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有些事情沒有對錯。
只有輸和贏!」
「輸了就是輸了,怨不得別人。
走到這一步,我也享受了別人所不能享受的東西!」
「所以,你不用問是誰。
只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張培盛眼眶紅潤,眼神閃爍。
張奎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他的內心一片陰霾,從今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了。
孫衍這個人名,將會放在他的心底。
等到他有能力的那天,必然會報復對方。
「回去吧!」
張培盛微微搖頭,邁步朝家裡走去。
張奎安默然不語的跟在他後面。
……
劉長軍有些惆悵的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進去了。
旁邊沙發上坐著喬老六,滿臉陰沉。
「劉書記,咱們最開始的時候也沒說老劉是這個下場啊?」
「輸了就是輸了,應該有點尊嚴。」
劉長軍呢喃了一句。
他想了想,從兜里掏出兩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面。
喬老六楞了一下。
「這是幹什麼?」
「一張卡是給老劉的,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問題。
我沒有想到孫衍會提前看穿我的計劃!」
「所以,這張卡是對老劉的賠罪。
他可能要在裡面呆一段時間!」
劉長軍按著一張卡拖到喬老六的身邊。
「這一張卡,是給我家老二的。
老二在漠河還是要有些錢的!」
「這些年我也攢了不少,但不能全給老二。
否則上面追究下來,老三到時候也出不來!」
喬老六滿臉驚愕。
他張了張嘴。
「至於這樣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市里肯定會對縣裡發難。
陳洪傑明年很關鍵,換屆大會馬上就要召開了。
這個時候我給他上眼藥,應該是不會放過我了!」
劉長軍嘆了口氣。
自己還是有些衝動了。
如果再隱忍一下,是不是就過去了?
從劉偉進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些疑惑。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一切都是陳洪傑的伏筆。
讓孫衍來雙島,就是為了砍掉他。
喬老六默默地將銀行卡收起來,想了想臉上升起疑惑。
「不是,你都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了。
難道就不能跑?」
「跑?」
劉長軍頓時笑了起來。
「往哪裡跑?」
老三和兒子都握在陳洪傑手裡面。
他要是敢跑,陳洪傑不得給這兩個弄死?
所以他跑不了,這輩子都跑不了。
喬老六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劉長軍,緩緩起身邁步離開了劉長軍家裡面。
不一會!
劉長軍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掏出一看,臉上帶著疑惑。
接通電話,裡面響起了劉偉聲嘶力竭的聲音。
「爸,爸。
我不行了,你快找人幫幫我吧!」
「實在不行,給他們塞點錢也行。
他們讓我洗臭襪子,還洗褲頭。」
「不洗就揍我,打的我牙都掉了。
爸,你快想想辦法吧!」
……
劉偉的聲音帶著沙啞,明顯就是被收拾的很慘。
這陣說話都漏風,聽的劉長軍心裡痛苦無比。
這個時候,讓劉偉給他打電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兒,你……你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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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軍老淚縱橫,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對待別人的。
可現如今,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真是有些可笑。
「爸,我忍不了了。
他們不讓我睡覺!」
「成宿成宿的折磨我,我現在都快瘋了。
爸,我知道你有錢。
你快給他們送錢啊!」
劉偉的聲音帶著癲狂。
劉長軍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他微微搖頭,仰頭手臂哆嗦的摸著煙盒,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咔嚓!」
「呼!」
劉長軍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兒啊,你別著急。
爸過幾天就去看你哈!」
此話一出,劉偉坐在椅子上頓時呆滯住。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可從小就很聰明的他,雖然頑劣成性,但那股子勁還是有的。
他恍然大悟,眼睛有些往外凸起。
回頭張望一眼,獄警手中拎著膠皮棍臉上很平淡。
「爸,咱家是不是……」
劉長軍聽到這話,立馬捂住嘴了。
這個時候,劉偉居然開竅了。
如果往前再挺一年,劉偉開竅的話,他們家將會是何等的風光。
劉偉眼淚順著臉頰瞬間滑落。
他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劉長軍從他進監獄後,就從來沒有看過他。
現在案子還沒有定下來,這個時候要來看他,這就等於告訴他,自己的父親也會進來。
為什麼會進來,答案不言而喻。
他臉上帶著陰狠,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回頭望了一眼,拿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
「爸,你快走!」
「砰!」
話音剛落,後面獄警的膠皮棍子直接打在他的腦袋上。
可即便如此,劉偉還是沒有鬆手。
「草擬嗎的,打電話不好好打,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獄警對著劉偉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上去。
劉偉滿臉是血的趴在電話上面,聲音帶著倉促。
「爸,你不用管我。
你快走!」
「兒子不孝……這輩子不能給您養老送終了。
下輩子我……」
「嘟嘟嘟……」
劉長軍渾身顫抖哽咽的哭泣起來。
他握著電話,大聲的呼喊著。
「偉,小偉,小偉……」
可無論他怎麼召喚,電話都已經掛斷了。
他的內心無比痛恨,眼睛裡面滿是血絲。
想了想,他捏著電話給許國昌打了過去。
「許書記,晚上好啊!」
劉長軍收斂心神,臉上露出恐怖的笑容。
許國昌心頭一震。
這個時候劉長軍給他打電話,是為什麼?
劉長軍靠在沙發背上,吸了一口氣。
「許書記,你其實還有機會的。」
「什麼意思?」
許國昌內心咯噔一下。
劉長軍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將菸頭按滅,又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緩緩吐出白煙。
「陳洪傑雖然勝券在握,但你也不是沒有反擊的機會。
但是我有個要求,你要幫我儘可能的把我兒子的刑期給減少!」
「劉長軍,你是瘋了嗎?」
許國昌心頭一跳。
劉長軍微微搖頭,臉上帶著笑容。
「我還真沒瘋,因為我手裡有一個帳本。
這個帳本,是關於我常年跟齊鳴一起給陳洪傑送禮的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