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曼曼瞪了宋晶晶一眼。
「滾！」
「罵人……」
宋晶晶高冷的狀態立馬就蕩然無存。
她有些委屈的看著於曼曼。
「男人有什麼好的。」
「男人的好處多了，你現在就是沒處對象。
等你找個男人，讓對方好好給你通一通，你也就不至於痛經了！」
於曼曼紅著臉，微微夾緊雙腿。
宋晶晶聽到這話，渾身都不自在。
「你快別說了，說的我身上都痒痒了。
回去我得洗個澡，下回你告訴孫衍一聲，我不喜歡男人碰我！」
於曼曼也沒在意，踩著油門直接離開。
……
孫衍目送兩人離開，看著有些退潮的海邊，邁步走上了沙灘。
由於齊鳴被帶走，導致雙島鎮剛剛啟動的旅遊項目被擱置。
此時的海邊沙灘上堆放著無數的細沙，許多漁民開著小船在海平面上忙碌著。
孫衍走著走著，來到一處小型的臂彎。
十幾個人圍在一起，正慌亂的討論著什麼。
「趕緊報警吧！」
「報什麼警，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咱們以後的海鮮都賣給誰？」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
「少說風涼話，我跟你們說，這具屍體肯定不是咱們雙島鎮的。
就算是報警又能怎麼樣？
最後將咱們找過去審問一頓，耽誤明天出工不說，家裡的娘們都得念叨了。」
……
孫衍聽到這話，心頭一沉。
他快步的沖了過去，將人群推開。
「你誰啊？」
為首那人皺眉擋住孫衍。
其他幾個人也是如此，不讓孫衍過去。
孫衍後退一步，側著腦袋想往裡面看，但視線被擋住了。
「沒事趕緊走，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為首那人上前一步，推了孫衍一把。
孫衍面無表情的雙手掏兜。
「這裡是海邊，我有什麼不能來的？」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那人有些惱怒的瞪著孫衍，身後幾個人全都氣勢洶洶。
越是不讓孫衍看，孫衍越是覺得有貓膩。
「你知道你們現在正在進行犯罪嗎？
知情不報，是包庇罪，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者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此話一出，幾個人面色頓時慌亂起來。
為首那人更是一臉緊張，吞了口口水。
「你……你到底是誰？」
「雙島鎮黨委書記孫衍！」
為首那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回頭張望，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孫衍伸手推開眾人，邁步走了過去。
臂彎處的海面上飄蕩著一個灰色的編織袋，一隻泡的發白的手臂露在外面，看起來陰森恐怖。
他頓時覺得反胃，趴在小橋邊上開始乾嘔起來。
幾個人幾乎是瞬間就跑的沒影，留下孫衍一個人獨自立在小橋橋頭。
他顫抖著手撥通何振安的電話，不到五分鐘何振安帶著派出所的人來到這裡。
「你自己看吧！」
孫衍咬牙舒了口氣。
何振安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孫衍，給他點燃。
「什麼時候發現的屍體？」
「剛剛，是一群漁民發現的。
我本來是要看看這邊承包地的，結果發現了這幫人要毀屍滅跡！」
孫衍深吸一口煙，將噁心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
他這是第二次看見死人，心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何振安拍了拍孫衍的肩膀，帶著幾個人跳了下去。
他熟練的將袋子打開，一具男屍從編織袋中顯露出來。
幾個民警看到這一幕，全都彎腰嘔吐去了。
屍體泡的時間太長，導致面目全非。
渾身通體發白，面部腫脹發青。
他蹲下身體，左右查看後回身走了上來。
「我檢查了下屍體，死亡了很久。
進一步確認死亡時間，需要送到縣裡做解刨！」
「不過死者的臉部腫脹青色，一看就是憋死的。
脖子處沒有勒痕，應該是被硬生生憋死後裝到編織袋裡面，拋屍到海裡面。
具體是不是雙島鎮的人，需要我回到派出所查一下近期發布的尋人啟事檔案！」
何振安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了這麼多的端倪。
孫衍點了點頭，從剛剛那些人說話的語氣來看，似乎他們經常會看到這種屍體，根本沒在怕的。
「剛剛有幾個漁民，我看是朝著淺灘方向跑了。
你讓民警挨家挨戶的搜尋，找到這幾個人，帶到派出所，我有話要問！」
「好！」
孫衍轉頭滿臉陰沉的朝著派出所走去。
雙島鎮就這麼大，想跑根本不可能。
除非兇手拋屍是從臨縣海邊進行的，經過大浪打到這邊來的。
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及微。
來到派出所，孫衍坐在大廳裡面仰著頭眯著眼睛，思考起來。
六點多的時候，何振安帶著幾個漁民從外面走了進來。
孫衍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為首那人。
他站起身，指著審訊室邁步走了進去。
坐在主位上，滿臉陰沉。
「姓名！」
何振安坐在副位上，一臉陰沉。
雙島鎮現在正是在風口上，遇到拋屍案，讓何振安壓力倍增。
「趙建忠！」
「年齡！」
「37！」
孫衍伸手擋住何振安繼續發問，眼神死死盯著趙建忠。
「趙建忠，說說吧！」
「說什麼？」
趙建忠一臉疑惑看著孫衍，滿臉慌亂。
孫衍猛地一拍桌子，嚇得趙建忠渾身一震。
「你說說什麼？」
「你們這群人發現屍體第一時間沒有選擇報警，反而準備毀屍滅跡。
這事應該不是第一次幹了，你當我是聾了嗎？」
趙建忠心驚的連忙擺手。
「不是的，我就是一個承包戶，哪有毀屍滅跡的膽子？」
「那你怎麼那麼肯定這具屍體不是雙島鎮的人？
還影響你們漁民的海鮮，我看你是慣犯！」
孫衍凌厲的眼神，攝的趙建忠心神激盪。
他雙手顫抖，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您聽我解釋，這幾年總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每次我們上報給派出所，對方都是對外公布就完事了。」
「死屍的事情一經公布，海邊的人都不買海鮮了。
你說我們能怎麼辦？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撒謊！」
孫衍微微站起身。
「趙建忠，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家的海域承包地一年的租金才五萬多。
那麼大一片海域，一年就只有五萬塊錢。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這件事，我就好好查一查你家的流水。
看看你這些年掙了多少錢，又給誰送過禮。
毀屍滅跡，給政府官員送禮，我看你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獄裡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