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吳永貴急匆匆的跑進局長辦公室，沖張海龍喊道：「萬國良來了！」
張海龍眉頭一皺：「他來幹什麼？」
「他是來自首的！」
「自首？」
「萬國良說，王小雲一家五口是他派人殺的。」
「什麼！」
張海龍猛地站起身，快速朝外面走去。
片刻之後，張海龍在審訊室里見到了萬國良。
萬國良坐在冰涼的椅子上，表情很平靜。
張海龍直勾勾的盯著萬國良：「王小雲一家五口是你殺的？」
萬國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沒親自動手，是找別人幹的。」
張海龍冷聲問道：「你為什麼殺王小雲一家五口？」
萬國良撇撇嘴：「你這是明知故問啊！王小雲四處鬧騰追要工程款，會影響到我的名聲，所以我就把她殺了，後來想想，既然動手了，就要斬草除根，免得又出意外，所以就把王小雲的家人也給殺了，事情就這麼簡單，你可以結案了。」
不等張海龍開口詢問，萬國良接著說：「我這幾天一直做惡夢，夢見王小雲一家子來找我報仇，經常嚇醒，都快把我折磨瘋了，看樣子王小雲一家五口的冤魂纏上我了，我要是不認罪啊，她們會一直纏著我，與其被折磨死，還不如自首，死個痛快呢！」
「你……」張海龍剛想說話，被萬國良打斷。
萬國良說：「你不要問我，找的誰殺害了王小雲一家子，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所以的罪過都由我來承擔！想怎麼判就怎麼判，我沒有半句怨言！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節約時間吧，趕緊把我移交給檢察院吧，讓後起訴我，快點開庭審判我，最好判我死刑，死了就解脫了。」
張海龍眉頭緊皺，雖然萬國良說的合情合理，但他心裡總覺得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吳永貴輕輕捅了一下張海龍，低聲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張海龍看了一眼萬國良，說道：「先別急著結案！等等再說！」
萬國良不高興了，怒視著張海龍：「為什麼不結案？我都交代的這麼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海龍沒有搭理萬國良，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萬國良的怒罵聲：「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你為什麼不結案！回來！」
吳永貴追了出來，心裡也很疑惑：「領導，你為什麼不讓我結案啊？」
張海龍搖搖頭：「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
「你想啊，萬國良既然能派人去滅了王小雲全家，說明萬國良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你覺得這種人，會因為做了幾個惡夢就被嚇到，然後來自首？另外，你有沒有發現，萬國良很迫切的想要結案，然後被審判！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想多活幾天，但是萬國良卻想早點被執行死刑！你不覺得蹊蹺嗎？」
「呃，聽你這麼一分析，確實有些不對勁啊……」
吳永貴一臉的崇拜：「還是領導你心思細膩，考慮周到，我拍馬都追不上你啊。」
「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去查！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張海龍揮揮手，將吳永貴打發走了。
剛想回辦公室，就聽見院子裡有人大聲吵鬧。
張海龍走出去，看到鬧事的是馬剛，立即走過去詢問怎麼回事。
馬剛瞪著張海龍，急聲吼道：「你們把萬書記怎麼了？他進來好久了，為何不見他出來？說！你們把他怎麼了！」
張海龍眉頭一皺：「你不知道？」
馬剛瞪眼吼道：「知道什麼！」
「萬國良是來自首的！」
「自首？！自什麼首？」
「萬國良承認，是他找人殺害了王小雲全家。」
「不可能！這不可能！！！」
馬剛急了，抬腳朝張海龍衝過來，被幾個警察攔住，馬剛急聲吼道：「你撒謊！你騙我！萬書記怎麼可能自首？王小雲一家子的死和萬書記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了！你們想栽贓陷害萬書記是吧？我警告你們，趕緊把萬書記放了，否則，我去市里告狀！市里不管，我就去省里告狀！」
張海龍揮揮手，讓幾個警察放開馬剛，然後領著馬剛去見萬國良：「是真事假，你自己看吧。」
很快，馬剛見到了萬國良，立即衝過去，急聲說道：「老領導，他們是不是陷害你了？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市里告狀！」
萬國良眉頭一皺：「你進來幹什麼？我不是讓你走嗎？」
「我不放心啊！萬書記，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陷害你了？」
「不是！我是來自首的。」
「你……為什麼啊！王小雲一家子根本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自首啊？老領導，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就是我殺的！」
萬國良語氣冰冷的說道：「我原本想讓你去殺掉王小雲一家子，但是後來心軟了，不忍心牽連你，就找了別人……」
「你找了誰？」
「不要問！我不會說！對方幫我辦事，我不能出賣他！況且就算我說了，你也不認識！」
「我不信！我不信！」
馬剛使勁搖著頭，急的眼睛都紅了：「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
萬國良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張海龍，冷聲說道：「我不想再見到他，麻煩你把他弄走！」
「不！我不走！」馬剛瘋狂的吼道：「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我留下陪你！」
「胡鬧！」
萬國良怒了，指著馬剛的鼻子罵道：「馬上滾！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見你！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滾！滾回去照顧你的媳婦和孩子！滾！」
馬剛都要急哭了：「老領導，到底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認罪啊，明明不是你乾的，你為什麼認罪啊！到底為什麼啊……你告訴我實情好不好？求求你了，告訴我實情吧……」
萬國良罵道：「我說的就是實情！你不要以為跟了我好幾年，就真的了解我！我告訴你，我比你想像中要壞一百倍！這些年我做過的壞事數不勝數，被我害死的人多了去！你以為我是靠什麼上位的？心慈手軟嗎？根本不是！我是踩著無數人腦袋上位的！！！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你知道個屁啊！趕緊滾！別在這裡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