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愛麗絲之力量
查理一直注意聽周圍的聲音，他可不能讓夏守趁機逃走。
但他也不敢睜眼看，因為他也忌憚愛麗絲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查理突然聽到聲音。
「睜開眼睛吧。」
查理睜開眼，笑容凝固在了嘴角，他面前的桌子上放滿了貴族的頭顱。
卡蓮、拉吉科、伊薩、龍迪爾……
他們中有的是子爵，有的是伯爵，甚至還有一個公爵！！！
「喬治……」
查理一世微眯著眼，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自己寵臣的腦袋。
公爵級的血族的力量，查理再清楚不過，強悍的體魄、肉眼無法跟蹤的移動速度、無與倫比的巨力和超凡的癒合能力，這還沒論每個血族獨有的血術。
查理自問他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殺死這麼多大臣。
一瞬間，查理對夏守的恐懼達到了極點，仿佛看一個魔鬼般，看著眼前這個外國人。
「出去看看吧。」夏守冷聲道。
查理顧不得維持自己國王的舉止，飛也似的往外奔去。
然後他在鬥獸場那裡，看到了幾具沒有腦袋的屍體，在四處胡亂走動，插滿銀劍的身體正在嘶嘶作響，身上到處都是被聖水灼燒的痕跡。
唯獨身為公爵的喬治，已經把失去的腦袋長了回來來。
喬治像是沒事人般站在圍欄邊，觀賞著下方的角斗，但那血淋淋的衣領證明了他的腦袋剛剛被砍下過。
「喬治！」查理一世大叫一聲，大步上前。
喬治公爵立刻轉身面向他的國王，恭敬地彎下腰：「陛下。」
「剛剛發生了什麼？」查理一世質問道。
喬治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指著角斗迷宮，說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但那個人類的確有點本事，用一個小小的詭計殺死了——」
「不！我不是說這個！」查理掐著喬治的脖子，指著一旁沒本事長出腦袋的貴族們厲聲質問，「我是說他們！你看不到嗎？」
喬治疑惑地看著那些沒了腦袋，在人群中四下亂撞的身體，不解地看向查理，當他看到查理臉上那應該被稱之為驚慌恐懼的神情時，喬治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猛然扼緊。
「陛下，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喬治茫然地說道。
查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繼續追問道：「他們的腦袋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
「他們的腦袋怎麼沒了！」查理的指甲掐進了喬治的脖子裡，鮮血從指縫裡溢出。
「陛……陛下，他們的腦袋就是沒了啊，您為什麼這樣問呢？」喬治惶恐地顫聲回道，自己似乎已經觸怒了這位暴虐帝王。
在他聽來，查理一世的問題就像「太陽為什麼從東邊升起」、「水為什麼會往低處流一樣」一樣，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似乎暗含著對方的心意，但身為白金漢公爵的他，這一次卻無法讀懂。
「不要問了，沒有用的。」夏守來到了查理一世身後。
在夏守身後，蘇薇雨面無表情地將那一根根銀劍從那些吸血鬼身上拔出來，然後將那一顆顆頭顱重新安放到斷掉的脖子上。
夏守其實也很吃驚，蘇薇雨能如此輕易地砍掉這些伯爵的腦袋，而伯爵被砍掉腦袋後，似乎不會像公爵一樣自動重生，這是否意味著蘇薇雨如果暗殺伯爵，成功率是100%呢？
這個課題後續可以和蘇薇雨詳細深入地討論一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查理一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場。
蘇薇雨的體質天然和殘月的特徵契合，夏守記得那個預言師沙羅，曾經將愛麗絲錯當成殘月的侍女，將蘇薇雨偽裝成愛麗絲的力量，自然是天衣無縫，特別是被騙者還是人類。
查理猛地抬頭看向夏守，殘忍暴虐的神情一瞬間浮於臉龐，但只靜止了一瞬，那扭曲的面容便舒展開來。
「哈哈哈……我明白了，那……我們回去繼續？」查理對夏守笑道。
夏守看著那正常無比的笑臉，感到非常感慨。
他想起了一句話：有些危險的瘋子看起來雖然瘋，但當你可以隨意拿捏他時，倒變得比正常人還要正常了。
查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個瘋癲的國王，突然就好像可以正常交流了，哪怕他本性就是那麼的殘忍暴虐。
兩人來到查理的書房，查理非常貼心地叫人拿來人類享用的美食，然後在主位上坐下，他的背特意沒有靠在椅背上，雙臂反而放在桌上，顯得非常的侷促、鄭重，仿佛力圖抹消自己這個書房主人的天然身份。
雖然夏守還能從對方眼中瞧出那種癲狂和暴虐，但當混入冷靜後，現在那完全成了可控的特質。
「他們打算怎麼封印愛麗絲？」夏守撕下一隻烤雞的腿，隔著桌子遞給查理。
查理被夏守這一舉動弄得愣了一下，強笑著伸手接過。
「額……囚靈鳥籠，不知您是否聽過囚靈鳥籠？」查理低聲道。
夏守撕下另一隻雞腿塞進嘴裡：「細說。」
「那是連具名者都可以禁錮的遺物。」
夏守思索了一下，覺得對方指的是具名者的投影，畢竟人具名者是被神接引至根源之海的存在，如果真的有辦法製作出禁錮本尊的遺物，那現世的人類也不會如此畏懼具名者了。
但查理特別提到了這一點，就讓夏守感覺愛麗絲的來歷相當不一般，即便不是具名者，那也絕對是高出尋常超凡者一檔，足以令人以具名者的待遇去對付的人。
夏守一時不知應該為愛麗絲的身世感到震撼，還是為那個強大的遺物感到震撼，他接著冷漠地問道：「他們想用這個來對付愛麗絲？」
查理點了點頭，然後說：「最關鍵的是紅荊棘家所看管的那個……剪肋老人。」
夏守神色微動，輕輕頷首點頭：「接著說。」
「傳說血神殺死獸王之後，為削弱獸王屍骸的力量，請縫補匠用對方的肋骨製造了獸籠。
最後獸籠晉升為神，獲得囚禁一切的權柄，獸王的屍骸也因此獲得禁錮一切的概念，這就是囚靈鳥籠的關鍵原料。
而剪肋老人能帶人去往獸王的墓葬。」
夏守感覺好像有什麼線索慢慢呼應上了。
「所以王室想要釋放被紅荊棘關押的剪肋老人。」
「他們必須做！」查理目光炯炯有神，話語信誓旦旦。
夏守皺眉，回想了一下自己學過的歷史，在歷史上釋放剪肋老人的是那個寂寂無名的普通人類，這真的和王室有關係嗎？
還是說，這件事本身就是王室在背後主導，但卻沒被記錄進真正的歷史裡？