。」
『搜查』兩個字入耳,傅宇不禁勃然色變,他仔細看了看搜查證,上面確實清清楚楚地印著『東吉縣公安局』的紅色公章。
雷鳴!好樣的!
MD,你們是鐵了心的想要整我!
周翊將搜查證送了送,冷冷提醒道:「看清楚了,那就趕緊簽字吧。」
傅宇氣極反笑,他接過搜查證和簽字筆,唰唰兩下在被搜查人處簽了字,又填寫了日期,然後抬頭對著周翊森然說道:「周大隊長,您可以隨便搜,但有一句醜話我得說到前頭,要是什麼都沒搜出來的話,我敢保證,到時別說是大隊長,就是普通民警您都別想當了!」
周翊拿回搜查證交給了一旁的刑偵人員,然後用充滿譏笑的目光看著傅宇說道:「隨便搜?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不感到驚慌害怕嗎?」
「少說廢話,要搜快搜,別打擾我們聚會!」傅宇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有什麼聚會了,你該不會以為,我說三天之內親自送你進去,是在開玩笑的吧?」
周翊一邊說著一邊冷漠地揮了揮手,『善解人意』『當仁不讓』和『責無旁貸』立刻指揮民警拿出了鎬頭、鋤頭、鍬,開始在大大的院子裡面挖呀挖呀挖。
傅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急忙走到一旁,掏出手機撥出個號碼,然後低低地說著什麼。
周翊也不管他,邁步走到民警那邊,從蔡曉波手裡搶過了鋤頭,一下接一下地挖了起來。
蔡曉波感覺心裡挺暖的,他知道隊長是擔心他肚子的傷口沒好。不管是真心還是收買人心,能體恤下屬的領導,那就是好領導。
「隊長,咱們到底挖啥呀?」蔡曉波忍不住低聲問了句。
周翊抬了看了他一眼,微笑說道:「社會在發展,科學在進步,土裡能長出啥,誰也保不住。」
蔡曉波眨巴眨巴眼睛,瞬間就懂了,隊長說的這句台詞兒吧,後面其實還有一段——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種啥都得人民幣!
周翊挖了一會兒之後,決定換個地方,東瞅瞅西看看,最後來到一棵柳樹下,重新掄起了鋤頭。
在大大的院子裡面挖呀挖呀挖,挖多多的贓款,全上繳給國家……
傅宇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這令他心膽欲裂的一幕,他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不臉面了,急急忙忙沖了過來,雙手把住周翊的胳膊,低聲下氣地懇求道:「周隊,周隊,是我錯了,我剛才態度不好,您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那個啥,咱們借一步說話。」
此情此景,令整個院子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謝炤龍向孫媚挑了挑眉毛,意思說怎麼樣?傅宇剛才不是很牛B嗎,結果帥不過三秒!
其他人的心裡則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那個大膽的想法,眼看著就要變成現實了。
「知道怕了?」周翊緩緩站直身體,話語裡毫不掩飾譏諷之意。
「周隊,給我個機會,咱們……」傅宇苦苦哀求著,就差點兒給周大隊長跪下了。
「給你個機會?」
周翊忍不住笑了,隨後猛地伸手揪住了對方的領子,恨聲質問道:「你給過黃升機會嗎?給過沈海機會嗎?給過被先奸後殺棄屍在倉庫里的黃升妻女機會了嗎?」
「你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恣意踐踏別人的尊嚴,隨意操控別人的生死,但你想沒想過,你終也會有跪地求饒卻根本不可能得到饒恕的一天?」
憤怒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仿佛一柄大錘重重地錘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周翊伸手將傅宇推倒在地,然後掄起鋤頭,又咣咣挖了七八下,直到泥土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咯嚓聲。
刑偵人員立刻上前,從深深的土坑裡扒出一個已經碎裂的瓷罐子。
緊接著,其餘民警紛紛過來開始挖掘。
沒過多久,地面上就擺放著大大小小二十餘個罐子。
隨便砸開一個,裡面是用塑膠袋包好的一捆捆現金。
再砸開一個,是黃澄澄的金條……
周翊看著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如喪家之犬的傅宇,神情冷漠地說道:「我說過,三天之內送你進去,現在,你相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