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命運之間（4）
教義這個東西，不管說的再怎麼好聽，終究只有為一個目的服務。
幫神獲得神力。
神力並不完全來自信徒的祈禱，重點是有多少信徒會去執行神的意志。
就像戰神坦帕斯，如果他的信徒全都在家裡祈禱，坦帕斯不僅不會變得更強大，反而會從神位中掉下來，而如果祂的信徒到處打仗，或是挑起戰爭，那即便只有少量信徒，坦帕斯依舊能源源不斷的獲得神力。
當然，這並不是說信徒的數量不重要，基數越大，出現虔誠信徒的概率就會越高，虔誠信徒越多，自然執行神意志的人也就越多，除了極少數個別情況外（比如暗夜女士莎爾，靈魂之母法拉茲瑪），所有的神都希望自己的信徒遍布各個角落。
百足之主這個邪神當然也是一樣，如果這一切都是祂在背後操控，那魔王神消失後，百足之主應該立刻跳出來著手收攏崩潰的魔王神信徒，到現在就算不混成位面級別的主流信仰，怎麼也得混成知名宗教才對。
結果呢？
百足之主的教會在魔族之域只是小眾到不能再小眾的教會了，只有殺手、劊子手或一些黑幫會信仰祂，屬於是陰溝里的老鼠，主流信仰跟祂一點關係都沒有。
忙前忙後就吃點剩飯，百足之主也太卑微了。
而如果以信徒為目的，考慮魔王神消失之謎背後的幕後黑手，那可懷疑的對象就太多了。
包括洛山達在內的一眾善良神祇，以及希洛菲爾、坦帕斯這幫中立神祇，都在可疑的列表里，因為他們都混成了主流宗教，至少也是國教這個級別。
但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呢？
假設，幕後黑手要的不是信徒，而是魔王神的神力呢？
魔王神是種族神，種族神的好處是只要該種族不消失，哪怕不信祂，祂也會獲得一定量的神力，相當於是有保底。
比如說矮人主神摩拉丁、精靈王科瑞隆、蜘蛛女神蘿絲等等。
缺點是種族神很難向外擴張信仰，幾乎沒有什麼外族的信徒，不像非種族神那樣什麼種族的信徒都有，只要符合該神祇的要求即可。
聽起來不錯，有保底就代表是鐵飯碗，但反過來說一旦剝奪鐵飯碗，還不能向外擴張的種族神就會立刻從神位上掉下來。
按照剛剛看到的影像作為線索考慮，幕後黑手應該是忽悠了距離魔王神最近的七使徒，讓他們在暗處反抗，用儀式斬斷魔王神與凡人世界的聯繫。
在四國聯軍與薇歐拉作戰的時候，會使用遮蔽法陣阻斷李成蹊的直接干預，這就是鐵證！
這之後，只要再從背後輕輕一推，魔王神自然就會萬劫不復。
這也是為什麼蘿絲特別仇恨自己的親閨女伊莉絲翠，祂試圖讓卓爾重返地表的行為，就等於是在挖蘿絲的根基，挖斷的話蘿絲就肯定無了。
當然，說起來容易，實際上整個過程中魔王神只要稍微有些察覺，就不可能成功。
奧爾黛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了，現在需要弄清楚的，就是幕後黑手是誰，以及現在魔族之域中，到底還有多少當年留下的餘毒。
尼米亞沒有加入到奧爾黛和佐拉的話題，她一個泰夫林也確實跟魔族的事情沒關係。
兩人商量的時候，尼米亞就站在深坑邊上上看下看。
「教授，你說剛才影像里，丟進坑裡的杯子還在嗎？」
她真的是窮怕了，居然在乎這個問題。
奧爾黛聞言也是一愣，哎對，那個杯子沒準還在，就算杯子不在了，剛剛影像里坑底燃燒的慘綠色火焰，應該也能留下點什麼痕跡之類的可供參考。
於是奧爾黛檢查了一下洞裡盤踞的黑暗，隨即比了幾個手勢，往坑裡射入一枚閃亮的光球。
那就是晝明術。
晝明術不僅相當於光亮術的進階版本，能照亮一大片區域，還能驅散所有法術等級不高於施法者的魔法或非魔法黑暗。
光球被射下去，片刻之後就看到黑暗開始土崩瓦解，再等幾秒，如同煙霧一般的黑暗徹底消散。
這個坑目測有三四米深，像是被什麼東西炸出來的爆炸坑，而不是挖出來的。在坑底密密麻麻排列著大片大片的白骨，足夠令人頭皮發麻。
而尼米亞很在意的銀杯，就在坑邊上，或許就是因為沒有被丟到中心位置，才沒有被慘綠色的火焰焚毀。
奧爾黛用法師之手將銀杯拿出來，半透明的力場手掌碰到白骨的時候，那觸感就像是特別粉特別脆的餅乾，輕輕一碰就散了，留在手上一股滑膩的不適感。
法師之手有觸感沒痛覺的特點，第一次讓人覺得不太好……
不過好在銀杯確實是被拿出來了，而且在偵測魔法的偵查下，閃爍著強烈的魔法靈光，目測也是完美級魔法物品。
通體銀質的杯子上一邊一個把手，正反兩面則鑲嵌著一紅一藍兩塊鴿子蛋大的寶石，並用細碎的鑽石在寶石外援勾邊。
時至今日，杯子內部依舊能看到暗紅色，像是凝結的血漿一樣的東西，估計它最近一次使用並不是用來盛放葡萄酒。
奧爾黛只是稍稍檢查了一下，點頭對尼米亞說：
「多虧你提醒，等回去給你發一大筆獎金。」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奧爾黛認識這個東西。
這是一隻元素之杯，最基礎的能力，是能瞬間召喚出一隻等級在40級的大型火元素和一隻大型水元素，也跟陽炎劍一樣，不同的製造者會添加不同的功能，細節方面需要好好鑑定。
自從進了遺蹟，雖然有不少讓人臥槽的地方，但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還收穫了兩件完美級魔法物品，且都非常有歷史和研究價值。
這也就是奧爾黛因為小時候的高燒之後燒壞了神經，臉上沒什麼表情，否則現在看她那張臉，恐怕都會笑成哈士奇。
把元素之杯也是塞進魔法袋，留著以後慢慢鑑定，三人繞過深坑，打開房間對面的另一扇門。
依舊是順著走廊前進，這次再轉個圈，一個圓形的大廳出現在眼前。
繞著繞著，居然又繞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