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滯空與飛行
郊外，一處老舊的廢棄大樓。
林黎川神色凝肅站在天台邊緣，定定俯望著下方幽沉的夜色，片刻後猛地一步踏出，踩在空無一物的虛空中。
無聲無息間，他步伐一定，仿佛踩在了虛空中某種無形的事物上，緊跟著又是一步踏出，整個人已完全立足於空中。
感受著腳下傳來的堅實觸感，林黎川嘴角微翹，毫不停歇地向前走去，在毫無憑依的夜空中慢步行走了起來。
過了有兩三分鐘，他才返回天台，腳步落在真正的地面上時，不由欣喜地吐了口氣。
「花了大半個月，總算能夠初步應用了。」
靈子滯空的技巧比林黎川預料的還要更加困難，即便憑藉Lv5的靈壓掌控技巧，他也花了近20天才初步掌握，達到能在空中滯留以及行走的地步。
而且只能慢步行走，速度和正常人走路差不多，畢竟每踏出一步，都要在腳下製造出新的落腳點，對靈壓操控精細度和反應速度都是個不小的考驗。
故而他現在只能慢走，想要達到可以快步行走，甚至疾奔的地步，還得花費更多的時間熟練才行。
不過與此同時林黎川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靈子滯空技巧無論再怎麼熟練，在空中的移動速度最多無限接近於在地面的移動速度，興許能更加靈活一些——畢竟可以360度無死角移動——但終究無法比及飛行。
飛行的靈活性無疑比單純的滯空行走更加靈活，如果遇到具備飛行能力的敵人，那空中戰的時候他毫無疑問會處於劣勢。
除非，能將瞬步與靈子滯空技巧融合起來，達到在空中也能極速移動的境界。
這也是原著中死神們在空中戰時普遍使用的方法。
站在天台邊緣思量了好一會兒，林黎川才醒過神來，啞然失笑地拍拍額頭。
「現在想那麼遠幹嘛，連空中疾走都還沒達到，想要融合瞬步還早得很，飯還是得一口一口吃才行。」
不過旋即，林黎川又想到了商店裡的天踏絢，這件披風制式寶物穿戴後只要注入靈壓，就可以在天空中飛行，倒是一件很實用的道具。
只是兌換價格稍顯昂貴了些，需要8晶石，差不多相當於一次抽卡。
「現在手頭還有20晶石，要兌換倒是兌換得起。」林黎川面現沉吟。
就在他考慮著要不要兌換天踏絢的時候，驀地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輕輕震了起來，頓時一怔。
以義骸替代自己作為高中生進行日常活動後，林黎川順便將林真衣給予的手機也放在了它身上，如今口袋裡的那部卻是專屬於虛白的手機。
而這部手機的號碼只有一個人知道。
他拿起手機接通，果然另一頭傳來了江菡的聲音。
「是虛白嗎？」
「是我。」林黎川改變聲線，問道，「找我什麼事？」
「有件事要告訴啊，等下，孟小姐！」
話到一半，對面突然一陣騷動，緊跟著便換了個熟悉的聲音。
「喂喂，虛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活潑輕快的聲音一響起，林黎川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形象。
沒辦法，對方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是你讓江菡找的我？」
「沒錯。」孟小瞳坦然承認，咯咯笑了一聲，「有件事要告訴你一下。」
「什麼事？」
「你知道紙牌嗎？」
林黎川神色一動，道：「聽說過。」
「他們的人最近到了臨陽市。」
「是為了調查空之拳？」
「你怎麼知道的？」孟小瞳吃了一驚，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驚詫。
空之拳隱居在臨陽市的消息可是極密，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哪怕是在夜歌內部，也只有她所在的使徒小隊寥寥數人知曉。
這麼隱秘的事虛白是如何知道的。
一瞬間，孟小瞳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猜測。
林黎川沒有解釋的打算，不答反問道：「然後呢，紙牌的人來找空之拳和我有什麼關係？」
孟小瞳回過神來，忙道：「事情有點複雜，總而言之，紙牌派來臨陽的那個傢伙現在正在尋找隕星晶石被奪事件的參與者，趙氏集團的譚文，啊，就是那天晚上那個穿著全身盔甲的人，已經被他幹掉了。」
「你的意思是，他正在找我？」林黎川眉頭微挑。
「沒錯，他今晚剛剛過來忘川幫，應該是從哪裡聽說了你與忘川幫有關係，所以想來逼問出你的下落，結果被我和程春聯手趕跑了。」
「不過那傢伙自大無比，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多半還會繼續搜尋你的下落。」
