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酒店七十一層國賓廳,白穎、李慶陽、老甘等幾位同學驚訝發現秦洲的身份後,大家都不淡定了,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各自刷著自己的手機,輸入"李晴舟"三個字搜索著。
"秦洲原來就是省委副書記兼省政法委書記,什麼會變成副省長?″戴萍蓮奇怪的問。
"那有什麼,秦洲本身就是省委副書記,兼副省長或兼政法委書記都無所謂。"李龍曦解釋道。
"這你們就不懂了,再幾天你們再看秦州的簡歷時,肯定後面會再加上三個字,代省長",李慶陽說,感覺很得意的樣子,好像別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馬上要當省長囉"。李慶陽補充道。
嫉妒是人性的一大本質,而且嫉妒的往往就是身邊或比較親近的人,比如說是同學或者親戚,特別是同學和鄉里鄉親,見不得人家比你好。
但有一種情況是嫉妒不了的,那就是人家足夠強大,這時的你只有羨慕和崇敬。
秦洲就是這樣,他在這幾位同學面前足夠的強大,所以,現在的他們有的只能是佩服與崇敬。
大家都在刷著手機,整個房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大家好像都在喃喃自語。
"秦洲剛畢業就到國家部委去工作,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呀,還以為他去大西北了呢。"李龍曦說。
"沒錯呀,你沒認真對簡歷的時間呀,他是部里下派到西北去鍛鍊的"。老甘說。
……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談論著秦洲的簡歷,但是聲音都不大,都不像酒後在酒桌上說話的氛圍。
這時,楊曉薇開始說話了。
楊曉薇說:"現在你們個個都忙著刷手機吧,我跟你們說過,同學講的是友情,講的是友誼,講的是高中時代的美好回憶,你們總是喜歡攀比,諷刺人家,現在好了吧,沒有聲音了吧?"。
"秦洲是我老鄉,同村的,從小到大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他和我從小學到高中都在同一個班級。我知道秦洲是一個很執著、剛毅又低調的人,我是很了解秦洲的,你們不要覺得他一直都沒什麼說話,感覺老實巴交,靦靦腆腆的,其實,他念小學的時候,不但書念的很好,而且口才也是一流的,非常的調皮搗蛋,又很灑脫,他說的話可以讓教語文的校長都下不了台。他從念初中開始就不怎麼喜歡說話,因為有人欺負他是山里人,他感覺到自卑。我記得剛上高中沒多久,我們班裡面有兩個同學一起罵秦州是『山里豬』,還很瀟灑的一起向秦洲的臉上吐香菸圈圈,當時那兩位同學還是被我訓走的"。
這時,老甘突然站起來,他自己伸出嘴巴用手拍了一下說:"唉,不說了,那媽的就是我和林志兵這鳥人,都是他慫恿的,我們兩個經常欺負秦洲,後來發現秦洲從不計較,也從不生氣,我們就算了。我是鄉下人,我本來以為林志兵是地地道道的城裡人,我覺得能攀上城裡人就可以高人一等,沒想到林志兵這小子也是鄉下人,只不過他老爸在縣糧食局下面的一個什麼城關糧庫,他是住在糧食局的走讀生,當時我們的頭腦太單純了,看不到遠方和世界,以為城裡就是老大"。
"老甘,你怎麼自己給說出來呀?當時是我勸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一直替你保密著呢。"楊曉薇對老甘說。
老甘站了起來,合著雙掌微彎著腰對楊曉薇說:"慚愧慚愧,謝謝謝謝!不過,秦洲肯定還會記住這件事,記住我和林志兵。″
"你小看秦洲了,人家才不會去記仇這種小事。」楊曉薇說道。
「我想秦洲一定是一個有胸懷的人,相信他一定不會記仇這種小事的。」老甘一改以前一直小看秦洲的態度,開始讚頌秦洲。
「我問秦洲你為什麼不罵他們?秦洲說咱們山里人身份卑微,只有被欺負的份,如果罵了他們,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會影響到學習,因此他尋求我做庇護,然後悶聲發奮讀書,他告訴我,只有念書才是生產力,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唯有讀書,才能一覽眾山小,才能傲視群雄。秦洲做到了,你們呢?"楊曉薇很不客氣的繼續說。
「是是是,微微新娘說的沒錯。」老甘真的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多面人,老是說秦洲壞話的總是他,現在說好話的也是他。
大家被楊曉薇說的啞口無言,紛紛丟開手機,靜靜地聽著楊曉薇說。
"其實,我告訴你們,這次我送女兒去龍州念書,我是見到秦洲的,我也不知道秦洲是什麼身份,但是他非常的熱情而又客氣。在我與他談話之中知道,他是最念情顧義的,他很珍惜同學之間的感情,從沒有說過任何一位同學一句壞話,而你們老是這樣貶他,嘲笑他,這就叫格局的不同。"
"秦洲跟我講了一個有關格局的很經典的話,非常的形象、生動。」楊曉薇說。
老甘感覺有點迫不及待的問:「秦洲什麼說的,分享分享。」
「他說什麼叫格局?格局就相當於住房子的層次,住在一層的人看到的全是垃圾,而住在二十層的人看到的全是風景。」
「經典,真的是經典,不愧是理科狀元。」現在的老甘一直說秦洲的好話,好像是在為以前總說秦洲的壞話贖罪。
"那秦洲為什麼每次同學聚會都覺得老實巴交、靦靦腆腆的,而且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是不是瞧不起我們?"李龍曦問。
"格局小了吧,人家能來參加同學聚會,就已經說明他看重的是同學們的友情,才會從大老遠的西北跑回來。還有,哪一個像秦洲差不多級別的領導對所敬的酒來者不拒,你們知道他最後一次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已經是市委書記了,正廳呀,不信你們看他簡歷裡面的時間。這次去龍州,我也問他同樣的問題,他只說到做人要低調,但他卻一直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還被我嘲笑說你這種人有什麼可低調的,我可是當面說的,不像你們在背後說"。
"難怪我每次到他那一桌去敬酒的時候,他都是禮貌的站起來,然後第一個把酒一干而下。"李慶陽說。
這一夜,大家都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和心情離開七星酒店國賓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