「你認識那人？」林黎川問道。
「不算認識，只是聽說過他的名頭，那傢伙是紙牌的核心成員，十二位人頭牌之一，代號紅心J。」孟小瞳徐徐解釋道，「在紙牌內部，紅心開頭的成員基本都是異能者，紅心J也不例外，而且他的異能還是稀有的空間系異能『瞬移』，加上修煉了一種異常強悍的刀法，所以也被稱為瞬刀。」
「瞬刀雖然是人頭牌中唯一的白銀超凡者，但他的瞬移異能十分棘手，配上一手卓絕的刀法，哪怕對上黃金階也有一戰之力，即便是我和程春聯手，也只能擊退他，如果動真格廝殺的話，我們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如果你遇到他的話，千萬要小心一些。」
瞬移麼
林黎川暗暗沉吟，語氣誠摯地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情報。」
孟小瞳沒有義務告知他這個情報，即便如此，還是專門打了電話來提醒他小心瞬刀，這份人情還是要銘記於心的。
「不用客氣。」孟小瞳笑嘻嘻道，旋即語氣一換，期待地說道，「不過如果你真要感謝我的話，那不如告訴我幾個和上次差不多的題目吧。」
「」
你還惦記這個啊。
林黎川一陣無語，隔了好幾秒才應道：「好吧，我先想一想，到時再和你說。」
「一言為定！」孟小瞳喜滋滋道。
林黎川無奈地搖搖頭，隨後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隕石現在還在臨陽市嗎？」
「還在呢，原本是要運走的，結果剛好趕上塔尼亞帝國和千院商業聯盟進攻的事，軍隊被緊急徵調，沒有足夠人手運送隕石，所以隕石這會還在市內。」孟小瞳說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只是在想，瞬刀既然在調查隕石的事，那他如果知道隕石還在臨陽市內，說不定也會對隕石下手。」
孟小瞳愣了愣，贊同道：「這倒是有可能。」
尋常超凡者之所以不對隕石下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隕石體積太大，即便得手了也很難帶走，但瞬刀不同，他的瞬移異能說不定可以連隕石也一併轉移走，加上這時候軍隊因為戰爭的緣故被徵調走了大半，防守力量一下子減弱許多，兩相結合之下，對瞬刀來說現在毫無疑問是個大好機會，他的確極有可能會按捺不住對隕石下手。
「你是想挑他對隕石下手的時候埋伏他？」孟小瞳問道。
「與其等他找上門，倒不如我主動出手，先把他幹掉再說。」林黎川淡淡道。
「咯咯，說得也是。」手機對面傳來孟小瞳清脆如風鈴的笑聲。
「你知道隕石如今存放在哪裡嗎？」
「在市研究所里。」
林黎川剛想繼續詢問，耳邊陡然傳來一陣低沉的悶響，猶如減弱了無數倍的滾滾雷鳴，依稀像是從極遠處傳來的。
「這聲音是爆炸聲？」
循聲望去，從林黎川所在的天台高度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天空有些許亮光，有些像是被火光映照出來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孟小瞳在手機另一頭問道。
「市研究所在哪個地方？」林黎川沉默數秒，突然問道。
「在北邊，距離市政大廈大約三公里左右的位置。」
林黎川眺目遙望，在心中估算了下距離，旋即目光閃了閃，淡淡道：「看樣子用不著我去埋伏了。」
「什麼意思？」孟小瞳疑惑地問了一句，隨後才反應過來，「瞬刀對隕石出手了？」
「多半是了，好了，我要去忙了，先掛了。」
說罷，林黎川便掛斷了電話，收起手機，望著研究所的方向露出思索之色。
「這個距離，跑過去太慢了，除非超負荷連續使用瞬步。」
只遲疑了一瞬，林黎川便果斷做出決定，在商店裡兌換了天踏絢。
接下來的戰鬥可能會是一場惡戰，他可不在趕路上浪費力氣。
天踏絢的外形是一件淺棕色的披風，摸上去有點像是亞麻布製成的，但細微之處又有許多不同，觸感頗為細膩，衣領處還圍著一圈繩子，末端綁著一個巴掌大小，正面繪有奇異紋路的六邊形木質徽章。
整件披風看起來普普通通，但當林黎川披上身注入靈壓後，瞬息間便感覺到身體變輕了許多，仿佛卸下了一層沉重的枷鎖，整個人頓時變得輕盈靈活。
天踏絢的使用方法早已銘刻入林黎川腦海深處，隨著心念一動，他雙腳瞬間離地，飄到天台之外，懸浮在半空中。
略微適應幾秒後，林黎川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瞬間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遠處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